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骨一蹦三尺高,顺着角落蹦跶着乱蹿,看起来反而更像是被吓到的那一个。
四人聚拢在一起,防备着那诡异尸骨的袭击。
眼睁睁的看着那尸骨上蹿下跳,在那些遮挡物间来回穿梭。
它似乎能感受到几人的视线,一旦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它就立刻蹿出去躲藏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但面对这样一个未知的东西,他们又不可能放任不管,因此视线一直是紧盯着那具尸骨。
直到那具尸骨蹿进一个狭窄的角落,并拉过一个瓷瓶挡住众人视线后,它才停止蹦跶,安静的在那里假装真尸骨。
“哥,这是什么情况?”张之余心中充满疑惑。
看这个情形,好像他们才是怪物,而那具尸骨是被他们惊吓到的受害者。
张之灵凝眉沉思,半晌后缓缓开口:“好像是那只白毛旱魃。”
“啥玩意儿?那居然是先前的那个白毛旱魃!它追过来啦!”王胖子惊呼出声。
他呼啦啦从背包里取出所有的雷管,警惕的看着躲在瓷瓶后面的小旱魃。
“你们什么时候遇上那东西的?”张之余闻言立刻询问。
她看到王胖子的郑重神色,不自觉握紧手中的匕首。
“就是刚刚你们走丢那会儿发生的事儿,小哥都被它伤到了。”王胖子开口回答。
手上摆弄着雷管,时刻注意那小旱魃动静。
“哥你受伤了?”张之余一惊,连忙凑近想查看族长哥哥伤势。
无邪也凑近点关切的看着张之灵,这可是他们中的最厉害的人!
居然也会受伤!
“没事,就破点了皮。”经受不住张之余紧张的神情。
以及一旁眼巴巴看着的无邪,张之灵还是把手腕递给她看情况。
张之余仔细检查,发现族长哥哥的手腕被灼烧烫破皮,看起来还有点红肿,但确实伤的不重。
只是伤口看起来像是被一只小手抓住形成,他们才反应过来为何王胖子会那么紧张。
那小旱魃连族长哥哥都避不开它的袭击。他们若是对上,肯定非死即伤。
“不能直接杀死,否则它身上的尸毒会立刻爆发。”张之灵提醒三人,视线转向王胖子。
他和张之余有麒麟血,不会被那些毒素侵害。
无邪也吃过麒麟竭,短时间能有一定扛毒能力。
唯有王胖子是个普通人,若是杀死小旱魃,他会立刻被毒死。
王胖子胆大心细,一听他这话就明白重点在哪里。
他瞬间冷汗涔涔,浸湿后背,“小哥,天真,小余妹子,我胖子的命可就交到你们手上了。”
“当然,若是出现最坏的结果,你们还是直接弄死它,替胖爷我报仇。”他想了想又加上几句话。
总不能因为他的安危投鼠忌器,让大家被一只旱魃拿捏死不是。
张之余无邪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族长哥哥这话的意思,相视一眼瑟瑟发抖。
他们脑子果然还是不够用,若是没听懂这话的意思,直接对上弄死旱魃,就间接害死王胖子了。
“可是我看它好像更害怕我们,要怎么处理呢?”
张之余看着那微微颤抖的尸骨,明显躲在里面的小旱魃害怕恐惧极了。
而他们四人除去族长哥哥手中都带着武器,看起来才更像是恃强凌弱的恶人那方。
想到这里,张之余匕首归鞘,递给手无寸铁的族长哥哥,示意他们不要动。
她独自一人缓慢靠近瓷瓶,在距离瓷瓶三米外开口,声音温柔和煦。
“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
哈哈……咳咳咳……
不远处的无邪胖子捂嘴忍笑,视线看向一脸木然的小哥,心中腹诽这兄妹俩真是两个极端性子。
本来因为小旱魃出现紧张的气氛瞬间瓦解。
他们饶有兴致的看着张之余表演,无邪甚至扔掉手中刚刚捡起的石块。
胖子虽然没有放下雷管,但神情却不再那么紧张。
张之余瞅见那藏在尸骨中的小旱魃越发往里缩,还微微颤抖着身躯,一脸黑线。
她难得用这么温柔和煦的声音哄人……嗯是哄旱魃,它怎么不给点面子出来,反而更加恐惧了!
“哈喽,你好呀!我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你也不要伤害我们行不?”
“好啊油?南斯凸咪呦。咱们来做朋友可以吗?你藏你的,我们找出口,两不相干。”
“你要是同意就敲三下瓶子,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们就要先动手了。”
“你看那边的那个胖子,他可不是简单人物,他手中的武器绝对可以把你炸得灰都不剩一点。”
“还有那个黑衣酷哥,那可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咱们好商好量的最好。若是你不从,他可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更不可能。”
“还有那个看起来一脸天真的玩意儿,更不是个东西,他……”
……
无邪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威胁那只小旱魃,把他们形容成无恶不作的狂徒。
但更让人绝望的是那只小旱魃居然真的相信她的话。
一个小身子从那具尸骨中出来,颤抖着躲在瓷瓶后面,开始有节奏的敲击瓷瓶。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小哥,你们家小余洋文是自己学的吧!”
王胖子语气中满是戏谑,他本以为自己是个只识几个大字的文盲。
现在和张之余一比较,他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有点文化的文化人。
“小哥,小余这么编排咱们,要不然等出去联手揍一顿。”无邪双手抱胸,肩头碰碰张之灵,拱着火。
他眼尖,早已注意到小哥快变得和衣服一个色儿的俊脸。
“那是我妹。”
张之灵瞪了两个怂恿他管管张之余的看戏之人,抬脚走到那个瓷瓶跟前。
咯咯咯……
他的嘴里发出节奏感停顿感不同的咯咯声,和躲在瓷瓶后的小旱魃聊起来。
“哥,你能和它交流怎么不早点,害得我在这里比划半天。”张之余一愣,看着和小旱魃交流的族长哥哥,一脸哀怨。
她的话音刚落,那躲在瓷瓶后面的小旱魃现出身形。
小旱魃看起来像是个人,却又不是个人,身形大概和三四岁的小孩差不多。
从它身上褴褛的破布之下的小丁丁,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男旱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