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着看护士给他上药,程x疼的眉头紧皱,手却紧紧抓着我的不松。
我腾出空给穆先生发了信息:【回去吧。】
他没有再回我。
趴在楼上往下看,雪花纷飞中,只有漆黑的夜色和来往不断的车辆,我寻不到他的痕迹。
他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消失在我的世界中。
后半夜的时候,程然发了高烧,嘴里一直念着,“阿雅……阿雅……”
我抓着他的手,一遍一遍回答,“我在呢。”
临近天亮的时候,烧才退下去,程然脸颊通红,勉强睁开眼看看我,又笑了,“你还在,真好……”
“我梦到你走了,不要我了。”
程然突然特别认真的说,“阿雅,我们复婚吧。”
这么久,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我看着他,说,“娇娇呢?孩子呢?”
“让我给你的孩子当后妈,还是暂时填补娇娇的位置,等她回来我再让位?”
程然慌忙解释,“我和她没领证……”
“别再说了,程然,”我绝情拒绝,“天亮我就回去了,你有什么事联系小思聪。”
其实他知道的,昨晚如果不是他的苦肉计,我已经选择了奔向穆先生。
我对他是还有感情,但那是朝夕相处多年的亲情,是因为他的爷爷的儿子,我的小叔叔,除此之外,我们再没有别的牵扯。
程然嘴唇微颤,到底没再多说。
我回了家,屋里满是血腥味。
好好收拾了房间,又洗洗澡收拾好自己,我炖了汤装在保温饭盒里去了公司。
一路直达穆先生办公室,我在心里打着腹稿。
待会见他要怎么说?先道歉还是先解释?
站在门外,我刚打算敲门,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
我手指缩了回来,默默攥紧了饭盒。
正考虑要不要先回去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好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优雅的长卷发,凹凸有致的职业装,眼前的女人漂亮的让我自惭形秽。
是在咖啡厅有过一面之缘的陈x经理。
她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找穆总吗?他要下班啦,明天再汇报工作吧。”
我连忙把饭盒藏在身后,挤出一丝笑,“行,那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穆先生的声音传了出来。
“进来。”
我悻悻的往里走,陈茹经理也跟了进来,对着穆先生语气有些撒娇,“你不是说好陪我一起吃饭的嘛,怎么还要加班?”
作为正牌女友,我似乎该大声质问两人的关系,可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穆先生抬眸看向我,“有事吗?”
“我……”
我把保温饭盒放在他桌上,“我煲了点汤……”
陈茹经理说,“给领导煲汤,这小姑娘可以哦,快给她升职加薪。”我尴尬的解释,“之前穆总帮过我,作为感谢……”
陈茹经理打开饭盒,“挺香的,手艺不错。”
穆先生从始至终没再说话,只有我像个小丑,最后落荒而逃。
站在他办公室外,我几次深呼吸,都没法鼓起勇气,最后选择了回去。
我有什么资格呢?
穆先生一次次给我机会,一次次主动向我走近,我却一再推开他……
那晚,我辗转反侧一直在想,穆先生和陈茹经理一起吃了晚饭,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吃了什么?
我在他们口中是怎样的存在?
最后彻夜难眠,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去上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