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的样子,让武植心头一热,正要说些什么,阿丑却突然竖起手指:“嘘!你听——”
两人竖起耳朵,很快就似乎听见了若有若无的水流声。
两人赶紧靠近那石壁,将耳朵贴在墙上,果然听见后面传来水流的声音。
此时,阿丑通过刚才凹陷的地面,很快就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按钮。轻轻一按,那麒麟浮雕就开始缓缓打开来,露出一个幽深的通道。
“要进去看看吗?”阿丑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哪还有半点当初毒姬的狠戾?
武植笑着牵起她的手:“走,带你寻宝去。”
阿丑却突然拽住他,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轻轻一吻:“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武植微微一笑:“谢谢你,保护了我!”
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温存了半响后,两人这才往里面走去。
幽深的通道尽头,水帘如珠玉般垂落,在火把映照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武植拨开水帘,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通体由白玉雕成的坟冢静静矗立在洞穴中央,冢前蒲团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墓碑上的字迹苍劲有力,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刻在冢身的一行小字:
“心诚则灵,缘至自开。通过重重考验之人,对我无相子磕头九千九百九十九次,方得绝世神功!”
阿丑噗嗤一笑:“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这无相子前辈怕不是在戏弄后人?”
武植却若有所思。他注意到蒲团前的青石板上,隐约有膝盖摩擦的痕迹。更奇怪的是,坟冢两侧各有一个浅浅的凹槽,形状恰似……跪姿?
“或许,”武植突然福至心灵,“不是要真磕那么多次。”
他拉着阿丑跪在蒲团上:“我们一起。”
当两人额头同时触地的瞬间,或许是因为重量太大,坟冢突然发出“咔”的轻响。白玉冢身缓缓移开,露出个尺许见方的玉匣!
“真有机关!”阿丑惊呼。
只见玉匣上刻着两行字:“一拜破执念,再拜见真章。”
武植郑重地又磕了个头。
玉匣应声而开,里面竟是一卷晶莹剔透的玉简!
《无相神功》四个大字清晰可见!
阿丑刚要伸手去拿,武植却按住她:“等等!”
他敏锐地发现玉简下方还压着张薄如蝉翼的绢帛:“得我传承者,需立三誓:一不恃强凌弱;二不助纣为虐;三要……”
可惜第三条誓言已经看不够清楚,或许是前辈过世的时候,才急冲冲放进去的,导致了绢帛磨损,只能勉强辨认出半个“天”字。
或许是替天行道?
也不管了,武植当即就对着坟墓磕了几个响头:“无相子师父在上,徒儿武植,愿意立下誓言,必持身以正,济世救人!”
随着他再一次磕头,那玉匣中忽然射出一根针,瞬间从武植头顶射过,射入他身后的石壁上,石头竟然都被腐蚀得冒起气泡!
还好他对无相子足够尊重,否则,最后这个步骤不走,他恐怕也被射中。而这种能腐蚀的毒,恐怕他号称百毒不侵也扛不住。
阿丑也是心有余悸,还好没有直接去拿,否则也可能小命不保。
“快看看,这无相神功到底有多厉害!”
阿丑也好奇地凑过来,即便是没有了内力,但身为江湖中人,也想要继续练武。
武植打开来后,其中的运行功法的法门,倒是与残篇一样。阿丑刚看了开头,就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功法?我怎么感觉这样运转内力会导致走火入魔?天下真有这种功法?”
武植却笑了笑:“或许因为我异于常人,我倒是能练。如今有了完整篇,我也能神功大成!”
武植兴奋不已。
阿丑却笑了起来:“你就算不练,也已经是一流高手!”
“那倒是!”
然而还没来得及继续看下去,整个洞穴突然震动起来!无数碎石从顶部坠落,水帘也变成了汹涌激流。
“传承既得,洞府当毁。”玉匣上突然浮现新的字迹,“速离!”
估计是无相子不想让人打扰他的清静。
两人来不及细想,武植将玉简揣入怀中,抱着阿丑就冲向出口。就在他们跃出水帘的刹那,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整个坟冢也被埋在了地下。
崖底的晨光透过雾气洒落。
阿丑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银辉,新生让她肌肤如玉,眼波流转间自带几分出尘之气。
武植望着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本名叫什么?总不能一直叫你阿丑。”
少女眨了眨眼:“完颜霜。不过……”
她狡黠一笑,“我喜欢你叫我霜儿。”
远处隐约传来呼喊声——是武松带人寻来了!
霜儿突然凑到武植耳边:“夫君,咱们的《御女心经》……晚上继续练呀?”
说完轻笑着跑开,只留下武植站在原地,耳根通红。
当武植走出山林之时,武松等人兴奋地扑了过来!
“大哥!我就知道你没事!我就知道!”武松兴奋地将武植抱了起来。
其他兄弟也纷纷冲过来,紧紧将武植给抱住。
“咳咳!快松手,我要被你们一帮臭男人给勒死了!”
大家这才眼含泪水将他放开。
就在此时,忽然身后传来声响,众人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白发女子走了出来。
武松本能地按住戒刀,却发现对方似乎不是那个丑女人?这人是谁?
武植赶紧挡在完颜霜面前:“二哥,还有各位兄弟,是她救了我。”
他简略说了坠崖经过,只是隐去了《御女心经》的细节。
众人似乎听明白了一些,只有武松知道,他所谓的散功,恐怕就是西门庆的那门子邪功,没想到竟然还能用在这种地方。随着他轻轻一试探,这才发现,武植的内力竟然跟自己几乎不相上下!
“大哥,你竟然已经成为一流高手!”
武植挠了挠头:“呵呵,侥幸侥幸!刚好霜儿必须散去内力,才能清醒,所以我就……”
武松这才向她行礼:“多谢嫂嫂!”
霜儿向武松盈盈一拜:“叔叔,之前我脑子不太清醒,多有得罪!”
武松爽快地摇了摇头:“无妨,都是自家人!”
其他兄弟听得云里雾里,只有时迁瞬间明白过来:“大哥,你厉害呀!”
说着,就竖起了大拇指。
武植咧嘴一笑:“你小子少来这些!等这次回去了,你与那谁谁谁的婚礼,我也给你办了!”
夕阳西下,武植刚高兴没多久,又是一阵心痛。
面对五万金兵,他们的山地战还是赢了,完颜宗望战死,武松也打跑了乱了心神的完颜无敌,可惜梁山兵马损失相当惨重。
夕阳将梁山残军的影子拉得很长,武植站在山岗上回望会宁府方向,五千余将士静默地跟在他身后——出征时的一万儿郎,如今只剩这些。
“报!”时迁刚从树梢接过传信的飞鹰,一跃而下,肩头还缠着绷带,“完颜宗翰集结八万大军,直奔梁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