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影喜极而泣,赶忙快步朝外走去,正好碰见李夫人走来,看着自己的女儿竟哭了不由得一惊。
“哎呀,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了呢?”
李夫人极为心疼自己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赶忙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快跟娘亲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靖王殿下回来了!他还活着!”
李时影笑中带泪,而李夫人听得这话也是满脸都不可置信。
毕竟这靖王了无音讯已经接近快两年的时间,外头各种传闻都有,可就是不知他是否还活着,原本她已经往最坏的那方面去想了,可这种话她也不好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说。
因而他们一家人一直都对此避而不谈,生怕说中李时影的伤心事,可偏偏他们家这个宝贝女儿又是一根筋认定了那靖王,一直都不断派人出去四处打听靖王的下落,又是日日烧香拜佛,可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把人给盼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李夫人心里头自然也是高兴的,轻轻拍着李时影的背安抚着,毕竟只要靖王回来了,女儿自然也不必日日担忧了!
李时影高兴得肩头微颤,不由得又让她回想起了幼时和宋惊澜初见的场景。
那是八岁那年她随父亲进宫参加宫宴的时候,虽说李时影历来是个文静的性子,但那时年纪小,宫宴流程冗长,只坐了半个时辰她便坐不住了,便自个偷偷溜到了后花园去散步。
夏日池中荷花开得正好,她瞧着四下无人便生出了想要摘上一朵的念头,可无奈那池边满是青苔,李时影刚一靠近便脚下一滑,直接整个人摔进了池中,可她完全不善水性,一时间慌了神,在那池中不住的扑腾,虽说想大声呼救,但却是连呛了好几口水,连一声都喊不出来。
宫宴盛大,满宫的宫人几乎都在那边伺候,根本无人注意到了偷偷离席又不慎落水的李时影,就在李时影挣扎得乏力,即将缓缓沉入池底之际,宋惊澜则是出现了。
李时影也不记得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被救上来的了,只是一睁眼看到的便是一眉目清冷的少年,那少年看上去略比她大上些年岁,见着她醒了便移开目光,叫来了两个宫女领着她去皇后殿中更衣了。
当时慌乱之下,她也没来得及问那救命恩人到底是谁,后面一打听,才知晓那日救了她的人竟然就是当今圣上的幼弟宋惊澜。
经此一事,宋惊澜的身影便牢牢的印刻在了李时影的心中。
即便宋惊澜在这些年间都鲜少露面,尤其是如今又接连消失了两年,李时影都未曾放下对他的慕恋,即便出嫁的年龄早就到了,她都是格外坚定的拒绝了来上门提亲的众人,只一门心思的等着宋惊澜。
“可怜我孩儿等了那靖王这么久。”
李夫人一脸怜爱地抱着李时影,“本来娘都要担心要是这靖王殿下一直不回来,影儿岂不是就要真成老姑娘了?还好这老天有眼,靖王殿下可算是回来了!”
“娘!”
李时影有些不好意思的嗔怒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怎么?这儿又没外人,娘还说不得了?”
李夫人笑了笑,而后眼底里却是有了些许担忧,“不过虽说这靖王一直以来也都从未议亲,可他对影儿你似乎也……有些不冷不热的,影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和靖王殿下的事情自个真有把握吗?”
“娘不也说了靖王殿下从未议亲么?”
李时影对此倒是颇为自信的,“就连皇后娘娘都曾打算为我和殿下赐婚,殿下的心中自然是待我和别的女子不同的。”
“你说的也是。”
李夫人闻言倒是放心了几分,随后又打趣道,“殿下这么多年来的确也是不近女色,想来……那王妃的位置是给咱们影儿留着呢,说起来这满天下的姑娘,也只有咱们影儿才能配得上靖王殿下了。”
李时影听得这话,脸颊的红晕更是明显了几分,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靖王殿下回来,如今自己的年纪确实有些大了,他们之前的亲事也是再拖不动了,这次务必得找个机会,让爹娘好好的同靖王将亲事定下来才是。
而宋惊澜从宫中离开后便返回了自个的府邸,刚一走进去,就看到李管事一脸欣喜的走上前来。
“殿下,您当真在外头有了小世子了?”
李管事的脸上满是惊喜,搓着手试探性的问道,“这次您回京可有将小世子带回来?那咱们王府里头是不是要添一位女主人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老奴可得好好筹备一下呀!靖王殿下娶亲……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一听这话,宋惊澜立刻眉头一皱,将幽冷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蒋非离。
这种事情,他手底下的人没有他的允准是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的,哪怕是信得过的李管事也同样如此。
能擅自做出这种事情的,也只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蒋非离。
吉祥在一旁心中默默叹气,如今殿下和姜姑娘正闹得不愉快,就连小世子也都不知所踪,这小侯爷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怎么?难不成这件事情还说不得吗?”
蒋非离倒是相当无辜的眨了眨眼,“李管事一直向我追问你的近况,我寻思这事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便告诉他了。”
宋惊澜面色立刻阴沉了几分,不过看向李管事的表情还勉强算得上和善。
“如今陛下病危,此事不宜宣扬。”
宋惊澜开口道,“李管事,当下正值多事之秋,还请李管事保守住这个秘密,切莫外传。”
经宋惊澜这么一提醒,李管事倒是也反应过来了,赶忙道,“哎呀,老奴真是高兴糊涂了,居然忘了如今这局势!还请殿下放心,老奴定然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听得这话宋惊澜才点了点头,而后便黑着脸走向了蒋非离,提着他后颈处的领子便走向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