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凤清歌亲眼目睹了一个人的一生。看着她从一个弃婴成长到一方守护,从一人独行到伙伴成群,从籍籍无名到功成名就。她虽然不曾有过亲人的陪伴,但是在这一生中,一路走过结识了许许多多的朋友,他们一起哭一起笑,一起修炼一起成长,他们一起经历过无数次惊心动魄的冒险,每个人都过得很辛苦但是也很幸福。
突然之间血光乍现,那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背叛。在她成长为一方霸主之后,再无威胁,再无危险,朋友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家族,偶尔会来找她闲聊。而这些美好在某一天里突然被打破了,利剑穿胸而出,凤清歌看见那个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一个人,背叛了她,甚至于亲手杀了她。大片血色瞬间就覆盖了雪白的衣衫,她慢慢无力地倒在地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竟是解除了自己与契约兽的羁绊,不愿她的死亡给他们带来创伤。
凤清歌陡然惊醒,坐了起来,摸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剑穿心的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向她袭来,心痛的无以复加,只能大口的喘气缓解这种感觉。凤清歌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人被杀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好像感同身受一样,那个人的震惊,愤怒和痛苦好像都传给了她。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情绪,随着那个人的经历而跌宕起伏。
“清歌!清歌!你怎么了?”南无月感受到凤清歌的情绪产生了巨大的波动,焦急地问道。
“没…没事,就是做了个梦。”凤清歌听到南无月叫她,才勉强回过了神。
“做个梦怎么搞成这样?”身为乾坤戒的器灵南无月和凤清歌是存在精神连接的,凤清歌的情绪和状态都是他都是能感受到的,但是平常凤清歌的情绪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起伏的,这一次起伏太大才连他都感受到了。他感受到了她的绝望、痛苦和无边的愤怒。
“看了一个人的生平,只不过最后那个人死的很惨罢了,可能我是被那个场景感染到了吧。”凤清歌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才发现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可见那个感觉真的很难受。
“谁的生平?”听到凤清歌的话,南无月眯了眯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就连她身边的人都看不清,我只知道那是个女子,跟看电影一样看了她的一生,但是都不是很清晰,最后她被人背板而死的时候我就醒了。”凤清歌边说边起身,走到门口让丫鬟去准备水洗澡,这一身汗哒哒的可真是很难受。
“嗯…没事就好。”南无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凤清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之后,穿戴整齐就独自出门去了。暗影不在,凤翎也被派遣出去了,目前凤清歌身边倒是真的没有可用的人了。
凤清歌一路走着就吸引了一路的目光。穿着绣着祥云纹的锦袍,腰间坠着一块质地极好的暖玉;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住,风吹过发丝随风飞舞,少了几分少年英气,多了几分柔和;面带曼珠沙华纹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墨色的眸子像一汪深潭般波澜不惊,把所有的诡谲云涌都放在了平静之下;蓝色的水晶耳钉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一路走来凤清歌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次迎面摔来的少女,在终于走到目的地之后一下窜了进去,隔绝了所有的目光。凤清歌也属实没想到在这个世界民风竟是也如此的开放,这种搭讪方式在华夏可太常见了,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她身上。
“客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是要裁衣还是购置布匹?”锦绣坊的小二看着风度翩翩的凤清歌眼睛都放光了,但是还是彬彬有礼的问道。这个客人一看就气度不凡,这是来大生意了。
“我找你们掌柜的,不知道他可在?”
“在的在的,小的这就去给你请我们掌柜的。”说完恭敬地退下去找掌柜的了。
“好的,有劳。”凤清歌也不急,而是开始观察起了店内的情况。
不得不说,锦绣行作为数一数二的成衣行还是有他的优势在的,不论是布匹的质地还是衣服的款式都是极好的,是其他成衣行所比不了了。但是现在明显就可以看出许多的布匹供应不及,甚至于有的已经空了,这样下去,别说订单越积越多,就连日常经营怕是也不行了,若是再不补齐怕是就要关门大吉了。
随着小二而来的锦绣行掌柜的看着大厅里站着的人也是一惊,他经商这些年来,还从未见过如此有气度的人呢。当他看见那人手上戴的戒指的时候,瞳孔地震,更是急忙加快脚步走到那人身前恭敬行礼道:“小的不知少主驾临,有失远迎,请少主责罚!”
