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风回想一下,不知哪里出错,便道:“没明白。”
“程家堡是华青宗分支,聂师妹来过几次,怎么会自称华青宗聂倩柔?况且她认识我。”
看来,这马脚还挺大。
假扮别人就是不好玩,被人愚弄了一整天都没有察觉。只听张纯风又问道:“所以,程峻峰和三爷其实都在做戏?”
程洁笑道:“堡主自然是在做戏。”
“三爷呢?”
“三爷做的是另一出戏。”
卧~槽,你们程家堡是开戏班的吗?一屋子人在做戏!
“三爷又是哪出戏?”张纯风好奇。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了。”
“那我问个我该管的,中午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引诱我?”
“李珍芙的墓碑是不是激起了你的好奇心?”
“然后呢?”
“晚上要是有人来盗她的墓,你不就更好奇了吗?”
“再然后呢?”
“再然后你就会飞到这棵松树上偷看,触动上面的缚魔阵。”
“……”
连飞到这棵松树上偷看,你都能算到?你是诸葛亮吗?
“要是我不上这棵树,你岂不是很危险,毕竟你只是金丹期。”张纯风问道。
“这附近只有这棵树最适宜藏身,上面视野最好,换做是我也会选择它。”程洁又笑。
“有理有据,我服。”张纯风笑道。
“你笑什么?”程洁收起了笑容。
张纯风没有理她,问道:“你们抓住我之后想干什么?”
“你猜。”
“你会把我交给谁?程峻峰还是三爷?”
“三爷对你没兴趣。”
“三爷对什么有兴趣?”
程洁将目光转向李珍芙的墓地,说道:“对她有兴趣。”
对死人感兴趣?好吧,既然是痴情汉,也能理解。
程洁左右踱了几步,抬头对张纯风说道:“张少侠,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居然猜出他是张纯风,果真有颗玲珑心。
“你不是要把我交给程峻峰吗?”张纯风问道。
程洁摇摇头,正色道:“只要你帮我杀了程峻峰,我现在就放了你!”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要救四夫人!”程洁道。
“……”
程家堡的人,果然个个心怀鬼胎。不过,四夫人程月娥为什么要你救呢?
“你能告诉我真正的目的吗?”张纯风不太信任程洁。
“四夫人是我表姐。”程洁脸色凄然。
张纯风豁然开朗,猜出了个大概:“你表姐并不愿意嫁给程俊峰?”
“对。”
“那刚才你往程秀涛墓碑吐口水又是怎么回事?”
“就是程秀涛逼迫我表姐出嫁的。”
张纯风将信将疑,说道:“你如何证明?”
“我无法证明。”
“那还是算了!”
“难道你忍心看她受尽折磨吗?她对程峻峰没有任何好感。”程洁又怒又悲伤。
“那你能告诉我刘虚如的行踪吗?”
“只要你把她救出来,我告诉你一切。”
张纯风想了想,心软了下来。可正当他要念金蝉咒时,一股指力凌空而来,点了程洁的穴道。
真热闹,那就再看看呗!
却见一个人影从十步开外的草丛里钻出,哈哈笑了起来。张纯风向下一看,吃了一惊,是那坨子蔡先生。
“你没死?”张纯风问道。
“我那一队人马都被我杀了,你说我会不会死?”坨子狂笑。
“你杀自己的人马是什么用意?”张纯风一脸疑惑。
“大部分都是三爷的人。”坨子笑得更加灿烂。
张纯风又闻到阴谋的味道,就连绑票估计也是一场戏。
“这绑票案是程峻峰的阴谋?”张纯风试探。
“你猜得不错!”坨子回道。
“为了清洗三爷的人?”张纯风继续猜。
“你很聪明。”坨子背着手,走到程洁的面前。
“三爷明天就走,有必要清理吗?”张纯风又问。
“那只是一场戏罢了,骗得了谁!”
坨子左手捏住程洁的脸庞。程洁向他吐了口唾沫。
“好烈的妞,我喜欢!”坨子笑得很猥琐。
“三爷演的什么戏?”张纯风真的好奇。
“酒醉饭饱好夺权,还能有什么?”坨子用手背抚摸着程洁的脸颊。
“哦?三爷要干掉堡主?”张纯风问道。
“这出戏拖了一年多,早该了结了!”坨子的手继续抚摸着。
程洁又向他吐了一口唾沫。
坨子又是一阵狂笑:“三爷看不上你的,你跟着我挺好,况且他现在应该死透了!”
程洁大吃一惊,张纯风立马念了句金蝉咒,挣脱缚魔阵,凌空一指,坨子眉心当即被戳了个洞。
程洁更为惊讶,说不出话来。张纯风解了她穴道,一个闪现,上了围屋屋顶,留下程洁在风中凌乱。
围屋中央的空地上,几十支火把燃烧着,把场地照得透亮。
中间十多具尸体,东倒西歪的,血水流了一地。张纯风仔细辨认,那袭青衣赫然在目。
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程洁追了上来,看见如此场景,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她咬着自己的拳头,生怕禁不住喊出声音。
过了一会,拉出一辆板车,几个人搬上尸体,出了围屋。
接着又有几个人提水冲洗,没多久便恢复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张纯风拍了拍程洁的肩膀,示意她走。程洁抹了抹眼泪,点头同意。
她悄咪咪来到西边角楼,与女人对了一眼,又见值夜的男人已经被放倒,便示意张纯风上来。
“李梅兰。”程洁介绍女人。
来见这偷腥的女人干什么?张纯风心里嘀咕。他向女人点了点头。
“张纯风。”程洁继续介绍。
女人闻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道:“让我看看真容!”
张纯风苦笑,掏出扇子,在脸上一转,恢复了真身。
李美兰双眼发亮,说道:“有时间教姐姐这易容术,姐姐半夜都有空。”
程洁用胳膊肘子顶了她一下,嘟囔道:“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说正经事。”
李梅兰可不理她,继续给张纯风放电:“没有比这个更加正经的事了,弟弟你说是不是?”
张纯风一阵尴尬。
“三爷死了。”程洁说道。
调情的氛围立马变成沉重的格调。李梅兰收起她轻浮的表情,说道:“我看到了,没想到堡主如此狡诈!”
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