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长生不傻,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也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直接。
听到我的话,看向白金堂,白金堂笑着说:“话虽然这么说,但羽林卫的统领也不是一般的位置,总不能仅凭一封举报信就免职,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我呵呵笑道:“白先生,羽林卫的事情应该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吧。”
白金堂吃了一个瘪,当场一怔,随即呵呵笑道:“我也是关心羽林卫,为星耀着想。”
我说道:“谢了,白先生,有句话说得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您不是羽林卫的人,手还是不要伸得太宽的好。”
这话却是一语双关,暗讽白金堂将手伸到了我羽林卫这里来了。
西门长生呵呵笑道:“护国王也莫要生气,白先生只是关心羽林卫的情况而已,没有其他想法。”
我说道:“陛下,西门诺言的事情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还是坚持之前的决定,临时停职,等候调查。”
白金堂说:“那护国王总得给个期限吧,总不能无限期地调查下去,对不对?这对西门统领也是一种不公。”
我呵呵笑道:“白先生,我刚才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白先生不是我羽林卫的人,羽林卫的事情还请不要多嘴。要不这样,我这个羽林卫大统领的职务让给你来做,怎么样?”说着眼睛狠狠地盯向白金堂。
这话却是说得更重了,羽林卫是我一手创建,西门诺言被免职以后,四院统领都是我的人了,我要将羽林卫大统领的职务让给他,他也得考虑能不能接手,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他能不能承担?
我的话说出来,气氛登时变得尴尬起来。
西门长生自然恼怒,我这是耀武扬威,这是目中无人,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他也不好发作,只是看着我。
白金堂也是盯着我,心里的火冒了起来,随便一封举报信就免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根本不是西门诺言有问题,而是我在借机排除异己,可就算这样,来到了这潜龙殿里,我还咄咄逼人,以辞职作为要挟,白金堂哪里吃过这样的亏?
口上说道:“护国王,羽林卫是我星耀的一大屏障,关系重大,还请护国王慎言,不要说气话,什么转交给我之类的话传了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我说道:“白先生,你对我的处理方法很有意见,我真不介意让你来接管羽林卫。”
西门长生说:“护国王,这事就不用再纠结了,护国王怎么说怎么是,我们不再过问就是。”
我说道:“陛下,白先生不服,总得让白先生有说话的机会才是,白先生你说是吧?”
面对我的得势不让人,白金堂就算再能忍,也不禁冲口说道:“护国王,您要我说什么啊?您都说羽林卫是您在主持,其他人不用多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说道:“白先生想说什么说什么,今天可以畅所欲言。”
白金堂不禁怒道:“护国王,何必咄咄逼人,只是问你两句,你就得理不饶人了?”
我说道:“我得理不饶人?西门诺言是我羽林卫统领,和你白先生有什么关系?你怂恿陛下,传我进宫,想要干什么?插手羽林卫的事务?今儿这话说不清楚,还真没完了。”
白金堂说:“那护国王要我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有很多话想说吗?想说什么尽管说啊?”
白金堂怒道:“护国王,请你搞清楚,这儿是潜龙殿,陛下还在呢。”
我看了看白金堂,再看了看西门长生,冷笑道:“拿陛下压我啊,好,我羽林卫做事从来只为星耀,只为皇室,可是却换来什么待遇?这羽林卫大统领不做也罢,请陛下和白先生另选贤能,恕我陈小羽能力有限,做不好这个大统领。”说完转身便气冲冲地往外而去。
我当然不会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真的是怒气上冲,冲动的行为。
要辞去大统领的职务,是经过推敲和算计的。
我赌的是,西门长生不敢在这时候和我正式翻脸,毕竟羽林卫是我一手创建,我一直格外注重对羽林卫的控制,再加上西门诺言被免职,在羽林卫,西门长生的影响力未必就超过了我,谁接手了结果都是一样,根本无法调配指挥羽林卫,这个大统领的职务也就没有多大意义。
相反接受我的辞职,无疑向我和顾家宣战,他可得掂量掂量,现在有没有这个资本。
还有我辞职了,大概率会是白金堂接手,但以白金堂多疑的性格,他敢接手吗?
不怕我挖了一个坑给他跳?
所以这是一招以退为进,表面上要辞去羽林卫大统领的职务,实际上却是展现一种姿态,同时逼迫西门长生这个星耀的皇帝低头。
没错,是嚣张了,是霸道了,是和独孤景明当初一样了。
但那又如何?
我到了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西门长生这个人性格懦弱,但却又好高骛远,志比天高,很容易受人挑拨,即便是没有白金堂,也会有其他人出现在西门长生身边。
我随即怒气冲冲地出了潜龙殿,外面的皇家护卫营纷纷向我行礼,个个表情诧异,心下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情?护国王怒气冲冲地摔门出来,居然敢在陛下面前摆脸色?
谢七看我出来,急忙快步迎上我,小声问道:“羽哥,怎么样了?”
我小声说:“上车再说。”正打算与谢七上车离开大兴宫,但就在这时,一个皇家护卫小跑而来,笑呵呵地说:“护国王,太后请您过去聚聚,说是许久没见到护国王了,很是想念。”
独孤若死后,这大兴宫里便只有一个太后,那就是顾烟紫,也是顾青青的亲姑姑,也算是我的姑姑。
我听到那皇家护卫的话,脸色温和下来,对那皇家护卫点了点头,说:“好,我这就过去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