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伸手一指,“这就是我的医馆了,薛大哥请进。”
薛礼急忙道谢,跟着莫问进了医馆。
李渊还在等着莫问回来,却看到莫问领回来一个少年郎。
“嗯?你小子又在哪捡了一个小郎君?”
李渊坐在火炉旁,出口询问道。
莫问嘿嘿一笑,让李义给帮忙把剩下的饭食拿出来。
“回来路上,遇到薛大哥,要去长安参加箭术大赛,结果迷了路,天色晚了,我就让他来这里住一天。”
莫问站在李渊身后,伸手给他倒了杯酒。
“就你小子心善,行了,老头子累了,回去睡觉了。”
李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转头进了后院。
莫问招呼薛礼过来坐下,围着火炉取暖。
在外面冻了半天的薛礼急忙坐好,火炉的温度让他感觉舒适。
“来来来,饭食准备好了。”
两人正围着火炉取暖,李义端着饭食走了过来。
莫问看薛礼还有些局促,一把拉着他坐到桌前。
“薛大哥不必客气,在这小山村里,别的不敢保证,但无论你去哪一家,都不用担心挨饿。”
说着,把饭食放在薛礼面前。
看着面前的饭食,饿了许久的他终于忍不住,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薛礼风卷残云的样子,李义都看傻了。
就这么一会儿,薛礼已经干掉了他们两名护卫的饭量了。
看到都没有停下的进食速度,莫问急忙让李义再去拿,自己则是又给煮了碗茶。
一大一小两人看的一愣一愣的,饭量这么大的吗?
这一路从山西走过来也没饿死?
最终,薛礼一人吃掉了五人的饭食。
莫问也是亲眼看到,什么叫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莫问也想收回那句‘到哪家都不会挨饿’,就这样的,到哪家都的挨饿。
薛礼有些脸红的挠挠头,“那个,多谢小弟招待。”
莫问收回视线,“薛大哥客气了,后院里有空房间可以歇息,跟我来吧。”
说完,带着薛礼进后院休息,留下李义收拾残局。
找了个空房间,给薛礼讲了一下火炕的使用方法,就让他自己休息了。
放下手里的长弓,吃饱饭后,这些天来的疲劳瞬间爆发,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回了房间后的莫问躺在火炕上,暖烘烘的感觉让他睡意渐浓。
听着外面爆竿的爆鸣声,渐渐睡去。
~~~~~~
一个大早,莫问睁开眼睛。
打了个哈欠,穿好衣服,洗漱完毕。
走到外面却看见薛礼正在劈柴。
“薛大哥?”
正拿着一把斧子劈柴的薛礼,听到莫问的声音,转头看向这边。
“小弟,早啊。”
打着招呼,手上动作也没停,斧子稳稳落下,把木头劈成两块。
“薛大哥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昨夜多谢小弟招待,也没什么能报答的,我看这柴不多了,正好我这人就力气够大,也算是昨天的饭钱。”
薛礼一边说着,又是几斧子落下。
随后,抱起劈好的木头堆放起来。
莫问就看到神奇的一幕。
本来李义他们两个人干一天的活,让他一个时辰干完了。
这人就跟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速度也快,力气大的出奇。
‘难怪吃的多,干的也多啊。’莫问看着薛礼还准备挑水,心里忍不住感叹。
杂活都干完了以后,薛礼看着放在角落里的稻草人。
看着上面还插着的两支箭矢,忍不住手痒。
李渊从前堂走过来,正好看到薛礼的动作,忍不住停下脚步观看。
却见薛礼手拿长弓,微微用力,手中长弓发出阵阵轻鸣。
“嗖~”
箭矢划破长空,钉在稻草人的头部。
李渊眼前一亮,看向薛礼的眼神都变了。
‘好苗子啊。’
薛礼却没发现旁边在观看的李渊,继续拉开弓弦,又是一箭放出。
“咚”,箭矢正中稻草人脖颈处。
“好,小子弓术不错嘛,师承何处啊?”
李渊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赞赏之情。
他凝视着眼前的薛礼,仿佛在那年轻的身影之上瞧见了昔日李世民的影子。
薛礼听到李渊的声音,扭头看去,只见李渊面带微笑,正乐呵呵地注视着自己。
他心头一紧,生怕李渊怪罪自己擅自动用弓箭,于是赶忙抱拳躬身施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丈,实在抱歉。薛礼方才一时手痒,未得主人应允便擅自取了弓箭,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
李渊见状,连忙抬起右手轻轻一挥,表示并不在意。
他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少年郎,你先别急着道歉。老夫刚才问你的话,你可还没回答呢,你这一手弓术师承何人啊?”
面对李渊的询问,薛礼略显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如实答道:“回老丈,我只是小时候曾跟着父亲习得了些许皮毛,自从父亲离世之后,便再也无人教导于我了。”
说罢,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李渊点点头,拿过薛礼手中的弓,又从旁边拿过一支箭。
自从当了皇帝,他倒是很少练习弓术了。
不过也不用担心,他自认没退步多少。
“嗖~”
“咚!”
薛礼眼睁睁看着李渊把这支箭射在稻草人上。
与他不同的是,箭矢没入稻草人一半,就连箭尾都没有抖动。
如果这个时候薛礼拆开稻草人,就会发现李渊这支箭射在两根木棍交叉的地方。
箭矢穿透了两根木棍才停下。
“嘿,还行,没退步。”
李渊手拿木弓,面上尽是得意。
薛礼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支箭,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同样的弓,却是不同的威力。
走到稻草人旁边,伸手去拔那支箭矢。
他力气确实够大,硬生生的把箭矢拔了出来。
不过这支箭不用再用了,箭杆和箭羽全都坏了。
仔细看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就是一支普通的箭矢。
“小子,怎么样?想学吗?”
李渊一挑眉毛,充满诱惑的问道。
反应过来的薛礼立马躬身施礼。
“弟子薛礼,拜见老师。”
李渊却一摆手,“不必,老头子我就教你些皮毛,称不上老师,你要是不嫌弃,老头子占点便宜,你跟外面那小子一起叫我阿翁也行。”
“那阿翁打算怎么教我啊?”薛礼也不傻,立马顺杆往上爬,顺着李渊的话说下去。
李渊面上一喜,“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