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人？
这中原腹地，哪来的蛮人。
曹钰一脸疑惑，掀开车帘走出。
看着周围逃难路过的百姓，一阵的不解。
“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吕绮玲傲娇的别过头去，不愿再度言语。
就在这时，队伍的前方奔来几骑。
正是一直在前面，负责充当先锋的秦朗。
等秦朗几骑走到近前，曹钰这才看清。
马背上还绑着几个长相迥异的俘虏，身上穿着游牧民族的皮袄。
嘴里一阵叽里咕噜，哇哇的乱叫。
“秦朗，到底怎么回事？”
秦朗闻言，立马拱手禀报。
“钰公子，我率人赶到之时，村子已经被烧毁。”
“听逃难的百姓说，是南匈奴所为，他们冲入村子便杀烧劫掠。”
“但凡是妙龄女子，都、都被如同牲畜一般绑走了。”
秦朗说着说着，少年心性发作。
看着几个俘虏的匈奴人，恨不得当场拔刀。
南匈奴？
曹钰闻言，眉头瞬间皱紧。
自己这次奉老曹之命来东郡，就是为了从南匈奴手中赎回蔡琰。
如今自己的位置，身处东郡的最西北方。
与并州、司隶相邻，而并州的北部正是南匈奴此时的领地。
“公子，我一路追赶而去，这才抓住几个掉队的游骑。”
“我这就去命人，叫几个随行的译官过来。”
秦朗刚开口，曹钰就摆了摆手。
脸上露出冷笑：“不用。”
“这些南匈奴与我汉族通婚已久，不可能不懂汉语。”
吕绮玲闻言，眼里露出一抹异色。
自己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个男人还挺聪明的。
只见曹钰走到几名奇装异服的俘虏面前，神色冰冷的开口问道。
“知道些什么，就自己说吧。”
无人应答。
曹钰直接被气笑了。
这么硬气？硬气点好啊。
锵啷——
下一刻，许仪腰间的佩刀。
被曹钰猛地抽出，一刀便砍死了一名匈奴俘虏。
场上的众人见到这一幕，皆是忍不住一愣。
说杀人就杀人，公子真是……
牛逼啊！
对于任何一个汉人而言，中原虽然战乱四起。
但只要有异族敢犯境袭扰，必然是全力对外。
当初的公孙瓒、袁绍，以及西凉的马腾、韩遂如此。
如今的老曹征讨乌桓，亦是如此。
“下一个。”
曹钰的语气冰冷，话刚落地。
一旁的典满，就一脚踢开了地上的尸体。
抓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南匈奴俘虏，跟拎着小鸡一样，提到了曹钰面前跪下。
“说。”
“我……”
噗呲——
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刀，没有半点征兆。
曹钰眉头轻皱：“太慢了，我这人没什么耐性。”
秦朗、典满、许仪几人神色激动，看着曹钰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崇拜起来。
杀伐果决，绝不心慈手软。
这才钰公子，真实的一面啊。
至于吕绮玲，骑在战马上双腿夹紧。
不知不觉间，看向曹钰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好霸道啊……
如此，才配成为我吕绮玲的男人。
接连两名同伴被杀，让剩下的三个南匈奴瞬间吓破了胆。
跪在曹钰面前的俘虏，连忙用汉语开口。
“你，你不能杀我。”
“我乃左贤王麾下的十人长，你若动我，我们贤王是不会……”
噗——
话音未落，刀光已至。
“活拧歪了是吧，还敢跟我提人？”
“我管你主子是谁，家父曹孟德。”
“算了，跟你们这帮蛮子也说不上，搞快点。”
“要说就说，不说就全都杀了。”
曹钰脖子一歪，差点没被气笑。
自己连杀两人，你还当我没脾气。
这年头真是活久见了，还有敢威胁自己的。
“我，我说。”
“大人饶命！”
剩下的两名南匈奴，对视了一眼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哪里见过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的。
你简直比我们匈奴人，还要野蛮。
“我们是左贤王麾下，这次前来乃是我们贤王领着我们前来。”
“说是为了要……对了，是和你们大汉的一位大官交好。”
“别，别杀我们，我们是来和谈的，都是一、一家人。”
谁他妈和你一家人啊？
好啊，还敢骂人。
曹钰冷笑了一声：“为何要劫掠我大汉的百姓？”
被问到这个问题，仅剩下的两名南匈奴一怔。
在他们的心中，劫掠大汉的百姓不就是家常便饭？
如今入冬，哪怕是并州北部也是大雪皑皑。
不能游牧，又不善于耕种，不抢怎么活？
“没，没粮了，大人。”
“我们携带的粮草不多，就……”
曹钰身上的杀意暴起，没粮了？
所以呢，我大汉的百姓就该死。
所以你们就拿大汉的百姓，当两脚羊了？
“那为何要劫走女人？”
曹钰又冷声一问，只不过这个问题在两个匈奴人看来。
和刚才的问题一样，这不都是废话吗。
汉人的女子长的水灵，还会耕种、织布。
向来都是被异族，当做是奴隶、牲畜、生育工具来使用。
老人和小孩，自己不需要。
至于年轻力壮的男人，又有可能反抗。
只有女子，才最为合适，且用处无穷。
见两个匈奴人半天不说话，曹钰轻笑了一笑。
轻轻点头，自己也算是得到答案了。
打秋风！
直接把战刀，扔还给了许仪。
转身径直走回马车，胸膛上下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公子，这两个俘虏怎么处置？”
马车内，传来曹钰有些暴躁的喝骂。
“废物东西，这点事还需要我开口吩咐吗？”
“可……”
秦朗欲言又止，还想开口说点什么。
一旁的典满和许仪两人，却一人一个。
直接将剩下的两个俘虏，同时砍杀在地。
吕绮玲的眼里流露出异彩，对于曹钰的决定大为满意。
不过曹钰却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只是坐在马车内思量。
哪怕自己年纪尚轻，也多少能想明白一点老曹的用意。
异族之中，也就只有南匈奴可以被掌控。
用来拉扯制衡，日渐强大的北匈奴、鲜卑等部落。
可这并不是南匈奴能为所欲为，屠戮无辜百姓的理由。
忍？
自己是忍不了一点。
自己甚至想不清楚，这是不是曹丕新给自己挖的大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是坑这次自己也跳定了。
脸上露出冷色，沉声开口交待道。
“抓紧赶路，我已经等不及要会一会，这个什么币养的左贤王了。”
“他活着，我难受。”
“是。”
这一刻，包括秦朗在内。
对于曹钰彻底服了，大家都是年轻人。
看到自己的同胞受辱，若是能忍就怪了。
至于后面曹公会不会责罚，管他呢。
只要此时跟随钰公子，无愧本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