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满脸惊恐,泪如雨下,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开景寰铁钳般的禁锢。
“王爷,求您放手,求您……”她哀求声中带着绝望的颤音。
景寰却置若罔闻,将她狠狠甩到床边,温锦的身子重重磕在床榻上,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哼,本王说既往不咎,你却这般不识好歹!”景寰边说边步步紧逼,高大身形笼罩住她,宛如恶魔。
温锦蜷缩在角落,抬手护住自己,哭得声嘶力竭:“王爷,妾身知道错了,可情之一字难以自控,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妾身……”
景寰却仿若未闻,抬手粗暴地扯下她头上摇摇欲坠的凤冠,金钗散落一地,珠翠四溅。
“放过你?本王的颜面何存!这新婚夜,你居然给本王这般难堪!”
他怒声咆哮,双手猛地揪住温锦衣领,“从接旨那日起,你就该断了念想,既入我王府,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此时,一抹黑影从门窗处跳进来,拿着手中的长剑架到景寰的脖子上,他拿剑的手微微颤抖,可在景寰看向他时,他又不得强装镇定地握了握手中的剑。
温锦看着来人,心中暗自骂了声:“狗皇帝,看热闹倒不嫌事大”。
随即嘴唇微勾,脸上欣喜与担忧交织,柔声唤道:“柳郎,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这的…”
柳州闻声,手中的剑差点没拿稳,眼神复杂地看向温锦:“锦儿,我怎能不来?听闻你被逼成婚,我满心焦急,恨不得插翅飞到你身边。”
“这一路我避开诸多耳目,就怕晚了一步,让你受委屈。”
说着,他拿剑的手紧了紧,目光森冷地扫向景寰,“王爷,你贵为天潢贵胄,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强占他人心爱之人,就不怕遭人耻笑吗?”
景寰却毫无惧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冷笑:“耻笑?本王与她乃皇上赐婚,明媒正娶,何来强占一说!”
“倒是你,夜闯本王婚房,持剑威胁本王,是想犯下诛九族的大罪吗?”
温锦心急如焚,生怕二人起了冲突,忙出声劝阻:“柳郎、王爷,都先别冲动!柳郎,你快放下剑,这事闹大了,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王爷,求您看在今日是你我大喜日子,莫要与他计较。”
柳州眉头紧皱,面露犹豫,手中长剑却并未放下,他看向温锦,目光满是不甘与深情:“锦儿,你叫我如何放下?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胁迫,与他共度余生?我做不到!”
景寰嗤笑一声:“做不到也得做,你以为凭你能从王府带走她?本王的地盘,还容不得你放肆!”
说罢,便吹响口哨,瞬间,便有十多名影卫出现,将他们团团围住。
柳州见状,脸色骤变,下意识将温锦护在身后,持剑的手微微颤抖,却摆出决然架势,目光警惕扫视周遭影卫:“景寰,你竟动用影卫,当真要赶尽杀绝?”
景寰神色冷峻,眸中满是不屑:“哼,擅闯王府、挑衅本王,你以为能全身而退?”
“本王的影卫个个训练有素,拿下你易如反掌,劝你乖乖束手就擒,别做无谓挣扎。”
温锦心急如焚,眼眶泛红,从柳州身后探出身子,哀求道:“王爷,求您网开一面,柳郎也是因担心我才莽撞行事,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这一遭吧。”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柳州。
“柳郎,你别逞强了,把剑放下,我不想你因我丢了性命。”
柳州咬紧牙关,额头青筋凸起,手中长剑紧攥,似在艰难抉择。
半晌,他长叹一声,缓缓蹲下身子,将剑置于地面,目光仍紧锁景寰:“好,我放下剑,只求王爷莫要伤害锦儿,她是无辜的。”
景寰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影卫暂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倒是个痴情种。不过,本王的王妃,岂容他人觊觎?”
“你既放下武器,便乖乖受罚。来人,把他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不——”温锦凄厉呼喊,扑上前想阻拦,却被影卫轻易拦下。
她眼睁睁看着柳州被押走,泪崩失控:“王爷,求您别这样,柳郎若有闪失,我也绝不独活!”
景寰脸色一沉,上前捏住温锦下巴,目光森冷:“敢威胁本王?你最好先认清自己身份,既已嫁入王府,就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柳州犯了大忌,能否活命,全看本王心情。”
言罢,甩开手,拂袖而去。
侍书匆匆闯进屋内,瞧见屋内狼藉,眼眶瞬间红了,“扑通”一声跪在温锦面前,哭喊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啊!柳公子他……”
说着,抬眼恨恨看向景寰离去的方向,“王爷怎这般狠心,小姐与柳公子情深义重,他怎能棒打鸳鸯!”
温锦泪如雨下,哽咽道:“侍书,是我连累了柳郎。都怪我,没本事护他周全。”
侍书眉头紧锁,忙不迭劝道:“小姐,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王爷现下正在气头,等他气消些,咱们再想法子求求情,总能救下柳公子的。”
温锦凄然一笑,苦涩肆意蔓延满脸:“想办法?还能想什么办法……”
话音刚落,她眼眸骤亮,仿若濒死之人猛地攥住救命稻草,急切道:“我去求父亲,眼下只有父亲能救下柳郎了!”
温锦身披喜服,迈出房门。
她满心焦急,只想快些回到相府寻父亲庇佑,脚下步子不自觉加快,全然不顾妆容已被泪水晕花。
行至街上,周围环境突变,四下阴风骤起。一群诡异的黑影,手中打着白幡,手散冥钱,抬着一抬朱红色的轿子,走在大街上。
打头的黑影嗓音沙哑暗沉,仿若机械般,一遍遍重复着:“阴兵上路,阳人避让。阎君娶妻,续百年情长…”
温锦骇得头皮发麻,双脚似被钉住,浑身血液都仿若凝住,周遭温度好似瞬间降到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