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舟上了另外一条滑雪道,边滑边搜寻那个黄色的身影,找了半晌都没找到。
突然,耳旁响起一个声音,“嘿,绅士。”
接着,一个黄色的身影迅速的从他身旁滑走,速度很快。
贺聿舟没有犹豫,跟了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跟姜棠一起滑雪。
姜棠脚上穿着滑雪板,双腿弯曲,双臂微张保持着平衡,侧着身子呈S型曲线一路向前滑去。
贺聿舟一直尾随其后,看着前面那抹身姿轻盈、速度很快的黄色身影,让他想到了曾经捕捉到的一只黄雀。
也是这样动作敏捷,身形飞快,稍不注意就从手中飞走了。
贺聿舟原本是想找姜棠算账的,可这一刻,他胸口的那股火气莫名的消散了。
此时,他只想抓住这只黄雀,不让它飞走。
冷风刮的脸刺疼,连耳旁都是呼呼的风声。
姜棠感觉到后面的贺聿舟加快了速度,她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两人前后差不多的时间到达了终点。
姜棠摘了护目镜,气喘吁吁的,“你不教你的新女友滑雪,来追我干什么?”
“吃醋了?”贺聿舟也摘了护目镜。
姜棠的小脸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她不屑道:“有什么醋可吃的?我还不习惯吗?”
这种醋她都要吃,岂不是要被自己酸死。
贺聿舟没什么语气的说:“不吃醋,为什么每次路过都垮着个脸?”
姜棠才不承认,“哪有?你认错人了。”
贺聿杉这时候也到了这里,她一身红衣,阳光照耀下,特别的耀眼。
“大哥。”她挤进两人中间,“你不教陈小姐滑雪了?”
“让她自己练会儿。”
姜棠脱了脚上的滑雪板,“你们聊着,我先上去了。”
她不能让贺聿杉感觉到,她跟贺聿舟关系很好。
贺聿舟:“···”
姜棠一手拿着滑雪板,朝坐缆车的地方走去。
贺聿舟看着那抹黄色的背影,心里莫名的失落。
黄雀稍不注意就飞走了。
“大哥、大哥。”贺聿杉看贺聿舟看姜棠看的出神,摇了摇他的胳膊。
贺聿舟收回视线,眼里没什么温度的瞟了贺聿杉一眼,然后戴上护目镜,“怎么?”
贺聿杉问:“你刚才跟姜棠聊什么,我看你很开心。”
贺聿舟:“聊滑雪。”
他估计,他以后的老婆都没有他这个妹妹管得宽。
贺聿杉不高兴:“大哥,你别跟姜棠走的太近,你知道她接近你们的目的的。”
贺聿石就已经被姜棠抢走了,她不能让大哥再被抢走。
贺聿舟语气淡淡:“我有分寸。”
他脱下脚上的滑雪板,“走,上去了。”
两人坐着缆车回到起点时,没看到姜棠。
贺聿舟说:“你自己去滑吧,我还得教她滑。”
贺聿杉很为贺聿舟憋屈。
“大哥,你要不好开口跟爷爷和大伯母他们说,我去跟他们说。”
“说什么?”
“说让你娶你喜欢的,不要总是安排你联姻。”
贺聿舟站在高处搜索着那个黄色的身影,没搜索到。
他说:“不用,我谁都不喜欢。”
顿了顿,他又说:“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跟我说,我不会让你联姻,会让你嫁给你喜欢的。”
贺聿杉:“···”有点感动。
贺聿舟说:“我先过去了,你滑雪注意安全。”
他来到陈晓雨身边,教她滑雪。
已经教了一上午了,似乎一点成效都没有。
贺聿舟看着她笨拙的动作,要说不耐烦是不可能的,可他不会表露出来。
也许淑女都不擅长运动。
还是姜棠那样四肢发达的能骑在贺聿石身上揍他的女人,有意思。
四肢发达,可头脑不怎么样。
贺聿舟的思绪跑远时,陈晓雨又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上前扶起她,温声问:“有没有摔到?”
陈晓雨摇头,“没有。”
贺聿舟说:“练了一上午也累了,我们先去休息一会儿。”
两人返回大厅处休息。
没休息多长时间,贺聿舟就接到电话,说是贺聿杉滑雪摔伤了。
贺聿舟急忙来到出事点。
滑雪场的医务人员已经赶到,正在简单的处理着伤口。
贺聿杉撞到了头,流了血,身上估计也伤到了,趴在地上起不来。
幸运的是她的意识很清醒,看到贺聿舟来了,疼的掉眼泪。
贺聿舟蹲在她的身旁,眼里都是担心,“没事的,大哥在。”
贺家的千金小姐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很快救护车就赶到。
贺聿杉被送进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还好伤的不重,脑震荡,身上软组织多处挫伤,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康复。
大家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贺聿舟这才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贺聿杉虚弱的说:“姜棠要跟我比赛。”
站在一旁的姜棠:?
贺聿舟转头看着姜棠,眉眼冰冷,“姜棠,你给我出来!”
他站起来,要往外走。
看这架势,是要出去把姜棠活剥了。
全世界都知道贺聿舟宠贺聿杉这个妹妹。
李松文拉住他的胳膊,“聿舟,又不是棠棠愿意这样,聿杉伤的也不重。”
贺聿舟扒开他的手,“这是贺家的家事。”
轮不到李松文这个外人插嘴。
明思远说:“松文,没事的,让他们出去把事情讲清楚。”
贺聿舟拉开门出去,姜棠迈步跟上。
贺聿石对姜棠说:“要是察觉情况不对,你赶紧大喊,我来救你。”
姜棠对他一笑,“好。”
贺聿舟走进了隔壁的病房,姜棠刚把门关上,贺聿舟就说:“姜棠,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姜棠气鼓鼓的解释,“比赛是贺聿杉提出来的!”
贺聿杉看见了她跟贺聿舟聊的高兴,心里不爽,又来找事。
“你不跟她比不就行了?!”贺聿舟的口气很不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你跟聿杉两个人的时候,你从来都不是大家看到的,那个懂事忍让的姐姐!”
姜棠:“···”
的确,私下的时候,她可不惯着贺聿杉。
贺聿舟说:“幸好她今天伤的不重,她要是怎么了,把你的命赔给她都不够!”
姜棠也很委屈,“又不是我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总来怪我干什么?她就没有责任吗?”
“你还觉得你很委屈?你跟她争这么个输赢有什么意义?”贺聿舟说,“ 比赛前你没想过,聿杉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危险,你都逃脱不了责任!”
姜棠的眼里汪着泪,“我有危险就无所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