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从前考古时,见过不少好东西,但都是年代久远,在地下埋了太久,多多少少有些瑕疵的,这把玉如意完好无损,放以前,市中心一套房不成问题。
秦夫人比较实在,给了秦茉几张银票,都是数额比较大的,秦茉捧着银票高兴极了。
看到女儿眼睛放光的样子,秦夫人慈爱的笑了笑。
轮到秦子鹤时,只见秦子鹤拿出了一把匕首。
和秦太师和秦夫人送的相比,确实算不上特别珍贵。
秦茉有些意外,难道这个便宜哥哥就打算送她一把匕首?她也不会武啊,想了想,算了,用来当水果刀也不错。
秦子鹤解释道:“这是我十三岁第一次随皇上出征西域时缴获的战利品,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削铁如泥。”
秦子鹤爱惜的摸了摸匕首,“往后哥哥不在你身边时,就由它替我保护你,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十三岁就出征了,真厉害啊,她十三岁的时候,还是个初中生呢,秦茉心想。
“这把匕首对哥哥意义重大,妹妹实在不愿意夺人所爱。”秦茉婉拒了,削铁如泥,听着是挺吸引人的,但这是秦子鹤第一次出征时的战利品,意义非凡,这种事,她还是能拎得清的。
秦子鹤塞到她手上,“给你你就拿着。”什么东西,都不如妹妹重要。
秦茉只好接过,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把匕首,不拿它削苹果。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让秦茉越来越融入这个家庭。
秦茉很早就没了父母,没想到时隔十多年,她竟然还能感受到父母的关爱,甚至还捡了个便宜,送了个便宜哥哥。
她想:如果能一直这么幸福,即使留在这里,也无所谓。
反观宋焰这边,却没有这么美好。
潮湿昏暗的大牢里,只铺着一些稻草,但由于常年不见阳光,稻草已经发霉腐烂。
宋焰趴在湿漉漉的地上,鼻尖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身体的疼痛让他没法动弹,墙边坐着的几个人,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刚才他疼晕过去了,和他在一间牢房里的狱友都没搭理他。
看着他醒来,三人中最壮的那个立即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小子,看你文质彬彬的,犯了什么罪?”
宋焰抬起头,“与你无关。”
另一个瘦矮个听到宋焰的话,立马怒了,一脚踹在他的伤口上,“什么态度?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焰疼得咬紧牙关,握紧的拳头溢出血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要在这里关三个月,要是跟他们作对,怕是没有好日子过。
“刀疤,不要冲动。”最壮的那个男人拦住瘦矮个,“有话好好说嘛,咱是文雅人,怎么能动不动就动手呢?”
说着,大个子男人笑着对宋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兄弟脾气急了些,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笑意不达眼底,甚至还让宋焰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既然大个子男人主动放低姿态,宋焰也不和他计较,毕竟他刚进来,青龙压不过地头蛇,“小生说话冲了些,好汉莫怪罪。”
高个子男人笑了笑,与宋焰聊起了家常。
原来这三人是老虎山上的土匪,高个子男人是大当家,名唤冯老虎,瘦矮个是二当家陈豹,脸上有刀疤,所以都叫他刀疤,坐在角落里的是三当家,褚狼。
三人在老虎山落草为寇,靠抢劫过往的车辆为生,有时会去山脚下的村庄抢村民的粮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住在山脚下的村民民不聊生,官府多次前去和谈,均受到了拒绝,还大言不惭说改日冯老虎会建新国,自称为王。
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出兵攻打老虎山,三人拒不投降,这不,就来了大牢。
听完冯老虎的话,宋焰心生鄙视,向这种土匪流氓低头,真是降低了他的身份。
但没有办法,若是不示弱,未来几个月,怕是免不了皮肉之苦。
“我宋焰平生最敬佩的,就是绿林好汉,今日能与三位相识,是我宋焰之幸。”宋焰忍住疼痛拱手。
这番话惹得宋老虎和刀疤哈哈大笑,就连一旁闭目养神的褚狼也低笑一声。
宋焰知道这马屁拍对了,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小声些,整个牢房就你们最吵。”声音引来了狱卒,狱卒拿着棍子敲打着牢门。
刀疤一脸不屑,脸色阴沉,他正准备走上前,却被冯老虎拉住,只见宋老虎面色严肃,冲他摇头。
刀疤哪里不懂冯老虎的意思,只好将这口气吞了下去。
“是是是。”冯老虎转过头,早已换上谄媚的笑容。
狱卒见冯老虎这样听话,这才转身离去。
“你啊,管管你这脾气,老是冲动行事,这又不是在山上。”要不是他刚才拉住了刀疤,刀疤肯定又逃不掉一顿毒打,民不与官斗,更何况他们还是犯人。
刀疤倒不怪冯老虎,“都怪那秦子鹤,否则我们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提到秦子鹤,刀疤眼里全是怨毒与仇恨,恨不得将那秦子鹤千刀万剐。
听到刀疤的话,宋焰似是忘记了身上的疼痛,“秦子鹤?可是秦太师之子秦子鹤?”
“还能是谁?难道这京城,还有第二个秦子鹤。”刀疤对着宋焰没有好气的说道。
冯老虎却敏锐的察觉到宋焰眼底的愤恨,“宋兄弟与秦子鹤有过节?”
宋焰冷哼一声,“岂止是过节,说是深仇大恨也不为过。”
宋焰只说是和秦子鹤未婚妻有来往,没想到秦子鹤他不分青红皂白,仗着自己太师之子的身份,将他关进了大牢。
毕竟只与这三人待一段时间,自己的老底,还是不要轻易让他们知道。
“可怜我那瞎眼老娘,跟着我颠沛流离,也进了这大牢。”宋焰说着抹了抹眼泪。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勋贵之子,当真是目无王法。”刀疤狠狠与宋焰共情了,只因为他年少时也带着残疾母亲在外面讨过生活,知道其中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