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溪病了!
以往这个时辰谢洛溪早就醒了,今日墨芸将早饭都摆好了也没见姑娘起来,红蕊去叫醒才发现谢洛溪发起了高热。
青柠连忙叫人去禀报袁氏。
袁氏摸摸谢洛溪的头,滚烫的下人,怒道:“你们几个都是干什么吃的,姑娘高热成这样你们才发现。”
红蕊几个近身伺候的立马跪下请罪,大夫一进来就看见这阵势,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是张妈妈眼尖,立马上前将人请进来,劝慰袁氏,“夫人,还是先让大夫给三姑娘看病要紧。”
袁氏压下怒气,站在一旁看着大夫诊脉,得了消息的谢洛芃一脸焦急的从方嬷嬷那赶过来,见大夫把脉,走到袁氏身边一起等着。
谢洛芊也是这时候进来的,对袁氏行了礼,就随众人站在一旁,看着谢洛溪一脸痛苦的模样,心里觉得畅快,面上还是一副担忧的样子。
大夫站起身来,神色凝重,袁氏心里一紧,紧张的问道:“大夫,孩子怎么样了,可是有什么…不好的吗?”
“夫人莫急,府上千金并不是寻常风寒,但是问题出在哪,老夫学艺不精,一时难以定夺是何病症,又怕耽误姑娘诊治……,怕是得另请医术精湛之人啊。”
医术精湛的大夫就是皇城里的太医,袁氏让人将大夫好好送出去,又叫人去京郊将永宁侯叫回来。
红蕊几人用大夫的法子先给谢洛溪降温。
“阿娘。”谢洛芃上前搀袁氏坐下。
袁氏冲她摇摇头,示意她没事,看着床上躺着的谢洛溪,面露担忧。
永宁侯回来的很快,同他一块回来的还有皇城的太医,他得到消息的第一瞬间,就骑快马进宫里请太医去了。
“侯爷,慢点慢点。”累的老太医直喘气。
“侯爷!”袁氏见他回来,心也定了许多,见他身旁的老太医,客气的说道:“太医,还得烦请给孩子看看。”
“夫人客气了,老夫这就诊脉。”太医喘匀了气,拱手说道。
隔着纱帘太医摸着脉,隔了一会起身说道:“侯爷,夫人,不知姑娘可有过什么病症?”
“不曾,从小到大也未生过什么大病。”袁氏急忙说道。
“那可有对食物,花草不适之症?”
“没有……”永宁侯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氏叫道。
“侯爷,您忘了。”永宁侯听袁氏这么说也想起什么。
“我家姑娘七岁时有过一场,差点没了性命,大夫说是云蒿草引起的,可这草适长于边塞之地,府上是不会出现的啊。”
老太医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示意借一步说话。
“侯爷,夫人,云蒿草在京都虽难找,可百慕和苍白混合在一起,屋中再放上一盆紫兰,便可有云蒿的功效。
我见这房中确有紫兰,只是不知这百慕和苍白……” (这都是自己编的哈)
太医说完看向袁氏,内宅女眷之事袁氏应该会清楚。
袁氏摇摇头,“不曾,不曾见溪儿用。”
“侯夫人,这两味药都有安眠的功效。”
太医又细心说了两味药的用处。
袁氏还是摇摇头。
离他们最近的青柠隐约能听到几个字,听到安眠两个字,只好大着胆子上前说道:
“侯爷,夫人,奴婢有话要说。”
见永宁侯点点头,青柠对着太医说:“太医,您说的这两味药,姑娘的确有在服用。”
见袁氏变得不好的脸色,青柠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姑娘自上次以后,夜里便睡不安稳,服用助眠的安神汤里就有这两味药。
姑娘说侯爷夫人事多,且不是什么大事,就让奴婢们不用特意禀报,还请侯爷夫人恕罪。”
青柠跪下不敢看二人的脸色,此事也确实是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不周到。
难以安睡?安神汤?
这些字眼每一个都在扎着袁氏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
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永宁侯问道:“太医,既然知道病症,那小女可就拜托了。”
太医直言不敢当,自己定当竭力。
便让屋里的人都退出去,留下青柠红蕊两个丫鬟在里面帮忙按住谢洛溪即可。
众人都退出去,谢洛芊走前看了一眼躺着的谢洛溪。
好姐姐,我等着你醒来,唱戏的台子搭好就差你了。
永宁侯扶着好像从方才就失了神的袁氏出去,过了半个时辰,太医才从屋里出来。
“侯爷,侯夫人,谢姑娘的毒素已经清干净了,老夫开的那个方子照着喝上七日便可无碍,只是日后还得注意些才是。”
“多谢太医了。”夫妻俩让人备了一份厚礼,永宁侯亲自送太医出去。
谢洛芃扶着袁氏进屋,又想到太医说的药,便去厨房盯着她们快些熬出来,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虚弱的女儿,袁氏心里满是愧疚。
屋里如今只有袁氏跟谢洛芊,还有几个伺候着的下人。
“大伯母,您也别太担心了,溪姐姐已经无事了,以后稍加注意着屋里别再有紫兰这些就是了,我记得姐姐屋里从没有放过紫兰,如今怎么会养这个了?”
袁氏只当谢洛芊是真的关心谢洛溪。
听她说的话,也觉得奇怪,是啊,从未见溪儿喜欢这样的花。
青柠几人跪在地上听着这话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听到袁氏问话,青柠答到:“回夫人,这花是四姑娘前几日让人送来的,说是姑娘在屋里憋闷,看着鲜艳点的花也能心情愉悦。”
袁氏没说话,谢洛芊已经把注意力引到谢洛芃那,也没再开口,显得太过刻意,又坐了会,便告辞走了。
永宁侯进来就见袁氏坐在床边出神,走到她身后,低声说道:
“让丫鬟盯着吧,也折腾了半日,去歇会。”
袁氏点点头,路过青柠身边的时候,问道:“溪儿喝安神药的事情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吗?”
青柠的头埋的更低,“姑娘的药虽是在院里单独熬的,难免会有药味。”
“姑娘醒了差人来说一声,如今溪儿身边离不开人,先不罚你们,一切等姑娘醒了再论,你跟红蕊都是溪儿贴身伺候最久的,这样的事我不允许再有下次,明白吗?”
“是!”
众人都松了口气。
见永宁侯他们走远了,红蕊用肩膀顶了下青柠的胳膊说道:“夫人刚才问的那话,是觉得…”
“别多嘴,夫人自有考量,我们看顾好姑娘就是了。”
青柠及时制止了红蕊的话,主人怎么想她们管不着,而且她总觉得怪怪的,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姑娘身上,五姑娘偏偏一针见血的提醒了夫人问题所在。
真有这么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