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人不相信,你一定要相信。”苏清雨眼神坚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有找到秦小将军下落之前,请你务必照顾好自己,若是他回来看到你这般模样,定会心痛不已。”
苏映雪停住哭泣,是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一定要振作起来。
看到苏映雪渐渐平复了心情,苏清雨总算放心了。
得知苏映雪出了院子,还主动吃了些东西,苏夫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欣慰的看着月姨娘,“你将清雨教得很好,苦了你了。”
月姨娘淡淡摇头,为主子排忧解难,她甘之如饴。
秦夫人哭了一场后,也想开了,既然找了这么久没有着落,就办个丧事让他安安心心的走。
等她走出房门时,才得知秦茉在院里守了她一下午。
初春的天还是有些凉,秦夫人手里拿着披风,轻轻的盖在秦茉身上。
“娘。”秦茉感觉到有人碰她,于是醒了过来,“您怎么样了?”
“娘没事,外面冷,怎么不回屋?”秦夫人听到女儿的关怀,眼眶一热,又红了眼。
“我想陪着娘。”秦茉见秦夫人一脸悲怆,心疼不已,在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其实想告诉秦太师和秦夫人她不是真的秦茉,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
如今经历了秦子鹤这件事后,秦茉决定要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一辈子,丧子之痛已经让他们心力交瘁,万不能再打击他们了。
在另外一个时代,她没有亲人,每天下班之后一个人面对冰冷的房子,陪伴她的也只有电子产品,而在这里,有父母,有哥哥,天冷有人惦记她,让她加衣,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如果秦子鹤回不来,那她会替秦茉和秦子鹤孝顺秦太师夫妇。
思及此,秦茉握着秦夫人冰冷的手,让她感受到自己的陪伴。
“娘已经好多了。”秦夫人欣慰的拍了拍秦茉的手,“你爹呢?”从回来到现在,她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没有空搭理秦太师。
她知道,做父亲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秦茉不知道。
秦夫人只好派人去问门口的护卫,这才知道秦太师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苏大人,二人不知道约着去干嘛了。
罢了,左右也是为了子鹤的事,秦夫人没再多问。
京城,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
“这里看起来荒无人烟,你确定那位高人住在这里?”秦太师看着面前堆满杂物的巷子问旁边的苏怀安。
“太师放心,前几天我才见过那位高人。”没有十足的把握,苏怀安是不会带秦太师过来的。
秦太师闻言只好和苏怀安一起动手清理杂物。
“何人在此扰老夫清静?”角落里传来声音,“真是过分,竟来偷老夫一个老乞丐的家当。”
老人骂骂咧咧的从杂物里站起身来,一脸不悦的看着面前两个锦衣华服的男子。
秦太师被吓了一大跳,但还是躬身道歉:“老人家,真是对不住,我们来此找人,叨扰您休息了,这就离开。”
苏怀安则是一把拉住秦太师,低声道:“大人且慢,这便是那位高人。”
秦太师看了眼老人家,又看了眼苏怀安,似乎在说:你在开玩笑?
倒不是说他以貌取人,实在是这老翁的形象和高人八竿子打不着。
可见苏怀安一脸认真,秦太师便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找人?这巷子里就住了老夫一人,要找人去别处找。”说着嘴里嘀咕着又躺下了。
苏怀安见状立马躬身道:“不瞒先生,今日我们二人前来正是来找先生的。”
老人家拿过身旁的蒲扇,盖在脸上,“我一个老乞丐,找我做什么?难不成要拜我为师学习讨饭的方法?”
苏怀安早就听说这大师脾气古怪,所以他没有半分惊讶。
“老人家,我儿子被贼人所伤下落不明,今日是来求您给我儿子算一卦,看看他……能不能活着回来。”秦太师开门见山道。
白发苍苍的老人缓缓揭开脸上的蒲扇,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眯着眼睛,尽管如此,他还是看清了面前这两个男子的长相和打扮。
长得不错,面相上都是心善有福之人,不过这穿棕色衣服的人怎么瞧着这么眼熟,老人心想。
瞥了他们一眼,老人又将蒲扇盖在脸上,“老夫有个规矩,不为有钱人算命,二位请回吧。”
听到这话,秦太师没有发怒,也没有亮出自己当朝太师的身份,而是给老人家道谢之后转身离开了。
苏怀安为难的看了一眼老人,他从旁人那里听了不少关于这位高人的传闻,知道这位老人说一不二,于是转身去想别的办法。
“秦大哥,这可如何是好?”苏怀安跟上秦太师,担忧的问道。
秦太师抬头,“而今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老人听见二人的对话,立马坐了起来。
“二位留步。”
二人听见声音,转头诧异的看着老人。
“你姓秦?”老人看着秦太师问。
秦太师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回答老人的问题,“晚辈姓秦,单字一个恒。”
听完,老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哦?竟与当朝太师同名同姓,真是有福,老夫年轻时也认识一个姓秦的,秦沧海,不知你可认识?”
刚才他见秦恒第一眼就觉得眼熟,不知道是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秦恒。
秦太师:“秦沧海正是家父。”
老人笑了起来,二人疑惑的看了一眼对方,却从对方眼里看到同样的迷茫。
“原来是他的儿子。”老人欣慰的看了眼秦太师,“我与你父亲是结拜兄弟,后来我痴迷算卦,外出拜师,后又云游四方。”
“再回到故乡之时,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我四处打听你父亲的消息,才得知你父亲来了京城,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老人早已是泪眼朦胧,不知道是在怀念年轻时的自己,还是逝去的老友。
“可惜你父亲去得早,他走后,我在京城也没了挂念,于是又四处云游,前些日子做了个梦,梦到你父亲让我回京城,说有事相求。”
“虽不知有什么事发生,但老朽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真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奶娃,已经成为了当朝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