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将手机交到我面前,我虽然知道如果真有可能是我手下的人泄密,那个泄密的人也有可能删除一切和向镇东的记录,所以这样查验手机未必就有收获,但是,现在哪怕有一点机会,我也想要尝试。
我不能让小辉白死,得让那个泄密者承受应有的代价,所以现在这么做,极有可能让手下的人寒心,也在所不惜。
知道小辉的真实身份的人极为有限,所以我需要调查的范围也极小。
小海、李超这些我手下的得力助手,还有九龙城的晴姐,还有李展雄父子,以及胡曼。
李展雄父子的可能性很小,泄露机密不利于我掌控西城区,不利于对付东青,他们没道理这么做,反而是其他人的嫌疑更大一些。
一个个的查看,翻查了手机上的所有通话以及短信记录,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但是依旧毫无所获。
虽然并不能完全排除,可是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我最怕是这些我信任的兄弟出卖我,也最不愿意以屠刀相向。
初步排除了我这边的人的嫌疑,那么会是谁呢?
我闭上眼睛,回想事情的发展和经过,忽然间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
胡曼在小辉出事前打电话给我,表面上是紧急通知我,但是我到了以后小辉却已经死了,结果根本没有改变的可能性,她是真的才知道,还是只是为了迷惑我的障眼法,实际上出卖小辉的就是她?
再想想,我调集人马,前往向镇东的别墅,时间极短,大公子怎么可能提前察觉?
而我恰好在去之前打过电话问胡曼大公子的位置,会不会是她告诉大公子,所以大公子才有所准备,召集四大堂主等着我自投罗网?
越想越觉得胡曼的嫌疑最大,再仔细一推敲,几乎可以肯定了。
胡曼是什么原因背叛?
她之前还找我,说要我收她肚子里的孩子为干儿子,还表现出意志很坚决的样子,说非要杀了向镇东不可,短短时间内,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我没继续深入思考胡曼背叛我的原因,只是敲定了最大的嫌疑人是胡曼,那么要查出真相就会简单很多。
胡曼不过一个女人,她还不知道自己怀疑她,所以只需要骗她出来试一试就知道。
想到这儿,我赫然下了一个决定,眼中爆射杀机。
我转过身子,吩咐星哥:“星哥,你比较老成持重一点,殡仪馆这边就先交给你来处理,我带其他人去办点事情。”
星哥诧异道:“羽哥,这个时候您要去办什么事情啊?”
我说:“有点紧要的事情。”
经过小辉的事情,我更知道保密的重要性,所以不会再对任何人轻易泄露我的计划,以免消息再有走漏。
星哥点了点头,说:“好吧,羽哥,你放心去,这儿我看着。”
我随即带着其他人出了殡仪馆,让李超、吴海宁、李浩存等人回到西城区地盘,看好狼堂的地盘,防止东青反扑,虽然可能性很低,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让李超等人回去后,小海就忍不住疑惑,再次问我,待会儿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不要多问,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胡曼原本是我引以为傲的一张底牌,埋在向镇东的身边,比小辉更接近向镇东,所能产生的影响也更大,但没想到现在却有最大的可能是胡曼出了问题。
原本我还有一个后备计划,如果胡曼愿意,我想让胡曼施展美人计,勾搭昊哥,离间昊哥和向镇东,使二人爆发内斗,那样的话,我就能更加轻松地对付向镇东。
可随着胡曼怀孕,这个后备计划自然也不可行了,到了现在,胡曼更是已经有可能背叛了我。
我没有跟小海们提前透露机密,只是带着小海、江泽天、谢七到了一个偏僻的酒吧,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胡曼,约她出来见面。
胡曼接到我的电话,关心地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随后又解释说,向镇东一直和她在一起,她实在找不到机会给我通风报信。
我听到她的解释,感觉很是牵强,心中更加肯定,假装通情达理,理解胡曼的处境,还说不会怪胡曼,让胡曼出来一趟,见面再谈。
胡曼说:“羽哥,现在这么紧张,我来见你风险很大。”
我说:“我有对付向镇东的必杀计划,需要你协助,事关紧要,电话里说不方便。向镇东现在不在家里吧,你悄悄出来一趟,应该没什么问题。”
胡曼说:“他倒是不在家,昨晚回了向家大宅还没回来。”
我说:“他还没回来?”
胡曼说:“嗯,羽哥,那好,你说你的地址,我马上过来。”
我当即说了我所在的酒吧位置,与胡曼结束了通话。
和胡曼结束通话后,我便招来小海,吩咐道:“小海,安排人手在附近的街道和路口放哨,如果发现有大批东青的人马靠近立刻汇报。”
小海说:“羽哥,您想干什么?”
我说:“别问。”
虽然胡曼答应来见我,但现在我却必须事事小心,万一胡曼又给我撒了一个谎,其实向镇东就在她旁边,我告诉了胡曼地址,向镇东却又率大部队来杀我怎么办?
所以,我得在四周布下眼线,一旦情况不对,立刻果断撤离。
……
此时向家大宅里,向镇东被罚跪在关二爷神像前,其他堂主都被叫出了香堂。
只有被我爸打得半死的燕青躺在一张躺椅上,陪同在侧。
向望天已经骂了向镇东整整一宿,向镇东耷拉着耳朵,满脸不服。
向望天越看向镇东越气,又是一脚踹在向镇东身上,喝道:“你这个逆子,本事没多少,胆子却是很大,陈小羽的事情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你就是不听是不是?”
向镇东怒叫道:“爸,你是东青龙头,第一大社团的龙头,有什么好怕的,你到底又在怕什么?”
向望天怒不可遏,喝道:“怕什么?你真以为东青是留香郡第一大社团就天下无敌了?要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比东青更厉害的多的是?”
向镇东说:“你说的是陈小羽的老子?那老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也稀松平……”
“啪!”
向望天更是火大,这个逆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说镇南王府曾经威震江原道的三公子只是稀松平常?一耳光打下去,还不解气,跳上去,一脚一脚地猛踹。
从小到大,向镇东因为没了母亲,向望天对他极为宠爱,像这次这样痛扁的还是第一次。
向镇东一边惨叫,一边表示不满。
向望天打了一会儿,站在一边,点上一支雪茄,抽了一口,恶狠狠地道:“你小子还不服气是吧?好,老子今天就告诉你,陈小羽的老子是谁,你惹不惹得起!”
向镇东心中可是不屑,东青向家在留香郡就算不是第一大家族,可也不会比哪个家族势力差了。
向望天说:“你可知道咱们江原道的情况?”
向镇东说:“什么情况?”
向望天说:“江原道和其他道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儿曾经是镇南王的封地,在百年前爆发史无前例的危机,镇南王率大军勤王,解决皇室的危机,与当时社会各界以及起义军达成重阳协定,帝国改制,行政大权交给内阁,但镇南王和其余三位异姓王的地位却保存了下来,代代继承,且对各自的封地有绝对控制权。江原道就是这样,上至知事,下至郡守,都由镇南王府亲自委派,所谓的选举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完全像是独立于整个帝国之外的独立王国。”
向镇东说:“那又和陈小羽父子有什么关系?”
向望天说:“陈小羽的父亲就是上任镇南王的三儿子,现在的镇南王的亲弟!”
向镇东听到向望天的话,登时石化,如一颗重磅炸弹在心里炸开。
那个油腔滑调,卑贱下流的陈小羽是镇南王的亲侄子?
那个看似老土,稀松平常的老头子,竟然是镇南王的亲弟弟?
这些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一时间呆愣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