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是不是就与贺知珠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对上了?
据花思蓉这一小会儿的冷眼旁观,贺知珠看待二皇子府的一切,都如同囊中之物般,她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她思索片刻,下定决心。
花思蓉附身与贺知珠耳语,“表妹,我还记得你以前同我说笑的那个先知梦。
今日我方确定,你先前说的原来是二皇子啊。”
贺知珠被花思蓉勘破她一直想要含糊过去的秘密,神色间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但很快,她便若无其事道,“不错,要不然我阿娘如何舍得叫你嫁进蒋家。
等以后这位上去了,你夫家作为蒋家旁支,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花思蓉感叹,不愧是比寻常人多了一番奇遇的人,如今瞧着,倒是比从前长进了许多。
她化身知心大姐姐,一副为着贺知珠着想的模样,“可二皇子妃如今有孕在身,与表妹梦里是不是有些不大一样?”
“据我所知,二殿下极为重视皇子妃肚子里的嫡长子,只要平日里照料得当,又有宫中圣手坐镇,母子平安的几率应当极大才是。
而二皇子妃有了嫡子,恐不会马上再要第二胎。
毕竟这府中侧妃小妾不少,我听老人说,只要府里有了头一个孩子,这第二个第三个,便跟那春笋似的,嗖嗖往外冒。”
“二皇子妃为了巩固自己主母的地位,怕是不会把精力浪费在生孩子上头。
何况,这满府里只要是个孩子,都得喊她一声母亲。愿意把自个儿生的孩子,送到主母膝下养着的,更是不知凡几。”
贺知珠听着花思蓉这番戳心窝子的话,脸色难看。
“表姐又不会医术,如何就断定,她这胎定是小皇孙?”
花思蓉笑得隐晦,“生男生女,自然是五五之数。可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自然知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倘若那位的造化板上钉钉,二皇子妃便是不生,她背后的家族,难道还推不出来几个,愿意替她生儿子的妹妹?
只要她坐稳了正妻之位,旁的,又慌什么?
表妹,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贺知珠不自觉捏紧拳头,她初初听闻二皇子妃有孕之后,其实便一直有此顾虑。
可她一直在心中试图劝服自己,一切皆有定数,便是二皇子妃顺利产下这胎又如何?
她终归会难逃一死!
看出了贺知珠的坐立难安,花思蓉自觉火油已添得正好,便借口有孕,只想在角落里躲清净。
只嘱咐贺知珠不必守在她身边,自去寻其他贵女消磨时间。
贺知珠巴不得离了花思蓉,她今日之所以同意,跟着花思蓉来二皇子府赴宴,可不单单是为了来给二皇子妃道喜的。
尤其是二皇子妃突然有孕的消息,着实让她添了两分紧迫之感。
她今日的目标,便是在二皇子府与二皇子来一场邂逅。
她如今年纪虽小,什么也做不了,但提前刷一刷好感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这也是贺知珠接了花思蓉的帖子后,与沈氏和贺知璋商议后的结果。
等宴席过半,贺知璋还会以顺路接亲妹回家的名义,来二皇子府拜访。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以后贺知璋再与二皇子殿下有交集,便也能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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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珠想偶遇二皇子裴恩瀚,而贺知珠能来参宴,本就是裴恩瀚的有意为之。
两厢皆有意,贺知珠很快便在赏景的路上,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二皇子殿下。
裴恩瀚故意被贺知珠撞上,把人抱了个满怀,“哪里来的小丫头,莫不是故意对着本皇子投怀送抱?”
贺知珠被人撞了,本来要冒火的,可一句本皇子,瞬间叫她偃旗息鼓。
她调动全身的小雷达,迅速扫视了依旧搂着她的男人,目光定格在男人大拇指的玉扳指上,心中当即便认定这位爷没撒谎,确实是皇室中人无疑。
她提脚便踩在了裴恩瀚的脚背上,脸上扬起明媚的娇嗔,“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在堂堂二皇子府上冒充皇子殿下!
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腰。”
“还不快把你的咸猪蹄子,从本小姐的细腰上松开。
你还笑?看我不喊人来抓你个正着。”
少女独特的嗓音,在裴恩瀚耳边环绕。
少女柔弱无骨的粉拳,在裴恩瀚胸膛捶打。
一下,又一下,顿时叫阅女无数的二皇子殿下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他的后宅各色美人众多,性格也迥异不同,可只要在他的面前,便一个个变得乖顺得很,哪有贺知珠这般张扬胆大的。
他挑起贺知珠下巴,附耳戏谑道,“这是本殿下的府邸,这位小姐你只管叫人,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抓我。”
贺知珠把头微微一偏,便叫裴恩瀚的手掌落了个空。
她娇蛮伸手,重重的推了一把裴恩瀚。
裴恩瀚一时不察,往后退了一步,贺知珠原本就是靠着裴恩瀚这个外力才站稳的,这会儿直接摔在了地上。
傲娇七小姐直接本色出演,她指着裴恩瀚道,“就算你是二皇子殿下,那这府里也有二皇子妃能管得了你!”
说完,她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不忘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双手叉腰道,
“你以为你是皇子殿下,便能无法无天了吗?
我还是沐清侯府的嫡女呢,我姑姑可是宫里的昭仪娘娘,我的身份难道就差了?”
最后,还不忘傲娇的朝着裴恩瀚冷哼一声。
裴恩瀚这段时间自然有好好调查过贺知珠,对于她这番性格倒是早有准备。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在他这个皇子面前,却依旧不加收敛。
他甚至开始怀疑探子之前传回来的信息有误。
就贺家这个小丫头的模样,能是那个口吐狂言,发誓要当二皇子妃的人?
连他堂堂二皇子本人站在她面前,都相见不相识!
再听她之前说的,口口声声要二皇子妃为她做主的话,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她会觊觎二皇子妃的位置。
裴恩瀚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见识过太多宫斗,便生性太过多疑?
而碰巧,探子上回传来的消息确实是听岔了?有误?
再不济,也完全可能是侯夫人看重他裴恩瀚的皇子身份,忍不住想押宝在他的身上?
可小丫头其实还是很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