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来,你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白瑾川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双手不自觉的抓住了对方的肩膀,仿佛害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多年来,他一直在默默等待着这个人的归来,心中充满了思念和牵挂。每一个夜晚,他都会默默地祈祷,希望对方能够平安无事。如今,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白瑾川的目光缓缓落在对方的背上,那伤疤让他的心瞬间揪紧。他轻轻抚摸着,感受着它的凹凸不平,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这疤……是怎么弄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倾诉出来。
他知道,这些年对方一定经历了无数的苦难和折磨,经历了丧家的苦难,他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对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承受这些伤害。
白瑾川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告诉自己不能哭,因为他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脆弱。他要用坚强的一面面对对方,给对方带来力量和勇气。
“哦,你说这个啊。”那人摸了摸背后的伤疤,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十岁那年,我失去了记忆,这个伤疤似乎一直就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白瑾川的心中充满了怜惜。他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难怪,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他喃喃自语道,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你怎么了?”突然,那人转过头来,注意到白瑾川的异样。“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只是眼睛不小心进了些灰尘。”白瑾川连忙别过头去,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对方担心,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内心的痛苦。
“灰尘?”那人满脸疑惑地看着她,虽然不明白哪来的灰尘,不是刚打扫过嘛,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要小心一点。”“伤口包扎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外面看看地形。”苏寒鸢本来想说让他一起来休息的,但是望了望床榻,好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站在外面的白瑾川神情凝重,“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贵府的遇害背后的真相,会不会恨我。”天上时不时飞过的大雁,好像替她给了答复,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低下了头,眼睛又一次湿润了。“是啊!我又有什么理由求得她的原谅呢?可我也想自私一回,把你留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了。”他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他该怎么面对,会不会反目成仇,可如今他顾不上了,只想把她留在身边,永远……永远……白瑾川长叹一口气,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身回到房内。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苏寒鸢,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他都要守护好她。
太子府内,“一群废物!让他们逃了?要你们有什么用?”气急败坏的白穆川手中加大了力度,手中的瓷杯瞬间变得七零八碎。
阑夜在白穆川的一声怒吼之下,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仿佛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殿下,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恕罪。”
一旁的叶逸也急忙拱手道:“殿下息怒,莫要动气伤身。”然而,白穆川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话,他紧紧地握着拳头,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罢了,先起来吧。”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又丝毫不失威严。阑夜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他连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白穆川的眼睛。
白穆川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直直地刺向阑夜,眼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意。阑夜不禁打了个寒颤,额头上的汗珠再次滚落下来。
“暗影阁不应该养闲人!再有下次,提头……来见……”白穆川特意把后面几个字拉得很长,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让人感受到他的决心和威严。
阑夜心中一震,他深知白穆川的性格,如果再犯错误,恐怕真的会性命难保。他连忙低头应道:“是。属下知道了。”说完,他不敢再多停留一刻,转身匆匆离去,仿佛身后有一只凶猛的野兽在追赶着他。
“苏寒鸢的身份查得怎么样了?”白穆川的语气稍微平缓了些,“殿下,是属下无能,还未查到。”叶逸有些畏惧,毕竟白穆川刚刚才动了气,再在这个节骨眼,恐怕……可没查到就是没查到,若是欺骗,付出的代价更大,便已经做好了承受白穆川怒气的准备。“继续查!”白穆川又一次下令,叶逸只好把人手加大。
白穆川心里怒骂道:“一群废物!没有一件事情是办成的。”他也知道白瑾川是根刺,不好弄掉,毕竟当时跟父皇上奏让他出征,为的就是刀剑无眼,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借他人之手将他除去,何乐而不为呢?只不过,又怎知他竟命大,活着回来,还立了功。白穆川当真不甘心,白瑾川自幼比他聪慧,武艺也在他之上,他担心父皇会因此把皇位让位于他。
两人调整好状态后,再次踏上旅程,但四周一片荒芜,人烟稀少,他们要如何离开这里呢?
