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为什么怕,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只不过是凑巧姓‘柳’而已。你要知道我们一个在湘城一个在海市,我们两个也不是你口中的亲姐妹关系,我们是堂姐妹,身份证明什么都有,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芊寻看着她不屑的道。
她之所以让她进门就是看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想看看能说出什么花样来,谁知道还是关于身份的这事。
要是之前她可能还会有一些担心,不过她哥升职之后,在信里明确说了他们身份的事已经不用再担心,那她还怕个锤子。
只能怪她来晚了。
见她被自己说得脸色难看,又道:“你走吧,我们可没有什么好聊的,上次的威胁依旧在,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如果你再敢拿这些破事过来烦我们,那么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毕竟你一个资本主义的后代,要对付你或是你城里的家人还是很简单的吧。”
柳以宁也没想到她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也拿捏不了她。
“你……哼,咱们走着瞧。”
柳以宁被说怼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放下狠话就直接摔门离开芊寻的屋子里。
锦夏和芊寻都明白了,她这是彻底和她们开始宣战。但锦夏见她离开后,脸色的担忧也没了那么重,但还是有些担心,开口道:“芊芊,她要是真的把我们的身份说出去会不会影响到言赫哥还有言澈。”
她现在心里很是懊悔,虽然看柳以宁似乎没发现她们给农场送过药,但是她还是很气那时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轴偏要给柳平昌送药,要是因为这而影响到其他家人,那她真是没脸再见他们。
芊寻毫不在意的继续躺在椅子上道:“不会的,要是她上次知道后立刻爆出去,没准还有可能拿捏到我们,但是现在嘛,他们都没机会了。”
锦夏见她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脸上不见一丝慌张担心,心里也顿时平静了下来。
姐妹俩就这么在这安静的氛围里躺了一会儿,还是蒋思晴和廖雨萱过来敲门问情况他们才起身。
“怎么样,怎么样,你们没吃亏吧。”
门刚开一道缝隙,廖雨萱就满脸八卦的推开门进屋。
蒋思晴跟在后面一脸无语,白了她一眼后,笑着对芊寻道:“你别理她,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放心,就她还对我们还做不了什么”芊寻无所谓的道。
蒋思晴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这事在她的计划内,也就不再多打听什么,和她们再聊了几句后就拉着廖雨萱离开。
而晚上芊寻则将锦夏留了下来,姐妹俩一起躺在炕上都有些睡不着。
锦夏看着黑黑的屋顶,开口道:“芊芊,如果我真的应了柳以宁的话,是不是接下来我们或者说两家的关系就断啦。”
芊寻也不瞒她,“一下子断应该不可能,但是会慢慢疏远,但是最后还是会断吧。”
今天晚上将她留下,就是想将自己的想法和她言明。
锦夏了然,“我就知道,我还记得你和隔壁的吴芳就是这样,那时候你和她的关系多好呀,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你连路过她家都要挨着墙边走,她叫你,你都不理她……最后直到现在你都没理过她吧。”
想起这件事芊寻不禁回想到那个下午。
厂里给了她妈妈两张电影票,因为没时间就将票全都给了她,让她自己约人一起去看。
她一拿到票就想到了吴芳,兴致勃勃的冲到她家想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正巧遇上她正在做饭,问她有没有时间时,却得来了一句‘我妈妈说了,有尾巴的人不要和没尾巴的一起玩。’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有成年人灵魂的她却明白这句话对她来说不是好话,所以那天那失望的带着兜里的两张电影票回了家,然后拖着她言赫一起去看了那场电影。
虽然事后她又继续过来找她,但从她离开她家的那刻起他们两人就再也没有相交的可能性。
芊寻回过神来,将身体侧着面对锦夏道:“锦夏姐,你也别怪我那么说,因为在我看来除了我们这些离开的人,剩下的柳家就没有好人了,如果我们真的认了自己的身份,你觉得柳平昌真的就会像柳以宁说的那样有多想我们吗?
我不觉得,他应该更多的是利用吧,想利用我们把他从农场捞出来。不然如果真的心疼我们就该在知道我们的时候,有自知之明的不要到我们面前表明身份,因为他也会担心连累我们。”
凉薄之人,何言有情啊。
锦夏虽然也从来没有想过去认爹,但是也从来没有去多想芊寻说的那些事,现在听了她的分析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的确,他们小的时候做错了事,还会有一个人专门去背,从来不会将事情牵扯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但是从柳以宁说话的语气想来柳平昌绝对不可能是单纯的想她们了这个事。
“如果真是那样,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弃,我们是不是应该防着点才好。”
锦夏也侧过身体,有些担心的问。
“说的也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更何况家里也要有点准备,我之前想和家里打招呼,但是又怕信件和打电话都不安全,也好在再过一个多月你就有探亲假回去了,到时候你回去好好和哥哥他们说说。”
本来还在忧愁的锦夏立马坐起来,兴奋的道:“是啊,我今年就有假期回去,到时候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随后想到要是自己离开了,那就只剩芊寻一个人在这边,有些忧心的拉住芊寻的手开口,“不行,要是我回去了至少得一个多月快两个月才能回来,那就只有你一人在知青院了,有柳以宁在我放心不下你,要不我今年就先不回去了,等明年你也满两年之后我们再一起回去吧。”
芊寻听到她这话也立马坐起来,看着她安慰道:“这怎么行,知青院里还有雨萱和思晴在呢,我平常又不爱出门和在大队上乱逛,即使出门也是和思晴他们一起你就放心回去和哥哥他们办事情吧。”
锦夏也明白,还是他们说的那件事比较重要,便也暂时将提前的心放了下来。
两人又再次躺进被窝里。
“芊芊,你和陆屿还有联系吗。”
因为刚刚两人说开了回去的事,锦夏忽然想到了陆屿,询问道。
芊寻则面不改色的道:“有,偶尔他会给我寄信,也会挑一些事情回给他。”
锦夏有些好奇,继续问:“在他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们都不敢问你在他离开后觉得伤心吗。”
那时候他们见她好像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们还是能感觉到些许不同,例如早上集会时总会时不时瞄到以前陆屿站着的位置上。
芊寻听了这话想了想由侧躺着躺回平的,道:“其实也没有伤心吧,只是觉得斯失落,要是他有回城的名额因为我留下来,我反而会觉得愧疚。锦夏姐你知道吗,他说他是我们小的时候从湘城到海市的那趟列车上的那个小孩子”
“哪个小孩子啊,我们在列车上还遇到过其他的孩子吗。”锦夏思考了一番,脑海里依旧空空如也。
芊寻见她好像还是想不起来,就将那天的事详细说给她听:“就是我们快到海市时去找你们汇合跟在我们后面的哪个小男孩呀……”
因为说得太过认真没发现锦夏正一脸八卦的看着她。
等她说完后,锦夏坏笑的道:“你记得可真清楚啊,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了。所以他后面那么照顾你也是因为你们在车上帮过他的原因吗。”
“他是这么说的,他也说了是通过后续的相处才对我有好感的。他离开前我们也聊过,因为我们不在一个地方,谁都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们就打算将关系先留在朋友的位置上,等以后要是有机会在一起,或是我们的好感经过了时间的考验那还是可以再进一步。”
锦夏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倒是被他的理性所折服。感叹道:“你们想的都很齐全。也还好上次有你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