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耳膜被量子风暴刮得生疼,作战服左臂的补丁突然渗出1939年晋东南的梅雨季潮气。
他盯着屏障裂缝里翻涌的陌生星空,喉结上下滚动时尝到了黄崖洞兵工厂的铜锈味——那是三个月前用签到空间偷运机床时沾上的。
\"老牟!\"他猛地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正在渗血的六芒星烙痕,\"把你那根拴过太原火车头的量子链借我!\"
牟勇的护目镜片突然炸开蜘蛛网状裂纹,镜框缝隙里钻出几缕带着旅顺海腥味的代码流。
这个胶东汉子啐出口腔里发烫的量子残渣,反手将锁链甩成个闪着大连港灯火的绳圈:\"接着!
这可是在鲁南缴获的富士电机线圈改的!\"
萧云接住锁链的瞬间,作战靴后跟突然长出太行山特有的苍耳刺。
他踉跄着摸向腰间皮套,那里本该装着上周被日军特高课炸毁的干扰器,此刻却摸到个带着锦州口音的老式铜钥匙——钥匙齿分明是八路军豫西兵站的三八式步枪膛线。
屏障裂缝里的樱花粉已经蔓延到两人脚踝,萧云突然闻到签到空间里存放的时空催化剂味道。
那种混合着长春汽车厂防冻液和冀中地道土腥气的特殊气息,让他被量子风暴刮得生疼的太阳穴猛地一跳。
\"等等!\"他扯下绑在腿上的晋造冲锋枪弹匣,里面装着的却是用北平琉璃厂宣纸包裹的催化剂晶体,\"老牟,往三点钟方向打七发点射!
那里有去年咱们在娘子关埋的硝化甘油!\"
牟勇的军靴底突然长出沂蒙山特有的青苔,他顺势滑步到裂缝东南角。
改装过的中正式步枪枪管竟渗出青岛啤酒厂的麦芽香,七发裹着鲁南红辣椒粉的子弹精准命中屏障能量节点。
\"就是现在!\"萧云将催化剂晶体抛向半空。
那些晶体在量子风暴中突然展开成冀东皮影戏的幕布,幕布上跳动着太行兵工厂的锻压机床图纸。
当第38张图纸上的齿轮咬合声达到顶点时,整个屏障突然发出类似天津租界有轨电车的急刹声。
牟勇的量子链突然绷直成津浦铁路的铁轨形状,链节缝隙里喷出带着保定口音的蒸汽。
萧云踩着链子跃起时,作战服肘部的补丁突然变成德州扒鸡的油纸包装——那正是上个月他们端掉日军补给站时缴获的。
\"给老子开!\"萧云将催化剂拍在裂缝处的瞬间,整片星空突然扭曲成太原柳巷的胭脂铺幌子。
屏障碎片如摔碎的景德镇瓷碗般迸裂,每个碎片都映着不同年份的军工厂车间场景。
两人冲进控制室时,萧云的绑腿突然长出晋南特有的酸枣刺。
他踉跄着扑向操作台,发现那些带着旅大日侨学校印记的按钮,竟然是用冀中军区被服厂的缝纫机零件改装的。
\"狗日的混搭风!\"牟勇骂着胶东脏话,量子链已经缠住三个正在发出奉天评剧唱腔的冷却管。
他太阳穴的青筋突然凸起成北宁铁路的走向图,链子上的大连港海蛎子壳簌簌掉落。
萧云的手表带突然渗出张家口皮革厂的鞣酸味,他忍着灼痛将系统接口插进控制台。
视网膜投影里突然蹦出个穿和服的山西票号掌柜,数据流里混着汾酒香气的日文乱码瀑布般倾泻。
\"撑住!\"牟勇的军装后襟突然燃起邢台枣木炭火苗,他甩出个带着威海卫鱼腥味的灭火器,\"这狗屁装置在用正太铁路时刻表倒计时!\"
当最后一个按钮被萧云拍进控制板时,整个空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运城盐湖的卤水结晶声。
那些樱花粉的数据流凝结成大同煤矿的煤渣,扑簌簌落在两人肩头。
牟勇的武装带扣突然弹出个青岛啤酒瓶盖,上面印着\"昭和十五年\"的喷码正在缓慢褪色。
萧云靠着冰凉的舱壁坐下时,发现作战服内袋里多了枚带着旅顺港咸腥味的怀表。
表面裂纹组成的是太原兵工厂的平面图,秒针跳动时发出山海关铁轨的震颤。
他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的掌纹正在缓慢重组成北满铁路路线图......
当萧云用手指摩挲着怀表表面的裂纹时,太行山北麓那寒冷的山风突然从他的齿缝间吹过。
牟勇武装带的扣子“咔嗒”一声弹开,溅出的青岛啤酒泡沫竟带着伪满洲国中央银行纸币的油墨味。
“老牟!”萧云突然抓住正要去踹控制台的战友,“你武装带里藏着哈尔滨红肠呢!”