\"阿川,你看。\" 苏寒鸢兴奋地向前一指,仿佛找到了一线生机。
\"公子,请留步。\" 白瑾川上前一步,语气温和而又谦逊,与平时在朝堂上判若两人。
男子缓缓转身,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巧妙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图案,纤细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白玉扇面,散落的黑发如同黑夜一般,随意地披散在背后,尽显肆意潇洒之态,眼神深邃而冷峻,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冷漠,与白瑾川的美丽风格迥异。
“两位,是有何事?”男子的声音冷冷的,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之感。
白瑾川心中暗惊,这男子的容貌如此清冷,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难以忽视。
“我们迷路了,不知公子能否告知此处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白瑾川礼貌地问道。
白瑾川说明来意后,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男子沉默片刻,望着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脸上并没有任何神情,上下打量着他们。只见两人虽然身上有些凌乱,但衣物都是上好的布料,显然不是普通人。他心里暗暗思忖,这两人身份恐怕不简单,于是淡淡开口道:“此处乃荒郊野外,距离最近的城镇还有数十里路。”
“数十里路……”苏寒鸢不禁皱起眉头,“那我们该如何前往?”
男子看了一眼苏寒鸢,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们可以选择步行或者骑马,不过以你们的速度,至少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到达。”
说完,男子便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白瑾川连忙喊道,“公子可否带我们一程?我们愿意支付报酬。”
男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白瑾川,嘴角微微上扬,“报酬?我不需要钱财,只要你们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即可。”
“什么问题?”白瑾川好奇地问道。
男子突然走到白瑾川面前,近距离地打量着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告诉我,你为何如此像女子?”
白瑾川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公子说笑了,我乃堂堂男子汉,怎会像女子?”
男子轻笑一声,“是吗?可你这张脸,比女子还要柔美几分,若换上女装,怕是会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吧。”
白瑾川心中暗自懊恼,早知道就不应该向这个男子求助,现在可好,不仅被他嘲笑,还被怀疑性别。
“公子请自重,在下并非女子,只是长得比较俊美罢了。”白瑾川强忍着心中的不悦,说道。
男子似乎并不相信白瑾川的话,继续调侃道:“哦?那你为何不敢承认自己长得像女子呢?难道是怕别人说你不够男子气概?”
白瑾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从未遇到过这样难缠的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苏寒鸢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公子莫要再打趣阿川了,他确实是个男子,只是长相比较出众而已。”
男子见苏寒鸢帮腔,也不再纠缠下去,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吧。”
说着,对方便骑上一匹黑马,疾驰而去。
白瑾川和苏寒鸢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跟上男子的步伐。
一路上,男子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赶着马,而白瑾川和苏寒鸢则跟在后面,心中各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城池,白瑾川和苏寒鸢顿时松了口气。
“多谢公子带路。”白瑾川感激地说道。
苏寒鸢心中不解:这里荒无一人,而这名男子却衣着整洁、干净,想必应该是常年定居于此。可又有谁会愿意生活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呢?莫非是个绝世高人?
慕清辞始终不动声色,不知又过了多久,才重新回到了繁华的街道,一切都没有变,街上的人们也都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好了,就到这了。”慕清辞丢下一句冰冷的话语,便想转身离去。
“咕咕。”正在这时,苏寒鸢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叫,她连忙捂着肚子,尴尬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白瑾川,白瑾川眼神宠溺的笑一笑,“饿了?”
苏寒鸢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白瑾川提议道,他转头看向慕清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这位兄台,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与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权当感谢您救了我们一命。”
慕清辞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不必了,我介意,我还有事要办。”说完,转身便欲离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几步,苏寒鸢却突然挡在了他面前,娇声娇气地说:“公子,你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怎能不好好感谢你呢?”她那娇柔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般轻柔,让人无法拒绝。
慕清辞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仍然保持着冷漠的态度,“你们无需如此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公子,求求你啦~”苏寒鸢眨了眨眼,眼中闪烁着楚楚可怜的光芒,“就让我们两个人好好感谢你一番嘛~”
慕清辞沉默不语,心中暗自嘀咕:这女子怎么如此难缠?但他终究还是无法抵挡苏寒鸢的请求,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苏寒鸢见状,立刻拉住慕清辞的衣袖,笑嘻嘻地说:“走吧,一起去吧,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慕清辞无奈地被她拉着走,心中暗自琢磨:这个女子真是个麻烦精,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太多的反感。
而一旁的白瑾川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想:这位兄台虽然刚刚打趣于我,表面上看起来冷漠,但实际上内心却是善良的。也许,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会成为好朋友。可看着苏寒鸢对其他的男子撒娇,心中还是会有点失落的。
就这样,三个人一同前往附近的酒楼,准备享受一顿丰盛的饭菜。一路上,苏寒鸢和白瑾川的心里都一致认为慕清辞是一个高人,或许在未来的旅途中能够帮助他们解决许多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