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淮茹在养伤,让她歇歇。”
贾东旭睡眼惺忪的下床,趿拉着解放鞋掀开门帘,迷迷糊糊走向灶台。
“这是老爷们儿干的事吗?”
贾张氏烦躁的推开儿子,舀了点玉米面煮粥。
吃早饭时。
秦淮茹说:“东旭,咱现在还没复婚,有些事我想说明白。”
“你说。”
“以后我负责带孩子和洗衣服,你妈负责收拾家做饭,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
“我有!”贾张氏怒道:“哪有婆婆照顾儿媳妇的?你不孝啊!”
秦淮茹鄙视的说:“你要是不住在这,来这收拾家做饭是照顾我,谁让你住在这呢?”
“这是我儿子的家,我住在这天经地义!”
“我没说你不该在这住,你要是不爱呆就回农村老家干农活,看看哪个更累。”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忽然很爽。
你他妈接着犟嘴啊!
看你儿子要女儿还是要你!
敢赌吗?
来呀!
秦淮茹眼里涌出淡淡猩红的血丝,被压迫太多年,人要疯了。
“嘁,干就干,我这是照顾我儿子。”
贾张氏一脸不屑,歪着嘴出门了。
刚出门,被阳光一晃,眼泪掉下来。
憋屈啊,混了大半辈子混回去了。
“早啊噘嘴子!怎么哭了?”
李有为一出门就看见贾张氏在掉眼泪,多么美妙的清晨啊。
“滚!小畜生!你才哭了!”
“我有什么好哭的?老贾叔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早就不伤心了。”
“老贾......”
要是老贾在,会让她被儿媳妇欺负吗?
没有男人保护的女人,就是命苦啊。
贾张氏泪如泉涌,抹着泪往院外走。
李有为心情更好了,拎起自行车跑出院,跟在她后面慢慢骑,大声唱着:
“娘们儿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胖的人也有权利去爱美,想想大清为何不要你,宁可跑到保定头也不回。”
“娘们儿哭吧哭吧......”
“老娘我跟你拼啦!”
这一大早又是老贾又是大清的,那可都是她深爱的男人啊。
贾张氏张牙舞爪的朝李有为扑去。
李有为一个神龙摆尾,后轮一抬。
“噗!”
贾张氏屁股一翘,夹紧双腿跪在地上。
“嘶!”
看着就疼,后面的娄晓娥缩缩肩膀,“张大妈您没事吧。”
贾张氏咬紧牙关说:“没事。”
“哦。”
娄晓娥紧走几步,追上李有为,“嘿,你刚才唱的很好听呀!什么歌?你把歌词改了吧?”
“嗯,一个姓刘的人唱的,叫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原来的歌词怎么唱的?你能唱一遍给我听吗?”
“不能!”
李有为歪歪扭扭的骑着车走了,还给你唱一个,要不要大爷给你跳一个?
“小心眼的大傻子,唱两句怎么了?”
娄晓娥小声嘀咕了两句,去胡同口的商店买了块肥皂,揣在兜里往回走,边走边唱:
“娘们儿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哪怕再丑的人......张大妈,我没骂你,我,我走了。”
一抬头,眼见贾张氏眼神不善,娄晓娥快步跑了。
贾张氏恶狠狠的瞪着她的背影,转过头却又流下眼泪:
“大清,丑怎么了?我能对你好啊!”
“十年前我才四十出头!”
“我能给你生孩子啊!”
“不比你跑保定给人拉帮套强?”
“呜~”
“这他妈一大早的!”
“呜~呜呜~”
......
轧钢厂,废弃仓库。
李有为站在梯子上,对吊脚楼外观进行粗浅的修缮。
一天忙活下来,从外面看去已经很不错。
偌大的鱼池也挖好了。
总面积大概两百个平方,对于私人小院来说正好。
随着工程进展变的深入,他考虑的也更全面。
明天周末休息一天,周一开始抹水泥,等待水泥干燥的过程,可以把吊脚楼内部进行打磨。
两不耽误。
这都是经验啊。
第二天,周末。
贾张氏把家里所有被套都拆了,哪怕是过冬的棉被套也拆下来了,让秦淮茹去洗。
自己不舒服,也不能让别人舒服了。
秦淮茹把夏天的被套装进盆里,一脚把冬天的被套踢到门边,慢悠悠的出门了。
贾张氏胖脸哆嗦着,又不敢骂街,憋屈的眼圈通红。
身为院里的滚刀肉,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啊。
“噘嘴子,我唱歌给你听啊?”
忽的,李有为从门边探出脑袋,嘻嘻哈哈的说道。
“滚!小畜生!滚!”
贾张氏跳着脚骂街。
“娘们儿哭吧哭吧哭吧不是......哈哈哈哈!”
李有为见贾张氏抄起笤帚,赶紧大笑着跑了。
“呜~呜呜~”
贾张氏抹着泪跑进易中海家,歪着嘴说:“老易,你不管管你徒弟?”
易中海无奈的说:“他一个傻子,你别理他不就行了?”
“你不是说他装傻吗?”
“老嫂子,也许我看错了吧,我也有点含糊了。”
易中海挠挠头,“反正他不对你动手,咱就拿他没办法。”
“他踢我裆了!”
“那,那不算什么,你又没受伤。”
“我受伤了!我疼!”
“老张!”老实如一大妈也听不下去了,“你跟老易说这个合适吗?”
易中海低着头,也暗骂她不要脸。
“呜~”
贾张氏哭着说:“我他妈最近也没主动招惹他啊,都是他主动欺负我,怎么还有这种人?”
...
小河边,芦苇荡里。
绿色的芦苇丛形成天然屏障。
里面波浪阵阵,时不时有换气时紧促的呼吸声。
李有为让秦淮茹憋气下水,感受全新滋味。
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她还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快中午了。
上午去参加义务工的人逐渐往回走,两人才找机会分开上岸。
秦淮茹回到家后,发现贾张氏只给自己和棒梗做饭了,压根没管她和小当。
“妈妈,我饿了。”
小当奶声奶气的说道。
望着可怜兮兮的小黄毛丫头,秦淮茹心里一疼,说:“跟妈走,妈带你出去吃面。咱以后可不像以前那么傻了,省下来的钱都养猪了!”
“啪!”
贾张氏狠狠拍桌子,歪着嘴骂道:“你他妈骂谁是猪?”
“你。”
秦淮茹冷漠的看着她。
贾张氏刚站起来。
秦淮茹拿起菜刀,指着她,“来。”
铁包钢的菜刀锋利无比,刀锋闪烁着阴森的银光。
贾张氏震惊的说:“秦淮茹,你敢劈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