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另外一只妖迅速接过话头说道:“心魔?曾经让多少实力强大的大妖不幸陨落的存在!倘若当真能够获得白泽神力的净化助力,那么就算是豁出这条性命去,我也一定要拼尽全力争取夺得此次比试的前三名呐!”
然而,未曾等这只妖把话说完,旁边又传来一声充满不屑与嘲讽意味的嗤笑:“哼,真是大言不惭!就凭你这点子妖力和这把子年纪,恰好与朱厌和离仑处于同一个年龄阶段。你居然还妄想着要跟他们两个去争夺名次?莫非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想要早早寻死不成?!”
听到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讥讽之语,刚才那只信誓旦旦表示要奋力一搏的妖不禁微微一愣,随后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朝着不远处的离仑和朱厌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见离仑和朱厌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虽然心中深知自己绝非这两位强者的对手,但这只妖仍然不甘心地嘟囔道:“的确,论实力我确实远远比不上他们俩。每一次的比试,他们二人总是毫无悬念地并列第一名。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比试总归还是会剩下一个名额的吧?说不定运气足够好的话,甚至有可能会再多出来一个名额呢……”
自从朱厌和离仑这两位强大的妖怪诞生以来,无论是处于稚嫩幼妖时期,懵懂少年妖时期,朝气蓬勃青年妖时期,亦或是如今已至成熟稳重的成年妖时期,不管在哪一个成长阶段,其他妖怪都难以望其项背。因为每过一百年就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而每次的结果毫无悬念——朱厌和离仑必定双双斩获头筹,并列第一!长此以往,这样的局面渐渐被众妖视为理所当然,仿佛成了一条亘古不变的铁律。以至于到了今时今日,在众多妖怪的心中早已形成一种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此次大赛,离仑和朱厌依旧会毫无争议地成为并列冠军。
此刻,朱厌满脸兴奋之色,目光炯炯地对着身旁的离仑高声喊道:“我们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未曾比试切磋啦!”遥想往昔岁月,每当朱厌这般言语,离仑定然会同样兴奋得热血沸腾,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起来,满心期待着能够与朱厌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较量,一决雌雄。然而世事无常,如今的离仑心境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面对心爱之人朱厌的邀约挑战,他实在不忍心痛下狠手与之交锋。
朱厌敏锐地察觉到了离仑的异样,只见他秀眉微蹙,关切地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离仑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没什么大碍,我不过是对那所谓的净化之力提不起丝毫兴趣罢了。”
朱厌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凝视着那片广袤无垠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一旁的离仑则显得泰然自若,对于他来说,心魔这种东西根本无需担忧。因为他不仅心境沉稳如山,而且还拥有着强大无比的妖力作为坚实后盾。心魔想要侵蚀他的心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然而,与离仑不同的是,朱厌深知自己的处境艰难。他本身便是天地戾气的载体,这些戾气无时无刻不在侵扰着他的心灵和神智。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戾气彻底掌控,从而陷入癫狂状态,丧失自我意识。若是能够获得白泽神力中的净化之力,用以削弱体内的戾气,那么他不仅可以减轻痛苦,还让自己快乐一些。想到此处,朱厌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用轻微但坚定的声音说道:“我要参加。”
听到朱厌的决定,离仑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包含了对朱厌的支持与信任。
时光荏苒,终于到了两人的对决时刻。当他们真正站在广袤无垠的场地之上时,离仑原本坚定不移的心却开始动摇起来。尽管从表面上看,二人的实力不相上下,但离仑望着朱厌那张白皙干净的脸庞,手中的动作竟然不由自主地迟疑了下来。他实在不忍心对朱厌出手,生怕自己的攻击会给对方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犹豫再三之后,离仑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抵抗。只见他果断地撤回了自身的妖力,然后腰背挺得笔直,稳稳地站立在擂台上,朗声道:“不打了,这次算我输。”就这样,一场激烈的较量尚未正式展开,便以如此出人意料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朱厌微微一怔,随即收敛了外放的妖力,脸上露出些许不悦之色,嘟囔着说道:“离仑,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显然,这场突如其来的中断让他颇感扫兴。
离仑仿若未闻一般,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下了擂台。见此情形,朱厌皱起眉头,感受到好友心情不好,他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无言,最终来到了波涛汹涌的海边。离仑似乎早已知晓朱厌会尾随而来,他神色平静地寻了一块形状怪异的大石头,缓缓坐了下去。朱厌敏锐地察觉到了离仑身上那股异样的情绪波动,他小心翼翼地踱步到离仑身边,静静地站立着,片刻后,方才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离仑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莫非真的忘却了自己的一片深情厚意?亦或是根本未曾将这份情意放在心上?然而,即便如此,自己却始终难以割舍对他的牵挂。试问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够狠心对自己所爱之人痛下狠手呢?只不过,他并不想因此而为朱厌带来任何烦恼与困扰。毕竟追求爱情的道路漫长且曲折,需得步步为营、循序渐进才好。若是操之过急,反倒可能会将心上人吓得落荒而逃。
想到此处,离仑只得信口胡诌了一个理由应付过去:“本以为我引以为傲的本命法术已然臻至化境,没想到在你面前却是破绽百出,每次都被你轻而易举地识破。既然如此,这比武还有何意义可言?不比也罢!”说罢,他故作懊恼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