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
无视周围奇特的目光。
徐命如往日一般,来到百户府坐着。
看书喝茶。
没一会,一个小旗着急的跑入他的府上,禀报道:
“千户大人。”
“指挥使大人,要你去见他。”
徐命放下手中的茶杯,点点头。
晋升为千户时,他就知道。
回来的第一时间,指挥使就会要见他。
跟着小旗到了北镇抚司的中心处。
徐命脚步放缓,余光扫向周围。
最先落在视线之中的,是一处气势磅礴的建筑。
此处宅邸,比五处千户府更为庞大,院落错落有致。
两尊石狮子位立于大门处,监视四方。
在大门之上,挂着一副黑色金字牌匾,写着:公正不阿,四个大字。
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牌匾顶上的御印。
这是皇帝亲笔题写赠与的牌匾。
其含义可见一斑。
这里,有五条直直的小道,分别通向五个方向的五个都卫所。
寓意直通五户,掌管整个北镇抚司。
来到此处,却见大堂内有六人早早在此处候着了。
其中,座于首位的,便是徐命早些时候见过的锦衣卫指挥使,连山。
这位乃是除了空悬的锦衣都督外,锦衣卫权位最高者。
同时,也是目前锦衣卫的实际掌权者。
而其余五人,有两位他是认识的。
一位,是这段时间与徐命相处频繁的中京都卫所的中千户,陈如镜。
另一位,是前段时日里,与他作对,欲要摘他桃子的左千户,徐武成。
那想必,剩下的三人,应当就是锦衣卫余下的三名千户了。
五人都是气势非凡。
其中,徐武成冷眼对着他,毫不掩饰目光中的不满。
而陈如镜神色中虽然有些许复杂,但还是面露欣喜的神色。
余下的三人,其中有一名面象老成的中年男人,目光不忿的看着他。
将觉得徐命不配千户一职,简直写在脸上了。
其余的两人,则大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只不过,对于这几位千户的态度,徐命也并未在意,直接无视。
徐命泰然自若,视线随意的掠过几名千户。
横眉之间,一股杀意淡然流转。
不过是轻轻一瞥,便让人心生胆颤。
首位上的指挥使,同样也注视着徐命,暗自颔首,内心不由赞叹。
“不愧是一路杀上来的锦衣卫千户。”
“身上的血气,刚硬的气息,真乃我平生仅见。”
早在几个月前,徐命当着京兆尹的面,击杀左侍郎之子之时。
连山就听说过他们锦衣卫中有这号人了。
当时他还对徐命大为赞赏。
只不过,让他也没想到的是。
当时随口夸赞的小缇骑,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屡次铁血强硬的破案。
并且这么快就进入了皇上的视线。
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连跳数级。
如今,已经成为了他的直接下属,六大千户之一了。
还真有当年那个人的影子啊。
眼中含着欣赏的目光,连山轻笑道:
“徐命啊,这段时间的案子,你办的漂亮。”
“就连陛下也对你赞不绝口。”
又是夸赞了几句后,指挥使拍拍手。
后方一名总旗,便是端着一身衣裳来到了徐命的边上。
连山笑道:
“这是陛下赏赐你的麒麟服,以及千户令。”
待到徐命收下后入座,落位于陈如镜的身旁。
连山进入正题,问道:
“关于无忧洞私藏军械一案,你打算如何安排?”
徐命思索片刻,反问道:
“北镇抚司当中,可有京城地下系统的图纸?”
在徐命看来,所谓的无忧洞。
本就只是一群不法分子侵占京城地下系统后,成年累月,脱离朝廷监管的不法之地。
只不过因为地下系统的错综复杂。
以及其中的一些不可言喻的关系。
这才致使朝廷的京城兵马司,数次整顿都徒劳无功。
如今无忧洞牵扯到军械一案,且皇帝还亲下口谕,让他去处理此地。
且还由此触发了系统任务。
徐命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
而想要盘查清楚无忧洞的底细,第一步便是要先拿到京城地下系统的地图。
如此,此事才可有放矢。
对于徐命的要求,坐在主位的连山摇头,阴柔面色有些许可惜:
“前些时日,我听到消息后,就打发人去找了。”
“可惜北镇抚司之中,并无京城地下系统的地图。”
“你若是想要的话,得去工部找找。”
连山话到此处。
后者点点头,回应道:
“如此,也只好先去工部看看了。”
指挥使开口时,无人敢有动静。
而徐命话音刚落,那质疑的声音便接踵而至。
左千户徐武成望着他,冷嘲开口道:
“工部囊括了整个乾武皇朝的各地资料。”
“想要从中翻找出京都地下系统的图纸,不异于大海捞针。”
另一名看徐命不忿的老成千户,在此时也开口道:
“我认可左千户的意见。”
“徐千户,你的想法还是太过幼稚了。”
“想着这些没用的事情,还不如想想怎么调动人手,进入无忧洞打攻坚战。”
可徐命却当做没听到一般,甚至都没正视他二人一眼,依然对着连山回应道:
“既然如此的话。”
“那在下就先离开了。”
说罢,徐命便拿起皇帝赏赐的麒麟服,还有千户令,全然不顾及方才被他无视的二人,阴沉脸色,直直离去。
待到徐命离去后,那两名千户终于是按耐不住,当场发作。
对着连山告状道:
“指挥使大人,您瞧瞧他这是什么态度啊?”
“我们受皇上的旨意,好心过来帮他。”
“结果他这般目中无人。”
连山听了,阴柔的脸上,也只能难为的笑着,和稀泥道:
“他也是刚刚升到千户,做事还是以前总旗,百户的路子。”
“你们多担待担待,毕竟是皇上的旨意。”
陈如镜没有说话,另一旁的两名千户,也只是陪笑着,笑而不语。
只有徐武成,以及那名看着老成的千户阵阵冷笑:
“不知所谓的小子。”
“以为莽撞就能成事。”
“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