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浓烈的杀气自然是夜十七释放出来的。
他并未用自己的气势去护住尉迟景洪,反而使得尉迟景洪受到双重压力的压迫。
这一刻,他也没有替尉迟景洪挡下老者掌刀的意思。
因为在他心底里,根本不在乎尉迟景洪的生死,不久前在院中,他挡下了暗杀尉迟景洪的那一道幽影,也是因为尉迟景洪不能死在这里而已。
现在么,就算尉迟景洪死了,只要他制住老者也可让真相大白。
夜十七心念所控,御剑而出,惊霄剑发出阵阵轻啸,携带着浓烈的杀气直奔老者刺去。
剑锋袭来,使得老者也深深感觉到了恐惧。
他可以确定,这股剑息是足以对他构成致命威胁的。
老者不敢再继续挥下掌刀斩杀尉迟景洪,面对袭来的惊霄剑,他只得凝聚周身真元,迅速闪退一段距离,再凌空挥掌。
凭借一身浑厚的修为,老者的掌刀竟然将夜十七的惊霄剑挡开。
下一刻,老者心念所动,幻化出一柄长刀。
惊霄剑被挡开后,划过一道弧线,再次射向老者,老者只得挥舞长刀继续抵挡。
与此同时,慕容紫莺和夜五,乃至是那些武侍也都相继赶到,将老者围在中间。
“老东西,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今天势必让你付出代价。”慕容紫莺怒斥一声便要动手。
夜五也已经取出自己的宝器长刀,自从修炼了从天刀齐洛那学来的天刀九斩后,夜五对用刀的对手情有独钟,此刻见那老者刀诀刚猛,则更是燃起了战意。
就在夜五和慕容紫莺准备出手之际,忽然间感觉四周的杀气陡然增强。
像是这种修为比自己略高,战力不弱的对手,对夜十七而言也是十分期待的,自从他开始修行极杀剑意后,则更为渴求能有这样的机会加以实战。
正要出手的慕容紫莺急忙看去。
“你……万不可妄动杀念,你现在未必能控制得住。”慕容紫莺可是知道一旦夜十七被杀念蒙蔽心智会多么可怕,却不知道夜十七一直在努力去控制,并有了一定的成效。
夜五持刀也望向了杀气传来的方向。
“老二,一个老家伙而已,不必你这么拼,咱们联手收拾他就足够了。”
压力顿减的尉迟景洪,不久前就已经被夜十七震慑了心胆,那一刻他感觉夜十七十分可怕,将他的自豪自傲统统打碎,到现在才没过多久,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不久前那种恐惧,而且更为强烈。
尉迟景洪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夜十七所在之处,双眼中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呆滞,因为震惊和恐惧而失了神,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充满了不可思议。
却见夜十七悬于半空,双目微微泛起红色,周身上下真元涌动,杀气萦绕,杀气与真元已经交织在一起,异常的汹涌。
而此刻的惊霄剑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绕着他飞旋,在杀气的影响下,惊霄剑似乎也变得寒芒闪烁,杀气凛然。
隐隐之间,似有一道剑影出现在他的体外。
首当其冲的灰袍老者,苍眉紧锁,双目微眯,眼角的皱纹瞬间堆积起来恍如沟壑一般。
不久前,夜十七出手便展现出了不弱的剑道造诣,当时老者也小有吃惊,他看得出夜十七的剑道造诣已经达到了心剑合一的境界,让他吃惊的,是夜十七在如此年纪就可以达到此等境界,但对他而言,还不算什么。
可是这一刻,他却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剑意……”
“你……以你这般年岁,能够将修为达到此境已经是凤毛麟角,怎么可能同时修成剑意之境?”
老者难以置信的缓缓摇头:“不,这不可能,完全由杀念所凝的剑意,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下一刻,夜十七手腕一转,握住惊霄剑柄,恍如疾风般冲到老者近前。
剑意,顾名思义,是一种意境。
意境已经超出了实体的层面,近乎于达到一种精神层面,照比更为高级的剑魂境还要低上一个层次,显然这种剑境,已经不单单局限在剑体本身对对手肉身造成的伤害。
剑意与剑式剑诀不同,不具备直接的攻击能力,但却可以赋予剑诀剑式一种势,剑意的不同,这种势也不尽相同,可以是张狂,傲然,也可以是森冷阴柔,借此增强剑诀剑式的威力。
而夜十七机缘巧合下修成的极杀剑意,赋予他的自然是极致的杀念,无尽的杀气……
这种剑意所形成的势,可以给对手造成极大的压力,很多时候,甚至可以起到未战而先胜的作用。
眼下首当其冲的老者,只觉得自己仿佛处于浩瀚沧海中一般,只是这沧海是由无尽的杀气汇聚而成,他所谓的势,恍如沧海一粟般渺小,就连他体内的真元,也被夜十七极杀剑意的势震慑的难以运转。
就好像一个人,面对极致凶猛的野兽时,那股杀气,那双兽眼,会让他心惊胆颤,双腿下意识的发软,莫说反击,就算想转身逃走,也已经失去了力气一样。
这一刻,夜十七迎面冲来,并未施展出多么强的剑诀,惊霄剑刺向老者,速度不算很快,但在极杀剑意的加持下,老者却已经形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他的心神已经彻底被杀气震慑的颤抖,虽然手中握着长刀,虽然有着一身真元境后期的修为,却仿佛都变得毫无用处。
他只能二目圆睁,愣愣的看着夜十七的剑锋刺向自己,心头的恐惧已经令他无法动弹分毫,似乎这一瞬间,他几十年所修得的功法武技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般。
旁人感受到的杀气,没有首当其冲的老者那么强,但也足以让他们震惊胆寒。
“完了,你快想想办法啊,他要是再入杀道,岂不前功尽弃了?”夜五大惊道,显然,当初夜十七险些入魔的经历在他心底里已经留下了阴影,而此刻夜十七身上流露出的杀气,丝毫不比那时候弱,反而还更强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