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
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如梦似幻。
谢钟情和王政手牵着手,漫步在后山的竹林中。
谢钟情身上罩着一件红色的狐毛斗篷,宛如雪中的一朵红梅,娇艳动人,发丝随风飘舞,双眸明亮如星,嘴角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王政则身穿一件雪白色锈竹纹长袍,墨发玉冠,身姿挺拔,在雪白的世界里,郎君皎玉树临风前,眼神里洋溢着温柔和爱意,紧紧地握住小女郎的手,二人一同前行,雪地里留下一串足迹。
两人相携踏入了那片静谧竹林之中,此时,天空中正纷纷扬扬地下着鹅毛大雪,给这片翠绿的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盛装。
谢钟情看到面前的大雪,眼里闪过兴味,她转头看向身边温柔为自己拢紧斗篷的郎君,娇声道:“景烨外兄,我们先去看雪,一会儿堆雪人好不好?”
王政笑容宠溺,“可,都依阿鸾的。”
谢钟情一听,笑得更加欢喜。
谢钟情与王政漫步在这片宁静的竹林中,他们的脚步轻盈,生怕惊扰了这冬日的静谧。
二人慢悠悠走了片刻,立在一棵披霜带雪的红梅下,那红梅宛如一位坚韧的战士,傲然挺立在寒冬之中。
寒梅的花朵小巧玲珑,却散发着浓郁的香味,那香味清新淡雅,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宜人。
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寒梅的香味显得格外珍贵,它让人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
望着盛开得火红的梅花,谢钟情想起阿母以前教她的一句诗,不由自主念了出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甚妙,”王政听后眼中诧异,继而赞赏着点头,“此诗乃阿鸾所作?”
“非也。”谢钟情摇头,“是在阿母那儿瞧见的。”
“原来谢夫人还有此大才。”
苏氏未免也太低调了些,有这等不输名士的才华,却不显露出来,原来还是谢司徒有眼光呐。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突然,谢钟情停下了脚步,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捧起一捧雪。
王政也跟着蹲下身子,看着她手中的雪。
谢钟情微笑着看着他,然后将手中的雪抛向空中,雪花纷扬飘落,如同一场美丽的雪之舞。
王政也被她的快乐所感染,他站起身来,似乎忘了身为世家郎君应秉承的礼节,拉着谢钟情的手,二人在雪地里旋转起来,笑声回荡在竹林中,仿佛与这雪景融为一体。
在这浪漫的时刻,谢钟情忘记了一切烦恼,只享受着彼此的陪伴和这冬日的美景,这一刻将成为二人心中永恒的回忆。
后面二人开始打雪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笑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寂静的山谷彻底唤醒。
仆人站在远处看着这对佳偶,妙一面露感慨。
也唯有在谢女郎面前,郎君才会这般轻松愉悦了。
玩累了雪仗之后,他们又兴致勃勃地开始堆雪人。
他们齐心协力,用冻得通红的手把积雪聚拢起来,滚成一个大大的雪球当作雪人的身体,再滚出一个稍小一些的雪球当作雪人的脑袋,王政还为雪人捏了五官。
弄完二人相视一笑,此时此刻,甜蜜氛围如同一股温暖的暖风般将两人包裹,就连那些原本冰冷的雪花,也似乎被这份浓浓的爱意所感染,变得更加轻盈欢快起来。
雪花落在他们的肩头、发梢,为二人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巾。
谢钟情微微仰起头,看着王政俊美的侧脸,郎君皎如天上月,浩渺无尘,长长的睫毛沾了点点冰白,让人怦然心动。
王政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温柔着看着她。
眼神交汇,时间在这一刻变慢,看着女郎痴痴的目光,王政心想,若是时间能停留,永远这般下去就好了,他的阿鸾无忧无虑的,而他也会默默守护好这份纯真和无忧。
忽地,王政转身,轻轻抬手触摸谢钟情的发髻,“阿鸾,发丝沾雪了。”
然而谢钟情美眸一转,目光扫过他发丝上的雪花,轻轻一笑,“如此,何不也是另一种共白头呢?”
王政听后一愣,旋即也笑开,“阿鸾所言极是。”
而后他忘了礼教,情不自禁展臂将人揽入怀。
谢钟情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微微低下头埋入郎君宽阔的胸膛,依恋蹭蹭,“景烨外兄……”
“嗯,我在。”王政将下巴抵在小女郎发髻上。
“景烨外兄,我好喜欢你!”
王政听着怀中人依恋的话语,心里软乎乎,热乎乎,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外兄也喜欢阿鸾。”
随后,他们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这幸福的时刻。
雪花如絮飘落下来,为他们增添了一份浪漫的氛围。
远远看着那对璧人相拥,妙一与芙儿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羡慕和祝福。
与王四郎在后山竹林疯玩了一场,手都冻红,王政见之,心疼地直皱眉,立马握住她的手,轻轻挼搓着哈气取暖,又带她去仆婢准备好的燎炉旁烤火。
二人玩了一阵,王政送她回府。
谢氏宅外,小女郎与未婚夫依依惜别,在王政的目送中踏进门。
一进来,便见二兄谢瑗站在那儿,抱着长剑问:“这就是你今日不与我习武的缘由?”
谢钟情:“……”
所以,你就抱着剑,等了我一天?
黑袍郎君怀抱长剑,长身玉立,宛如一尊雕像,雪花飘落,在他肩头积了薄薄一层,他的眼神深邃又清冷,无声盯着谢钟情瞧。
谢钟情略略心虚,眼神闪躲,道:“二兄,仅此一次。”
谢瑗冷睨她,“最好如此。”
随后,也没多搭理她,自己径直转身离去。
谢钟情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转头一想,那是自己二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于是又欢欢喜喜往自己潇湘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