虽然没有父母照看,但他有南锦屏这般为他真心实意考虑的。
南锦屏如此苦心孤诣的劝说,是为徐青青好,但更是为秦烈好。
怕日后徐青青后悔,与秦烈成了怨侣。
这最终伤害的还不是秦烈吗?
其实这番话,该徐长缨说才对。
南锦屏作为婆家人说这话,是希望徐青青领这个情。
终极目的还是因为秦烈。
“这事我跟秦烈再商量下,回头让他去跟您说。”
南锦屏有些摸不准徐青青有没有听进去,但她该说的都说了。
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徐青青还是好奇,“你妈为啥要生你?”
前面俩儿子了,又吃够了生孩子的苦,为啥还要再生个老三呢?
孙启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选择沉默。
徐青青明白了,“南阿姨是想生个女儿?”
结果十分不如意的生了个小子。
所以这才有了让孙启明穿小裙子跳芭蕾拍照的事。
徐青青:“……她真的很想要个女儿呀。”
“可不是嘛,亏得当时医院里没有其他孩子出生,不然指不定就把我给掉包了。”孙启明提到这事倒是没多少怨怼。
毕竟……
南锦屏同志之前生过一个女儿,但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那是她的执念。
可惜生了自己后身体受损,不能再生了。
不然她大概会一直生下去,直到生出一个女儿来。
孙启明不想多说这事,“我妈要是说的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哈,我给你道个歉。”
他向来不正经,天天嚷着要超越秦烈,结果呢?
见天的领一些鸡零狗碎的任务,跟升职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但这会儿的孙启明很认真。
认真到徐青青觉得,南阿姨很幸运,能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
“光嘴上说太没诚意了吧?请我吃饭。”感动归感动,该勒索的也不能手软。
孙启明一时间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嘟囔了句,“我的老婆本都要被你们吃光了。”
他未婚青年一个,平日里的花销也就是在吃吃喝喝上。
说是去蹭饭,但总不能空手去吧?
那不得带着点东西过去?
鸡鸭鱼肉牛羊罐头,反正能买啥就买啥。
孙启明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至于手里头票券不够了,那就回家去拿,反正他爸妈那里有的是。
老婆本吃光这事并不夸张,当然哪是徐青青这几天吃光的啊。
这段时间秦烈出任务,孙启明都没怎么来蹭饭。
徐青青给出建议,“那就打一辈子光棍呗。”
孙启明:“……”听听,这是人话吗?
可谁让自己说不过……不对,谁让自己是爷们呢,哪能跟徐青青一般见识。
才不跟她吵。
徐青青语重心长道:“听说过那句话没,光棍一时爽,一直光棍一直爽。”
孙启明:“……”他真的没听说过啊。
虽然他现在的确没打算结婚,进入婚姻的围城。
但打一辈子光棍……
怎么可能?
说不过徐青青,孙启明溜走。
连张高峰喊他都没能拦住孙启明离开的脚步。
徐青青没管他,孙启明没心没肺的,伤心不过三秒钟,很快就又活蹦乱跳了。
不过她有点想见到秦烈,跟他确定一件事呢。
真是,迫不及待的期待下班。
下午的时候,徐青青接到了一机厂那边的电话。
这次邵常胜出差,可不是一个人。
一机厂这边也安排了其他人协同作业。
不过把人都丢出去可不行,厂里得留下工程师盯着养猪场这边。
万一出岔子,也好第一时间解决。
当然目前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就是了。
但钱问东还是礼貌性的关怀了下,顺带着扯上了三机厂,“老柳也真是的,最近总想着约我出去吃饭,你看我忙得脚后跟都不离地了,哪有空呢。”
徐青青笑了起来,“是,柳厂长最近可能不太忙。”
“那可不是嘛,说起来他最近也怪麻烦的,徐场长听说了吧?郑书记要调走了。”
徐青青有所耳闻,不过具体的不太清楚。
毕竟军区和当地政府是两套系统。
虽然有一些交集,但并不算多。
金城这边的升调,军区无权插手。
顶多就是看看新的班子都有什么人,该如何打交道。
毕竟都在金城这地界上,少不了打交道的。
“听说钟艾同志也跟着调动离开呢。”
徐青青听到这话乐了,“那林副厂长呢?”
“估摸着走不了,你说年纪轻轻的也不能就这么两地分居吧,怕不是要跟钟艾同志离婚。”
钱问东这话说的透着幸灾乐祸。
这结婚离婚的事,本来就不是林常革能决定的。
说的再好听,实际上就那么回事——钟艾要把林常革给踹了。
林常革不再是领导的女婿,那势必人走茶凉。
三机厂的红利期怕不是也要就此结束。
厂长柳成能不着急上火吗?
但错过就是错过。
徐青青能听得出钱问东话里的幸灾乐祸,但表示理解。
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事。
如今钱问东总算苦尽甘来,高兴一下怎么了?
人之常情。
聊完八卦,钱问东又说起了工作的事。
无非是邵常胜的工作小队要多跑几个城市,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就是觉得对不起徐医生,她这都快生了吧。”钱问东挺不好意思的,但机会难得,出差能拿补助,而且对日后邵常胜评职称也有好处。
何况没人比他更熟悉这沼气池发电,他不带队谁带队呢?
不让他去,反倒是耽误他。
徐青青笑了笑,“钱厂长不用担心,姑姑不是那种矫情性子。”
听到这话,钱问东微微松了口气,让他直接打电话给徐长缨他是不敢的。
好在曲线救国的策略也行得通。
啰嗦了几句,钱问东挂断电话。
他美滋滋的哼着几句戏腔,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
怎么能不好呢。
赌赢了呢。
桌上的文件挺多,不过如今处理起来那可真是太轻松了。
眼看着文件就要清空,秘书脚步踉跄地闯了进来,“厂长不好了,军区那边出事了。”
钢笔笔尖猛地划过纸面,钱问东听到自己声音发颤,“咋了?”
他的美梦,这么快就破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