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们俩换着开,我则在后座上躺尸。
路上我一直思索,蒙山,斛律崇、智仁妖道之间的联系。
其实我这人一直爱瞎寻思,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
道也不远,高速一个半小时就回了家中。
“小白,学妹,你俩会滑雪吗?”
白忆画摇摇头:“滑雪?不会。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令狐秀媛埋头打字打的飞快:“不会,哎呀学长~,别打扰我。这一篇关于鲜卑文的论文都快写完了,这个题材少,一定能拿通讯。”
我耸耸肩,祝你好运。
实在不行就把我姑父挂一作,要不然能发出刊来,算你厉害。
打开投影仪把电视台换到太原,没过一会就看见汾河二库飞扬滑雪场的广告。
我指着画面说。
“学妹,古话说的好,十男九痔,十女十痔。你天天就知道写论文,屁股都不挪窝,小心坐出痔疮来。不如咱们去滑雪怎么样,等开春天气暖和了,再想滑雪又得等好几个月。”
令狐秀媛啪的一声双手将屁股护住,脸色腾一下红了。
“忆画妹妹。你看他不正经!”
我看着白忆画一脸阴险的嘿嘿冲我狞笑。
“你你,白忆画你别过来,哎呀别打,十女十痔,你也有痔。”
“顺哥,你可是有志青年,你才有痔,站住!别跑!”
我这段时间练武还是挺有效果的,至少能从白忆画大魔王眼皮子底下蹿到双层床上。
躲到上层,直接把头埋在被子里。
兰花香,看来她俩今天已经决定了谁睡上铺。
不知道脸贴在什么上了,滑溜溜的。
用手一抽,黑色蕾丝薄网。
“弈顺之!我给你拼了!”
我直接揉成一团,“停停停,小白你听,有人敲门。”
白忆画狐疑的听着,果然有人敲门。
悄声咬牙道:“赶紧放下,一会再收拾你!”
谁放下谁小狗。
孙福生带着俩妹妹进门后。对着我无奈的说:“这俩小丫头在操场上玩雪呢,看见令狐小姐的车就要过来找她,我根本拦不住。”
“没事,你看她们不聊的挺开心的么。道爷,这过完年了有什么打算没。”
他摇头道:“没有,我除了会修车开车,就会游泳,不行去游泳馆当教练去,一个月400块呢。”
“嗯,出租车这行是不能再干了。算了,先歇着,你手头有五万,是不是该把她俩的钱还了?”
孙福生啊了一声,疑惑道:“我问你借的,管你是问谁借的,反着不是我借的,要还你还。再说了我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我心想你特么说的还挺有道理,想从这毛都拔不下一根的铁公鸡身上掏出钱来,真是比登天还难。
这时投影仪上又插播了滑雪广告。
令狐秀媛由于没有家庭关爱,其实打心底里就挺喜欢这俩小孩的,她看着广告对孙家双胞胎说。
“沫瑾、沫瑜。姐姐带你们去太原滑雪好不好?”
“好好好,去滑雪去滑雪。”
沫瑾比较懂事,问孙福生可不可以去。
孙福生就想阻止。
我看着两个小丫头眼神都冒光了。
“就算是初三要中考,但劳逸结合,又是大过年了,一起去吧。”
收获不少崇敬的眼光。
令狐秀媛不知道在电脑上打些什么,等我半夜睡醒,发现她裹着被子趴在桌子上。打印机还滋滋的不断冒纸,手边已经有厚厚一摞。
我本以为她是因为睡下铺不乐意,可走过去一看。
纸上封面写着《鲜卑族系丁零族文字考》,通讯是我姑父,一作令狐秀媛,二作,弈顺之。
竟然是我的名字!
我苦笑着摇摇头,心想这两天邻居们拜年串门,估计是被令狐秀媛听到他们刺激我学历低的事。可我早毕业了,发这种论文还能让我混个研究生不成?
搂着她的纤盈细腰,环着白嫩小腿,轻轻抱回床上。
刚放下一抬头就发现上铺白忆画睁着两个大眼睛盯着我,躲在被子里露个嘴角。
眼神冲下,嘿嘿嘿的偷笑。
我低头一看。
他娘的,早晚把你们收拾了!
······
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看着副驾上的两万二,我笑了一声把钱还给白忆画和令狐秀媛。
十点半到了太原,先去山大找了令狐秀媛的博导,拜年后,将论文交给他。
这位姓陈的汉语言专业教授很有知识分子的样子,圆脸秃头,鬓角花白,胡子刮的干干净净,看起来极为精神。玳瑁眼镜架在鼻梁上,镜片的厚度都快顶得上啤酒瓶底子了。
等他耐着心思一页页翻完,托着眼睛问令狐秀媛。
“好好好,秀媛。这论文填补了很多鲜卑文的空白啊,等开学我就将其发刊。对了,这个二作弈顺之,也是咱们院的博士?还懂这种古老的语言?”
我说是我,并不是什么博士。而是咱们山大古建筑系的本科毕业学生。
陈教授好奇道:“哦?古建筑系,如何懂得这等冷门的知识?可曾有其他传承?”
于是我将毕业后跟随魏老在京城学习鉴定古董的事说与他听,在论文中主要作用是对参考实物进行断代。
他一边听,一边将作者的名字划掉重新修改。
通讯陈红旗,一作文学院副院长令狐秀媛的‘妈妈’。二作我姑父。三作我姑姑,四作令狐秀媛,五作才轮到我弈顺之。
这东西怎么说呢,与本科和硕士论文不同,博士论文想发好刊,首先看的是作者,作者不行,说明都是没有传承的民科,民科则在当今学术界是完全不会受人尊重的。四位教授领衔的论文,发刊机构会更为看重,也更容易发表,对于真正的作者,算是有利有弊吧。
陈红旗教授作为文学院的正职,又是古汉语学的专家。能带出令狐秀媛这么优秀的学生,自然对古董和历史也很有研究。
或许是怕我沾令狐秀媛和我姑父的光才发表的论文,于是有心考教于我。
他面容和蔼停笔问道:“鉴定古物可是门大学问,在用途上比我这搞的文字研究可要实际的多。但其中真伪,我也无法分辨,我这里也没什么古物,更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听你所言,这门鉴定相物的手段也算是江湖老传承。你既得文鉴真传,定会熟知《江湖海底眼》,我就先问问你,何为文?何为武?文武聚山又为何?”
我心想你这文绉绉的老教授,没想到还能知道江湖,但此问直接问到我点子上,要拿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古董让我鉴定,我都不敢说一定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这《江湖海底眼》从清末民国编纂而来,是入江湖的必学宝典,跟生存手册一样,早就倒背如流。
“金点相数佛道二祖为文、绿林响马走镖占山成武、文去东海蓬莱阁,武上沧州狮子头,文武相会紫金巅,山呼海啸闹翻天。”
陈教授推了推玳瑁眼镜,继续问:“文武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