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那魂宗会不会狗急跳墙?毕竟他说会离开这个世界,万一不在乎名声,大开杀戒怎么办?”
“不会的”
回到宗门的华阳真人一脸笃定。
“世间最强者,还要属我宗太上长老,他老人家早就说过,此世阴神境是绝对的天堑,根本不可能有人跨过,想离开世界?绝对不可能。”
“等他谎言戳破,我等再联合修行界,把他彻底毁灭,夺取他的传承。”
“此人起势如此之快,绝对是狗屎运,得了上古甚至是远古的强大传承。”
华阳真人正说的兴奋,却见此时,一个弟子跌跌撞撞跑进大殿。
“掌教真人,不好了,北方有一大片乌云,正气势汹汹飞了过来,看样子,很可能是魂宗来人。”
“什么?莫不是要强逼我等?快通知全宗上下,准备迎战!”
华阳老道掩饰住惊慌,直接飞跃到宗门广场,他就不信了,这魂宗还就真的不顾名声,要行那丧心病狂之事?
他却不知,陈景哪儿有底线,也不是没给你机会,你非要跟强者讲道理,那你不是缺心眼儿嘛?
什么正道魔道,千年之后,谁还记得你?何况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再正不过的正道了。
远方天空中,虽然乌云蔽日,但是大片云层之中,其实只有冯木一个人罢了,没错,他并没有带魂族,可是,他带了万魂幡。
乌云停在太玄门上空,一阵翻涌散开,露出冯木的身影。
华阳老道眉头一皱,先声夺人。
“你是魂宗之人?为何来我太玄门,不递上拜帖,却强闯山门?”
“哈哈哈哈~”
冯木单手背负,一阵大笑,他来时毫不遮掩,气势汹汹,也有给其他势力做样子的想法。
此时太玄门周围,诸多探子都是一路跟随过来,也想看看魂宗到底会如何处理后续。
冯木怎会错过这个装哔的时刻,大笑之声传荡千里,分明就要杀鸡儆猴。
“华阳老道,亏你还是一宗之主,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装疯卖傻。”
“我乃魂宗长老冯木,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句话,不臣服,就只有死路一条。”
“小友未免太过狂妄,就凭你一个人,如何杀我太玄门万万弟子。”
声音自宗门后山传出,紧接着,一位白发老道踏空而来。
“太上长老!”
广场上,一众太玄门弟子和长老,全都行礼问好。
“小友,同为正道宗门,若是有什么误会,大可以继续商量,取个折中之法,何必弄到如此境地。”
冯木对这老家伙并不意外,人人都知道,太玄门有个阴神境巅峰,进无可进之人,但他并不在意。
“好啊!”
冯木单手一挥,天空之上雷霆奔走,轰隆一声炸响,数百米高的万魂幡从天而降,插入冯木所立的灰色乌云之上。
众人惊骇看去。
旗幡高大如巍峨巨碑,幡杆黝黑,似九幽之地的玄铁,寒芒暗涌。
幡杆顶端,悬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如同一滴凝固的鲜血,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又像藏着无数冤魂的怨念。
幡面宽阔流长,质地似布非布,似皮非皮,隐隐还泛着暗绿色的幽光。
其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如同活物般,在幽光中闪烁明灭。
似有似无的邪恶低语在虚空中回荡,无数探子也是惊恐莫名,这万魂幡,还是第一次真正展示在世人眼中。
众人无不惊骇,这赫然便似万魂汇聚之所,九幽鬼门的具现。
幡面绿光爆绽,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众人眼里幻象丛生,像是看到幡面之上,无数形态各异的幽魂在扭曲挣扎,想要脱离万魂幡。
他们面容可怖,双眼空洞无神却透着森冷的杀意,身着残破的古代服饰,有的还肢体残缺不全,发出尖锐的厉啸,声音仿佛穿透灵魂,让人心神为之震颤。
幡的边缘,挂着一条条黑色的流苏,也都像是一条条细长的鬼影,在风中轻轻摆动,发出邪恶的低语。
万魂幡普一现世,就震惊了世人,方圆万里之内,阴云密布,天地灵气为之紊乱。
安静之中,传来冯木的声音。
“嘿嘿,老道士,你们还想商量?”
冯木单手一引,浓重的阴气四散而开,脚下的乌云和天空之上的阴云一样,开始剧烈的翻滚咆哮。
这一下,方圆万里的生灵都从幻象之中回神,浑身都是彻骨的寒意。
“既如此,诸位道友,那就入我万魂幡中一叙,慢慢商量如何?”
然而此时的太玄门众人,全都像是被人卡了脖子,说不出话来,无人回应。
冯木单手虚引,微笑邀请的样子,比最可怕的恶魔都还要恐怖。
“你.....你....魔道,魔道,你们分明就是魔道,天元众修,都被你们骗了!”
华阳老道双眼通红,他算准了魂宗在乎名声,自己可以在规则内拿捏对方,却没想到,魂宗竟然真的是魔宗。
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太玄门怕是要做出头鸟,第一个被灭门了。
想到这里,他就怒火中烧,浑身颤抖,内心深处,又有一抹掩饰不去的恐惧。
“哼,虚伪的可怜虫,万般城府,不过徒增笑柄尔,还是那句话,臣服者生,反抗者死。”
冯木虚引的单手一挥,万魂幡面灵光绽放,无数魂族成员争先恐后涌出,铺天盖地。
一时间,恐怖气氛一边,反而变得诡异起来,出来的,不是可怕的妖魔鬼怪,反而是光鲜亮丽,身姿不凡的俊男靓女。
只是众人嘴里兴奋异常,语言古怪,芜湖之声络绎不绝,场面突然变得混乱起来。
殊不知这一刻,太玄门弟子与远观的众多宗门探子,非但没有觉得滑稽,反而更觉诡异。
太玄门好些年轻弟子,已经完全吓傻,在恐惧中丢下兵器。
不顾已经湿透了的裤子,他们只敢双腿跪地,头都不敢抬。
呼呼之声略过,弟子们抬头才发现,密密麻麻的幽魂果然没有伤害跪地的人,这才泪流满面。
投降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于是更多的弟子跪地投降,场面形势一面倒了起来。
远观的众多宗门探子,也全都大张着嘴,他们也没好多少,回过神来,竟然议论都不敢议论,转身就是一个劲儿的逃跑,脚下飞剑都控制不住。
飞行轨迹歪七扭八,不时还有人从飞剑上掉下来,却连血都来不及擦一下,瘸着腿就再次朝着自家宗门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