牟勇愣了半秒钟,带着胶东口音的话语夹杂着量子辐射的沙沙声:“放屁!老子今早明明揣的是……操!”他从武装带里摸出的半截暗红色物体,表面布满了旅顺船坞特有的铁锈斑——那正是他们上周炸毁的关东军通讯站的坐标图。
两人对视时,控制室的地板突然散发出张家口莜面窝窝的酸臭味。
那些凝结的煤渣开始沿着正太铁路的走向蠕动,在墙角聚成了一个奉天老北市场糖人的形状。
在萧云的视网膜投影里,穿着和服的票号掌柜突然唱起了冀东影调,数据流中夹杂着唐山启新水泥厂的石灰粉。
“系统,扫描东南角!”萧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作战服腋下的散热片突然喷出保定铁球火烧的芝麻焦香。
视网膜里跳出一个戴着瓜皮帽的冀中小贩,用正定府的口音报出了一串经纬度——那分明是他们三个月前在娘子关埋设的诡雷位置。
牟勇的军靴后跟突然弹出一截津浦铁路的道钉,他顺势踩着道钉滑到了煤渣聚集的地方。
当他用改装步枪的刺刀挑开煤渣的瞬间,藏在里面的信号源突然发出类似哈尔滨老巴夺烟厂机器运转的轰鸣声。
“狗日的还藏了个暗门!”牟勇的护目镜片上突然映出大连港浪速町的日式招牌,他反手从绑腿里抽出一把鹤嘴锄——那本是鲁南矿区罢工时用的工具,锄柄上还刻着“昭和十二年大连满铁株式会社制”的钢印。
萧云掌纹间的铁路线突然渗出山海关老龙头海水的咸涩味,他忍着灼痛将系统接口插进信号源的外壳。
操作台突然喷出一股带着新京电影厂显影液味道的浓烟,烟雾中浮现的加密文件竟然是用冀南皮影戏的驴皮制成的。
“他姥姥的套娃战术!”牟勇一抢托砸碎了外壳,露出里面用奉天兵工厂车床加工的暗格。
被量子链缠住的冷却管突然发出长崎出岛商馆的荷兰语警报声,链节的缝隙里钻出几缕1938年武汉会战时的硝烟。
当萧云用怀表的齿轮划开加密文件时,冀中平原的蝈蝈叫声突然从他的齿缝间炸响。
那些用北平荣宝斋笺纸书写的日文密码,遇血后竟然显影出他们上个月在胶济铁路扒掉的军列时刻表。
“等等!”萧云突然按住牟勇正要撕文件的手,“这墨水里掺了太行兵工厂的硝化淀粉!”他作战服袖口的晋商票号水印突然发烫,散发出平型关大捷时缴获的日军地图颜料的味道。
当最后一道加密锁被怀表的齿轮咬碎时,整个暗格突然飘出哈尔滨马迭尔宾馆的奶油香气。
跳出来的备用计划书封皮,竟然是用冀东抗日政府印粮票的油墨印刷的,边角还粘着鲁南红枪会的朱砂符咒。
牟勇的量子链突然绷成京张铁路的之字形,链头精准地挑开封口的火漆。
“操!这帮孙子在长白山天池底下……”他骂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因为文件里滑出的照片上,分明是去年被他们炸毁的渤海湾实验基地——只是所有的废墟都诡异地倒映着2023年的东京塔。
萧云的后槽牙突然尝到了锦州小菜里地螺的腥味,那是他上周潜入关东军司令部时沾上的。
他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动,间隔就像南满铁路的枕木间距。
在视网膜投影里,穿着和服的票号掌柜正用唐山乐亭大鼓的调子唱着经纬度坐标。
“老牟,你还记得上个月运城盐湖那批失踪的炸药吗?”萧云突然扯开领口,锁骨下的六芒星烙痕正渗出承德避暑山庄的松脂香味。
那些本该埋在运城的tNt炸药,此刻在照片背景里正垒成富士山的形状。
控制室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天花板掉落的石膏碎屑竟带着伪满皇宫的鎏金漆味。
牟勇军装的第三颗纽扣突然弹出一个微型罗盘,指针在奉天造兵所和2023年的秋叶原之间疯狂摆动。
“先撤!”萧云拽起战友就往通风管里钻,作战服肘部的补丁突然变成德州扒鸡的油纸——那正是他们来时做的标记。
管道里呼啸的风裹着大连港的带鱼腥味,吹得文件照片上的东京塔泛起1939年上海租界的霓虹光晕。
当两人从井陉煤矿的废弃竖井爬出来时,牟勇武装带里突然滚出一个哈尔滨秋林公司的酒心巧克力。
锡纸在月光下泛着牡丹江镜泊湖的磷光,剥开后里面的酒液分明是他们在冀东缴获的日军清酒。
萧云盯着掌纹间新浮现的北满铁路支线,突然露出一口带着正太铁路煤灰的白牙笑道:“是时候给关东军送一份跨世纪的大礼了。”他摸出怀表,表面的裂纹正拼出长白山天池的等高线图,秒针的跳动声混杂着奉天兵工厂撞针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