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时候转过脸白他一眼,“程彧,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每次都这样,犯错道歉如此反复。
“宝贝,上次都多久了?嗯。”程彧顺势问她,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舒轻一时语塞,上次?好像是她叫他程小鸭那次。
好吧,那确实很久了。
程彧也见好就收,“轻轻,粥还温着,先吃饱了再骂我。”
“你抱我去,我不想动。”算了,就当是过节提前给的福利,她懒得计较,毕竟诱因是她没错。
男人爽快答应,“好。”
最终敌不过男人的唠叨,舒轻只好妥协让他送一程。
程彧想送到家门口女人不让,在那住了十几年,邻里街坊都认识,被人看见不好。
她陪着男人在街上找家饭店随便吃点东西,吃饭间隙立马给男人买了返程的车票把他送上车。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也不留恋。
为了照顾程大总裁面子,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她特地买的商务座。
在高铁站很欢快的挥手告别,男人看着她一脸那送走瘟神的喜悦眉头紧皱。
他不在感觉女人又会重拾那些不顾及自己的坏习惯,殊不知舒轻在家人面前俨然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再怎么不舍终究是要分别的,程彧很惆怅他已经习惯下班去接她,给她做饭,饭后他们会在阳台上嬉笑打闹。
亦或者是一个人喂乌龟,另一个人浇花草。然后相拥而眠,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
想想回去之后没有她的日子这么难熬,他上车那一刻已经在想念她。
而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很欢乐。
送走男人之后舒轻收敛笑意掉头回家。
进家门前她给自己打了很久的气,也是长叹一口气才拐进门。
家里养的小土松欢快的摇着尾巴迎接她,还跳着向往她身上扑。
她也没有制止,她喜欢这样的欢迎仪式。
母亲是看到狗跑出来她才意识到有人来了,舒轻说过今年会回来,却没说过具体什么时候到家。
何韵看到她也是一惊,她们也是很久没见面,也没有任何联络。
在她们的印象里,舒轻是最不需要操心的孩子,她从小就会照顾自己,也会照顾妹妹。
要不是有人提醒她们应该带她去看看医生,恐怕现在她们都不知道舒轻病了。
为了让她摆脱过去的阴影,想起那些不好的事。
她们很少过问她的生活,也不会追着她要找个男人,当然也不会关心她最近干什么?心情怎么样。
舒轻愣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妈,我回来了。”
何韵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回来就好,我和你爸说一声,他明天才回。”
舒父是一家钢材企业的职员,一般要在三十那晚才会回家。
舒轻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默默把东西从后备箱搬下来。
何韵见东西很多帮着她搬还推搡两句,“家里什么都有,不用买这么多,你赚钱也不容易。”
“知道了。”舒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全都应下。
其实她就带了一个行李箱和一箱水果,她打算走的时候再包个大红包就好。
舒轻也是刚刚知道那男人往他后备箱装了这么多东西。
已经过了饭点她也不想再吃东西,随意和母亲扯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回房间待着,连同小土松一起抱进去。
她和狗子嬉闹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准备拿出手机问程彧到家没。
别送她回来一趟跑丢了,郁女士找她要人她都不知道去哪找。
信息还没来得及发送便有人敲门,舒轻一打开门口站的是她的妹妹舒颜。
舒颜开心的坐在她床上,“姐,你回来了。”
父母托关系在县里给她找了个教师的工作,她早就放假,今天她刚和男朋友去旅游回来补觉刚醒。
舒轻嗯的一声算是回应,没什么温度,因为她并不是很看得起这个啃老的妹妹。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她上辈子对她做了什么以至于从小赎罪。
舒颜见姐姐情绪不高没坐多久找借口溜了,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担心惹到她会被父母教育。
心绪突然被打断这么一下,舒轻顿时忘记刚才要干什么。
她想起奶奶在世时的念念叨叨,她极其重男轻女,在世时最自豪的事就是生下两个儿子。
舒父是最大的那个,也是家庭主力的那一个,她和妹妹的出生导致母亲被奶奶念叨许久。
幸运的是父母没这种思想也从来不听奶奶那句女孩读书没有什么用,所以她们一路畅通无阻升学受教育。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以前那些难过的事情,她晃晃脑袋把这些想法抛出去。
程彧这边刚踏进家门,他刚才肌肉记忆奔着舒轻的公寓走,打开灯才意识到她已经回家过年,这才折返。
郁欢笺扭头看一眼快10点才回家的儿子嫌弃道,“都送到家门口还进不去,儿子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问题。”
他也很苦恼分别时她还笑得很开心,到现在也没问一下他到没到家发过去的信息也没有回,真的很没有良心。
程彧落座在郁欢笺身边好奇地问,“郁女士,你以前从来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她以前确实从来不过问这些,哪怕是白芷和她逛街时总是提及程郁比陆念白还大两岁该催一催,她也糊弄过去。
郁欢笺始终认为恋爱成婚的风险性太大,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程彧也用不着她操心。
蔚湖海岸第一次见舒轻时,没来由的喜欢。
相处过后更加感叹她的优秀,这么快就可以独立运营一间工作室的人怎么不优秀。
在后来知道她是舍予时,她更加觉得是自己儿子配不上了。
“我要是知道是舒轻,我会比你白姨还积极安排相亲。”郁欢笺的语气有些兴奋。
程彧还是不明白舒轻是很好,可为什么能改变她一直以来的态度。
他依旧不解,“为什么?”
“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吧。”郁欢笺望着自己的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