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的人了,看着对面站着的年轻人也不禁放松下来。
虽说上次他被挫败,但都只是败在了对方胜之不武上,现在人数比是一比一,他还是有很大机会赢得武斗的。
更何况两者体型差距在这,他不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战胜自己。
也是上次他见势不对转身就走,否则后面的场景可不会让他有这般想法。
见着不远处的董白,牛辅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最为担心的只有董卓的直系亲属,至于董越和樊稠就不劳相国花费银子去交换了。
举起自己的大刀,牛辅看向了前方的赵云一脸的不屑道:“快些结果吧。”
横刀向前,斜向辟出,速度和力道都达到了一流武将层次,若是平常士卒可能真的吃不了这一击。
但赵云是何等人物?
长枪一扫,荡起四周涟漪,手臂一抬,轻松化解牛辅攻势,稳住身形再从侧面刺向牛辅。
眼见对方来势如此凶猛,牛辅心中大惊,再没了轻视之意,只得持刀格挡,做出防御姿态。
一步退后便是步步退后,牛辅已然陷入被动之中。
赵云枪出如龙,势如破竹,稳如泰山,更兼手法犀利,神出鬼没,让牛辅频频受挫,有些抓狂,但却又无能为力。
原本想用这一招消耗对方体力,没有想到对方的招式如此刁钻,自己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只得认输败北。
不过这样的冤大头可不容易遇见,王望瑾还是打算再敲诈一波。
董白看出了其中猫腻,想要劝阻牛辅。
却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牛辅也知道反思,倒是认为自己大刀重量上吃亏,对方银枪速度灵活性更高,所以必定输,若是再换一对手,自己必定战而胜之。
就像是赌博一般,你让他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他便会赌上一赌,试图挽回所有的损失,只是却越输越多。
赵云没有一枪将牛辅挑飞,都是郭嘉的交代,这样才会让他觉得对方只是取巧,用兵器优势胜过他,而不是实力碾压,给了他许多幻想。
“服不服?”
听到不知哪来的些许轻蔑且嘲弄的话语,牛辅心中气急,将头转向那人方向。
看到一个壮汉站在远处,身姿挺拔,虎背熊腰,来自蛮荒的气势喷涌,让他有些惊愕,不知觉竟有些害怕。
但是心中的那股郁气不能疏通,看着对方手中大刀,也莫名间来了自信,竟同意了再次比试,赌资是一千两黄金,想一次性将前两次输的都赢回来。
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董白虽被软禁,但是也知道桃源郡太守身旁有两大护卫,均是勇猛之士,统领着山寨之中最为精锐的步卒,而这手持大刀之人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看来,自己恐怕短期之内是出不去了。
叹息一声,董白面无表情地盯着正处于对峙中的两人。
随着许褚的靠近,牛辅咽了口唾沫,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发问道:“你是何人?我牛辅不站无名之辈。”
闻听此话,许褚手中大刀威势滔天,向着牛辅劈下,大声吼道:“我许仲康一刀便可破,休得猖狂!”
大刀落下,牛辅顿觉刀上盘踞着一只巨牛,沉重无比,竟被震得虎口开裂,渗出鲜血,大刀也瞬间腾空向着地上坠落。
余势不减,向着牛辅脖子而去。
看到这一幕的董白和牛辅都傻眼了,有些不可置信。
他们这次可是来和谈赎人的,没有想到对方会下如此重手,有些畏惧。
董白一时间将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看接下来的场景。
但是许褚也分得清楚,大刀在牛辅脖子上停住,刀气纵横间竟割破了牛辅的皮肤,流出鲜红的血液。
此时的牛辅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后背已经被完全打湿,双腿还在不断打颤,更有一股热流流淌在其间,浸透了裤腿。
眼见牛辅如此狼狈,董白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她明白,自己还得在这待上一段时间。
写上一封信给牛辅,心情有些复杂,信中言语也透露出不满,只是其中词句文雅脱俗,更是引经据典,想来牛辅也不会理解。
看着牛辅将几千两黄金送来后便灰溜溜的离开,王望瑾心情很是舒畅。
可是人有一个贪念,就是得到了便不会知足。
王望瑾也是如此,他也思量起了那几万两黄金。
牛辅此次回到京城恐怕不仅会被臭骂一顿,更可能会被董卓降职,但是这和王望瑾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嘛,那些西凉士卒的军资董卓恐怕会交不出来,为了防止哗变,这历代汉代皇帝的坟墓可就遭老罪了。
想到这里,王望瑾就心中一阵激动。
那历代皇陵,这得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十几万黄金该是有的。
到时候都能学学秦始皇,但却不是铸造铜人,而是铸造真正的金人,好不霸气。
若是整编军队,恐怕只动用其中小部分,顷刻间便是十几万大军拔地而起,实在是一大底牌。
如此说来,正要等到董卓被迫迁都之时前去洗劫一番,再在董卓死时去搜刮一波,直接将储备翻几番。
还真是一群好人啊。
一阵感慨,王望瑾便开始处理起了正事。
“不知万年公主驾临,未能远迎,还望勿怪。”
虽然王望瑾礼数周到,却并没有尽到对待一国公主的礼节,但万年公主并不敢多说什么。
她如今能否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便靠眼前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和勇气去商讨。
接过御旨,看清上面文字,王望瑾抬头看了一眼万年公主,有些玩味。
这还用上皇帝的威信了。
这上面虽说还有着标志性的证明,但是自从刘宏死后,这天下便已经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谁还会理会朝廷,不过只是一个象征罢了。
缓缓放下御旨,看向了万年公主直言开口道:“这是何太后名人书写的吧?”
万年公主心中一惊,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道:“此为皇父生前所写,后才传到我手中,如今得以逃出京城,马不停蹄前来,难道太守大人要抛弃妾身?”
好家伙,这一波反杀把王望瑾整的有些懵逼。
转念一想,上前就要怀抱万年公主。
有些羞怯,万年公主却是第一时间躲闪开来,而后却是有些懊恼,这明显便是试探行为。
看到此处,王望瑾笑着道:“你既然是公主,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便予你一座庭院生活,这封诏书我便收走了。”
看着王望瑾远去的身影,万年公主有些气恼地同时也是懊悔不已。
门外太监也是猜到一些,却是不咸不淡地说道:“还请公主殿下遵照太后旨意。”
有些恍惚,记起了一些极其不美好的记忆,浑身也打了一个冷战,气势上却是丝毫不弱地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