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的长河中,十天不过是一瞬。
易云川的居所内,修瑶的声音洋溢着期待与兴奋:“夫君,我已经准备妥当!”
易云川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好,我先行一步,去会见魍魉,你在此地静候佳音。”
他随即步出房门,手中结印,御剑而起,如同一道青虹划破天际。
易云川与魍魉的约定之地是太古天门。当他抵达时,魍魉与黑衣人已在等候。
易云川礼貌地拱手:“两位,让你们久等了。”
魍魉的眼睛微微一眯,随即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空气中。
黑衣人则恭敬地一拱手,低声称呼:“魔君。”
易云川同样掐诀,御剑化作青光,疾驰而去,黑衣人紧随其后。
修瑶在房中,从晨光熹微等到暮色四合,她的心中由最初的期待渐渐转为不安与迷茫。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她的沉思,她急切地打开门,却见到了幽都王,而非她心心念念的夫君。
她的心中一沉,疑惑与失望交织:“父王……怎么是你……夫君呢……”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但很快,她明白了易云川的用意——他从未打算带她同行。
修瑶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她猛地关上门,转身,泪水悄然滑落。
修瑶的目光如同被囚禁的鸟儿,渴望着自由的飞翔。
她的父亲不知何时已悄然坐在了昏暗的屋内,手中端着的茶杯仿佛承载着他沉重的心思。
“瑶儿,这是父王的主意!”幽都王的声音低沉。
修瑶的震惊化作了愤怒的风暴,她不顾一切地冲向父亲,手中的茶杯在激烈的动作中被打翻,茶水洒落一地,如同她心中无尽的疑问和不甘。
“为什么……”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滑落。
“太危险了,父王不能让你去冒险!”幽都王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他轻轻一挥手,那个被打翻的茶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茶水依旧满满,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危险……”修瑶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甘和委屈,她的心如同被囚禁的鸟儿,渴望着挣脱。
“父王,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幽都,在您的庇护下,活得就像一只金丝雀,看似荣华富贵,看似一人之下,实则入樊笼尔……”
修瑶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愤怒和不满如同火山爆发,无法抑制。
“我觉得,我是如此卑微,我活得还不如一个凡人!”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幽怨。
“父王……我好累啊……”修瑶的声音渐渐低沉,她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支撑,瘫软在地上。
“瑶儿,你……”幽都王的神情微微动容,但那一丝情感转瞬即逝,他的眼中依旧是深深的平静。
“这是我们的宿命!”他的话语中没有波澜,仿佛命运早已注定。
“这是你的宿命,你凭什么决定我的命运?”修瑶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的头发散乱,眼神涣散。
“我的命,我来定!”修瑶摇晃着站起身来,夺门而去,留下一室的沉默。
幽都王陷入了沉思,他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而修瑶的离去,如同一道裂痕,划破了这个幽暗的宫殿,也划破了他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父女之情。
幽都王的身影如同夜幕下的幽灵,化为一缕黑烟,悄然消散在空气中。
修瑶,孤身一人,踏着星辰的轨迹,来到了太古天门的边缘。
她仰望着那璀璨的星空,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随即化作一道纯净的白光,融入了无垠的夜空之中。
翌日的曙光刚刚划破天际,魃之城的上空便出现了三个神秘的身影。
一位戴着面具,身披黑衣的男子,一个双眼如血的孩童,以及一位身着白色道袍的修行者,他们周围环绕着黑白两色的云雾,正是易云川和他的同伴们。
魔君易云川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远方。魍魉从他身后走来,轻声问道:“魔君,为何在此驻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似乎对易云川的迟疑感到困惑。
易云川并未转身,只是轻闭双目,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你知道归墟的所在吗?”他的声音低沉,透露着无奈。
魍魉和一旁的黑衣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他们三人对于归墟这个传说中的神秘之地也是一无所知。
易云川睁开眼睛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分头行动,四处打听消息。”
三人随即分散,易云川独自一人,沿着街道前行,魍魉和黑衣人则潜入客栈酒家,寻找那些隐世的高人,希望他们能提供一些关于归墟的线索。
易云川在海市蜃楼般的集市中穿梭,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妖魔,以及神明。
他走进了一家热闹非凡的酒馆,找了个角落坐下,希望能在这里打听到关于归墟的线索。
他的目光如同猎鹰般锐利,仔细审视着每一个进出的客人。
一个身穿金色道袍,周身散发着红色光芒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独自坐在离易云川不远的地方,神秘而孤傲。
易云川心中一动,便点了一壶陈年佳酿,缓缓走到那人对面坐下,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开口道:“这位道友,不知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那神秘人物的目光在易云川身上流转,似乎在评估着什么,最终微微点头,没有拒绝。
易云川手中的酒壶仿佛有生命一般,轻轻飘向那人,将酒杯斟满。
那人举起酒杯,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喝这杯酒的代价是什么呢?”
