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是没想到今天会来这群不速之客,其中最麻烦的莫过于八殿下——孟听德。
“不知八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孟听德倪了眼李泽,这位年轻的状元郎,轻哼一声,随即坐上了主位。
“免了,我此番前来是想问李大人一些事,不知李大人是否能坦言相告。”
“这……”李泽不由得头冒虚汗,传闻中的八殿下聪慧过人,虽年纪尚轻,但早已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不知怎地竟来了此处,“八殿下要问,下官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倒是长了一张会糊弄人的嘴,我且问你,你可听说蓟州那边出现人口失踪?”
李泽提溜着眼睛,思索着八殿下言下何意,索性装作听不懂,答道:“下官未曾听说这事,想必是空穴来风,蓟州那边信任官员是简大人,想来必定是政治清明,若发生这样的大事,想必简大人早已查清。”
“是吗?”
孟听德将目光投向身侧的时明,时明微微点了点头,李泽起先没注意孟听德身侧的几人,只以为是他带的随身侍卫,现在细细打量一番,几人皆是人中俊杰,怕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想来来者不善。
“殿下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去下官府下休息几日,休整之后再做打算,我已吩咐下人备好酒菜,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闻言,孟听德勾了勾嘴角:“劳烦李大人了。”
“怎么说?”
几人被安排到李泽府上的厢房休息,孟听德瘫坐在座椅上,挥舞着自已的右手:“凭我多年跟在父皇身边差使各种官员的经验,这人绝对有问题,保不齐今天就会和我们动手,你们修仙的很能打吗?要是不能我们还是得尽快脱身。”
“放心。”时明淡定的抿了一口下人准备的茶水,“我们现在就是要将他们的注意吸引到我们身上,剩下的就交给我师妹他们了。”
叶潇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但交给洛师妹怕是太过冒险,不若我去与她会合,也算有个照应。”
时明其实也想去寻在水的,但是在传音符稀缺的情况下,他俩的红绳是最好确定彼此情况的法器,若是他俩在一起,反倒真成了摸瞎,所以这事还是得交给叶潇,至少他的实力摆在眼前。
“路上小心。”
楚夜漓活动着手腕:“到底还是凡界灵气稀缺,若是平时,我们倒没那么多约束。”
他掏出几张符纸塞到叶潇手中:“悠着点儿用,就只能给你匀出来这些了。”
“多谢。”
叶潇将那几张符纸收入怀中,提剑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李府。
“等会儿!”简沐逸在叶潇离开没多久忽然想起来,“叶师兄怎么联系上师姐啊!”
薛信实在是懒得搭理这个缺心眼儿:“蠢,叶师兄也是干扰他们视线的人,让他们以为暗自行动的只有叶师兄,这样师姐他们就是安全的。”
“哦,这样啊。”简沐逸懂了,“那叶师兄岂不是很危险?”
“呃……”楚夜漓语塞了一下,好像是哦,这里可是凡界,稍不注意可是会丧命的。
“放心吧,他不会蠢到直接当活靶子。”
时明的话让几人放下心来,随之而来的是接下来的问题,该如何从那李泽口中套话呢?
……
“谢师叔,你总算来了!”
门外的谢景一脸疲色,似是耗费了不少灵力。
谢景摆了摆手,没见自家徒弟,不由得开口询问:“在水他们呢?”
“师叔,先进来细谈,凡界可能有大事发生。”
聂徐霜将谢景引至刘兰榻前:“就是这位姑娘,若非钱阔出手,这唯一的线索怕是也要断,到时恐怕……”
谢景皱着眉头向沉睡的刘兰输入一丝灵力:“噬魂症?”
聂徐霜点了点头:“洛师妹他们已经赶往池州探查了,怕是需要辛苦谢师叔前往相助了。”
“池州?”谢景似是想到了什么,慌忙站起身,“有地界图吗?”
谢羽的指尖在地界图上划过,每指到一处,心就沉了几分,聂徐霜见他眉头紧锁,心道大事不妙。
“这鬼界,还真是够胆大啊。”
谢景将地图丢至一边,估摸着现在的状况。
“谢师叔可有办法?”
谢景摸了摸下巴,眼下他也不知鬼界那边进展到哪一步了,还是得尽快干预。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吸引了谢羽的注意。
“你刚刚说这人的魂魄是你们抢回来的?”
聂徐霜不明所以,只能答道:“是,本来我们以为她再也无法恢复神智。”
“有了。”谢景将折扇的一端拍到掌心,“我得去鬼界一趟。”
这话给聂徐霜整懵了:“啊?不可!谢师叔,鬼界向来不欢迎修道者涉足,更何况现在这般敏感的时期,您要是去了,那必定是危机四伏,而且洛师妹那边可能还需要您出手了。”
“放心,我不是大摇大摆的去的。”谢景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我要去鬼界那边弄清楚他们要干什么,顺带检查一下那边的结界是否要加固。”
“可是,鬼界的大门向来行踪不定,谢师叔又如何能顺利潜入呢?”
聂徐霜还是觉得这个计划太过于冒险。
谢景用扇子指了指再次昏迷的刘兰:“这小丫头想必是从鬼界拽回来的,到时候我布个小阵,我沿着她回来的路应该就能摸到鬼界,不过需要你在一旁护法,一旦情况不对,及时把我拉回来,明白吗?”
“可……洛师妹他们……”
谢景摆了摆手:“放心吧,别人我不清楚,但是在水她应该已经摸清了鬼界阵法,这东西以前她也接触过,外面的行动就交给他们了。”
话说到如此,聂徐霜只能先应下谢景的计划,毕竟这并非是抓妖兽那般小打小闹,结界外是数千万条无辜百姓的性命。
谢景布好阵法,又给闲云峰以及其他各宗寄了传音,他端坐在阵法中,缓缓闭上眼。
在一旁打坐的聂徐霜也迅速进入状态,一阵阴风刮过,四周再也没了别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