没错,锦绣行正是凤家的产业,而凤清歌此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这半个月皇室和曲家给其造成的麻烦。
小二听见自家掌柜的话也是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个被他看做大客户的少年竟是自家少主!!?
“掌柜的无需多礼。本少主此番前来也只是有事交代。还烦请你帮忙去把凤家其它产业的掌柜们都叫来,就说本少主有请。”凤清歌看着掌柜说道。
“是少主,小的这就派人去叫他们。”说罢掌柜的便让小二去各处请人了,而他领着凤清歌上二楼等待。
等到去请各个掌柜的,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就急急忙忙的全都赶了过来。这可是主家的小少主,怠慢谁也不能怠慢咱家少主不是。
众人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凤清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皆是愣在了原地,这气度不凡的小少年就是他们家少主嘛?看着好养眼的说。
“咳咳!”锦绣行的掌柜咳嗽了两声提醒了一下。这帮人怎么回事,见了少主不行礼也就算了,怎么还都和木头一样愣在原地。
“小的庆丰行掌柜,见过少主!”
“小的香满楼掌柜,见过少主!”
“小的济世堂掌柜,…”
“小的…”
“…”
经过锦绣行掌柜的提醒,众位掌柜才回过神来,紧忙行李,不一会就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好了好了,诸位无需多礼,都起来吧,请坐。”凤清歌开口要众人起身,众人才起身找位置坐下。
“诸位应该知道本少主找你们前来所为何事。”见诸位掌柜坐下凤清歌才开口道。
“想来是因为最近发生在我们各行的事吧。”庆丰行掌柜愧疚的说道。
这半个月发生的事说到底是他们监管不力才让有心人钻了空子,是该罚。
“对的,就是因为这些事情,但是本少主不是来问责的,小人狡诈你们防不胜防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本少主不追究你们责任,而是要你们将功补过懂了吗?”眼见着诸位掌柜又要下跪,凤清歌赶紧开口说道。
“将功补过?”香满楼掌柜疑惑的问道。
“对!将功补过!”
“不知道少主想让我们怎么做?”
“很简单,我要你们关门!”凤清歌平静的说道。
“关门?!”众位掌柜的震惊了脸色都难看了起来。没想到少主开口就这么吓人,是不要他们了嘛。
看着诸位掌柜难看的脸色,凤清歌疑惑的挑了挑眉,这些掌柜的怕不是又想差了。
“是的,就是要你们关门歇业。不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休养生息,顺便借此机会整改一下。目前这个情况就算你们一直开下去对于创造收益来说也是没有任何益处的,且不说锦绣行已无布匹可出售,就说庆丰行还有多少粮食可以出售?这次的事故早就耗空了你们的储备,坚持下去毫无意义,只会造成越来越大的亏空,还不如及时止损,尽力达到最小的损失。再说香满楼和济世堂,你们那里闹事的情况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继续开下去闹事的越来越多只会耗空群众对于你们的信任,所以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全部关门歇业!”凤清歌条理清晰的说道。
凤家的产业可以说是遍布了各行各业,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他们的目的一方面是来恶心凤家,另一方面就是想要吞掉凤家的市场份额,那么她就满足他们好了,这回她就先一步停掉所有行业,把业绩拱手相让。但是要知道凤家的体量是很大的,不是一个产业或者几个产业,而是所有产业,这一次的停业,将会使得市场上许多的需求得不到满足,从而造成许多的麻烦。想要吞掉凤家的产业也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肖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看看这回这些麻烦事到了他们头上,他们又该怎么办呢?她很期待。
“是少主。”众人齐声道。
“停业的这段时间你们也不能歇着,过后我会让人给你们送来整改方案,你们要按照方案执行,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完成所有的整改,一个月后我们重新营业,懂了吗?”
“是!是!是!”众人高声回道。
“好了,也没别的事了,众位掌柜的可以回去了,着手准备一下,我们关门大吉。”凤清歌笑意盈盈的说道。
“好的少主,谨遵少主令。”说着诸位掌柜一一的退了出去,然后赶回了各自店里,既然要关门,那么就要把收尾工作做好,不负少主所托。
而凤清歌在香满楼掌柜的邀请下,和其一起前去香满楼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