易云川也举起酒杯,语气中带着一丝豪迈:“在下易云川,想与道友交个朋友。”
那人轻笑一声:“小兄弟,你总是这样随意结交朋友吗?”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不失友好。
易云川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诚恳道:“只与有缘之人。”
那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哈哈大笑:“好一个有缘人,老夫烛九阴,你这个朋友,老夫认下了!”
“喝酒怎能无肉?”烛九阴大声招呼着小二,点了几道荤菜,同时不忘调侃易云川:“酒钱就记在这位白袍道友的账上。”
他的话让易云川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
易云川心中暗自庆幸,这烛九阴,绝非寻常人物。
易云川微微拱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道友豪情万丈,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醉不归。”
烛九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笑着问道:“我看易道友年纪轻轻,修为却颇为深厚,来此海市,可是为了购买什么宝物?”
易云川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言语。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仿佛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烛九阴的兴趣被勾起,追问道:“易道友为何叹气?”
易云川见时机成熟,眉头紧锁,苦笑道:“不瞒道友,我修炼的心法唤龙珏,能呼风唤雨,召唤龙族,但近半年来,我在这相柳境界停滞不前,实在令人烦恼。”
烛九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微微一笑,似乎对易云川的困境颇为感兴趣。
“易道友,修炼之事,不可急躁。或许,你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你突破瓶颈的契机。”
烛九阴轻抿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深邃。
“易道友,此行莫非是为了那传说中的海中巨兽——蛟龙?”
易云川缓缓说道:“正是!我听说,蛟龙体内蕴含着强大的龙族血脉,若能吸收其力量,或许能助我突破相柳境界。”
烛九阴沉吟片刻,缓缓道:“蛟龙之事,我略有耳闻。它们生活在深海之中,行踪诡秘,极难捕捉。”
易云川心中一震,他没想到对方竟能一语道破他的意图。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坦诚以对:“烛道友慧眼如炬,我确实有意出海寻蛟,以期突破修为的桎梏。”
烛九阴微微一笑,似乎早已预料到易云川的回答:“纸上得来终觉浅,易道友的志向远大,但你知道归墟的秘密吗?”
易云川的心跳不由加速,他急切地问道:“烛道友,你可知道归墟的确切位置?”
烛九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易道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归墟的来历,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易云川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他急切地请求烛九阴继续说下去:“烛道友,请赐教。”
烛九阴缓缓道来:“传说中,颛顼与共工之战,共工不敌祝融,怒触不周山,导致天地崩裂,海水倾泻于此,形成了归墟。”
易云川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意识到自己对归墟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他回想起祝融曾提及共工,却未谈及此事,心中暗自决定,若再见到祝融,定要问个清楚。
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烛道友,那归墟的具体位置……”
烛九阴打断了他的话,似乎还有更多的秘密要透露:“易道友,你所说的上达蓬莱,下通九幽,并不完全准确,据我所知,应当是下达蓬莱……”
“为何是下达蓬莱,难道这蓬莱也在归墟之内?”
烛九阴,那位神秘的老者,脸上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说道:“不错,蓬莱的秘密,远比你想象的要深。”
易云川的眉头紧锁,他再次举起酒杯,酒液在杯中轻轻摇曳,似乎在回应着他心中的波澜。随着酒液的缓缓入喉,他的思维也渐渐清晰起来。
随着菜肴的一道道上桌,酒香四溢,酒过三巡,烛九阴站起身来,向易云川拱手致意:“多谢道友款待,老夫还有事,后会有期!”
易云川微微点头,烛九阴又补充道:“哦,对了,道友,要去归墟,你最好先去寻找一只叫混沌的上古神兽,只有它才可以穿越归墟。”
在临走之际,烛九阴从腰间取出一个海螺,它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他将海螺交给了易云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不能让易云川白白破费。”说完,他又从桌上拿起一壶酒,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易云川握着那个海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