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陈允琮兴高采烈地来同崔雁宁说,“娘亲,我和哥哥适才碰到了一位夫人,怀着小宝宝的夫人~”
“是嘛!”崔雁宁配合陈允琮听完。
陈允琮兴高采烈地接着说,“娘亲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和哥哥再生一个宝宝玩啊!我想要一个妹妹!”
“这个…”崔雁宁停顿了下,看向陈卓璟,“你问你父皇吧!”
陈允琮鼓起勇气问,问向陈卓璟,“父皇,我可以再要一个妹妹玩吗?”
陈卓璟阴沉着脸,“不可以、”
陈允琮顿时蔫了,鼓起腮喃喃闷语,也不让旁人听见。
崔雁宁看着陈允琮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拉起孩子的手,温声安慰,“允琮,生宝宝不是轻而易举就能生的,她需要……”
“需要天神来赏赐。”
陈允琮一脸惊讶,“天神来赏赐?”
小孩子果然好骗,崔雁宁接着道,
“对呀!如果天神他老人家来赏赐了,那娘亲就可以怀宝宝了,允琮就可以有妹妹了,要是天神不来赏赐,那就是天意!”
陈苍璧看向陈允琮,反应没有陈允琮那样惊讶,但耳朵还是忍不住伸过来听,这可是新鲜的事。
“那天神什么时候来赏赐呢?”
陈允琮问到点子上了。
“这个…要看天神他老人家的心情了,你看啊,天神要庇佑很多生病的人,还要庇佑地里长的庄稼,还要及时地刮风下雨,天神很忙的!”
“所以…要等天神有空了,才会赏赐孩子给世人,而且就算天神来赏赐,也不一定先来赏赐咱们!”
陈允琮反应了下,“啊?那我岂不是要等很久!”
崔雁宁巧妙应答,“等待的时候越长,证明你越喜欢妹妹,愿意等妹妹啊!”
陈允琮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下定很大决心,“我知道了娘亲,我会一直等着妹妹来的。”
“允琮真乖!”
陈卓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崔雁宁撒完这个善良的谎,没戳破,没表现出异样,以防陈苍璧发现,问东问西的。
赵为仁很少主动在遥香阁请客,之前都不怎么来外面吃的,是这几年,跟安王、跟赵为礼、跟赵洺峰,一块出来,才经常到遥香阁吃饭。
赵为仁拿着菜折子,点一个菜问楚姗姗一遍,“点个猪蹄吃?”
楚姗姗点点头。
“点个口水鸡?”
“再点一个樱桃肉、白灼菜心?”
楚姗姗回答,“都行、”
点好菜后,包间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赵为仁环抱着楚姗姗,常年握剑的手掌心落下一层厚茧,帮忙托着女人的肚子,让楚姗姗舒服些。
“刚才看你挺喜欢那两个孩子的,等下回休沐,带旭儿和珍珠出来,也热闹。”
楚姗姗应答一声,“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多可爱啊!”手搭在肚子上,感叹,“可惜我没那个福气,能生一对双生的。”
赵为仁想得在点子上,“怀一个还这样累呢,要怀两个,那得多辛苦!”
爱一个人,总是满眼心疼的,赵为仁袒露心声,“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楚姗姗抬起洋洋笑意,“我不觉得辛苦,能遇上你这么好的人,有两个健康的孩子,我很高兴。”
“你高兴就好!”
遥香阁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会在秋冬、太阳刚要落山的时候进行拍卖会。
铜锣声响起,徐夜亮笑容可掬,“今晚的第一件拍品,蚩蛮百年白狐皮一件。”
“白而无杂,确实是顶好的狐皮。”
“起拍价,二百两银子!”
小孩子的眼睛,总能发现些意外的,“娘亲,我看那狐皮,特别像小白,不会是小白被捉了吧!”
小白,是陈卓霄送给陈允继的白狐,一直养在城郊的荒山里,有专人看护饲养。
崔雁宁当然知道不是,“不会的,小白有人看着呢,再说它那么能跑能跳的,不会被捉的。”
陈卓璟端起酒杯,扬进喉咙里,不知滋味。
陈卓霄在蚩蛮有消息来源,陈卓璟并不稀奇,这是他很早就知道的,若没有那消息来源,五年前,陈卓霄怎可能一直在崔健安身边旁敲侧击。
但他这消息来源,有多深……
陈卓璟疏漏了。
原本以为陈卓霄处处在自己的监视下,没那个胆子再包藏祸心,现在看,这可说不准……
崔雁宁看了眼陷入沉思的陈卓璟,没去打断他。
戌云居,姜芷晴正忙活着给陈允忻做新衣服。
梅香笑着道,“七皇子从小到大的衣服,娘娘做的,比司衣司送来的还要多,可见娘娘对七皇子,是实心实意的好!”
姜芷晴笑而不语。
底下人进来通报,“娘娘,婉妃娘娘身边的兰花姑娘来了。”
姜芷晴本能地防备,问,“她来做什么?”
梅香微抿唇,“娘娘不如让她进来,再说。”
姜芷晴沉了下眼皮,“让她进来、”
姜芷晴没忘自己一遇寒风就会刺痛的膝盖,是拜谁所赐。
她一刻都没忘记过,因此这几年,姜芷晴与崔雁宁熟络,与赵金莲等人,一直冷着到冰点。
“奴婢拜见禧嫔娘娘、”
姜芷晴恹恹一声,“起来吧、”
“奴婢奉婉妃娘娘命,给娘娘,送来一样东西。”
姜芷晴明显没什么好态度,“什么东西?这样卖关子。”
兰花带笑,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匣子,打开,“请娘娘过目。”
是颗丹药。
“此丹药名唤无言,吃下过后,这辈子再难开口说话了,天神难救,娘娘放心,此丹药定是查寻不到踪迹的。”
姜芷晴瞥了眼那丹药,再看向一脸奸佞的兰花,“什么意思?”
兰花不慌不忙,答,“我家娘娘说,全当是给禧嫔娘娘的赔礼,用与不用,用给谁,都在于您。”
百花苑,陈卓礼得意洋洋地回来。
李菡萏挨在床榻上,坐卧着,紧蹙着眉毛。
见李菡萏蹙眉,陈卓礼不免地跟着紧张,“晴娘,怎么了?哪里难受了?”
李菡萏轻摇下头,轻抚隆起的肚子,“他在肚子里,顶得我难受。”
李菡萏轻叹一声,“想是孩子长得太大的缘故吧!”
“本王买了些东西,晴娘看看,喜不喜欢?”
一件白狐皮,一块翡翠玉牌。
陈卓礼将拴着红绳的翡翠玉牌挂在女人白皙的脖颈上,翡翠玉牌上,写了一个晴字。
“这字,是本王前些日子买下后,让他们添上去的。”
“晴娘可喜欢?”
李菡萏点了点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