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匪面色陡然一沉,瞬间站起身来。
这荒山野岭的,再加上冰雪封山已久,能看到人影已经是罕见,竟然会有人在此叫卖,更离谱的是堂而皇之的卖着逍遥派的刀法。
这不是摆明了冲他来的!
且看看此人是谁!
叶匪心中暗自思忖,当即将轻功施展到极致,身形在林间穿梭,转眼间便来到叫卖声出现的地方。
只见一个糟老头子,裹着一件破旧不堪皮袄,哆哆嗦嗦的缩着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匪,那眼神,像极了眼冒绿光的饿狼。
经历了木老头卖酒一事后,叶匪对这种其貌不扬的糟老头,已经没有小觑之心。
“是你在卖刀法?”叶匪紧紧盯着老头。
“正是小老儿,童叟无欺,正儿八经的逍遥派武功,客官,你肯定会要的,对不对?”小老头面带希冀之色,紧张的盯着叶匪。
“先让我看看货。”
小老头毫不犹豫的自怀中取出一本书册,这一敞开胸口,被凉风一吹,又是斯哈斯哈的呼了几口冷气。
叶匪凝视着老头,半晌后,真气运于指尖,凭空将书捏在手中。
“客官放心,书是正经书,书中的刀法,也是正经刀法。”
叶匪探查一会,察觉无异后,看了一眼封面:雌雄日月刀!
当着老头的面,叶匪缓缓打开书册,随意翻了几页。
的确是本刀法,左右双刀,招式精妙,刀法飘逸,是逍遥派的路子。
这老头说的没错,的确是逍遥派的武功。
这老头从哪里得来的!
叶匪心中疑惑顿生,神色愈发冰冷,如同这雪天一般。
他左臂急探,出手如电,牢牢捏住老头的肩膀,微微用力。
老头顿时表情痛苦,“哎哟哎哟”惨呼不止。
叶匪皱了皱眉,这老头半分武功不会,体内也没有真气,确确实实普通人无疑。
他松开手,淡淡道:‘这本秘籍哪里来的?’”
老头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摇头道:“我不能说。”
“不能说?看来你是清楚地,不说的话,你会死!”
老头面带惧色,却仍然咬着牙说道:“就是死,我也不能说。”
叶匪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老头眼光躲闪,却始终紧闭双唇。
“把你能说的,告诉我,不然的话!这块石头便是你的下场!”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他随手一掌击在不远处一块巨石上,巨石瞬间被掌力震得粉碎,石屑纷飞。
老头吓得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道:
“小老儿家住此处,前些日子有人将这本书交到小老儿手中,并告诉我,过段时间会有一个年轻人骑马从这里路过。”
“这年轻人相貌极为英俊,见到他后便叫卖,他会把刀法买下,还会给我银两。”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半个人影都没有,刚才见到你,跟天上的文曲星一样,便知道是你!”
“那人是谁?”
“不能说。”
“是男是女?”
“看不出来。”
“声音也听不出来?”
“听不出来。”
“那他说的你就信了?”
“小老儿不敢不信,他跟你一样,也露了这么一手,再说......再说.....”
“再说什么?”
老头面有凄然之色:
“大雪连绵数日,小老儿家中早已经揭不开锅,若还是无米下锅,我们一家三口都会饿死,所以我只能赌一把。”
说着他偷偷看了叶匪一眼,“所以说,如果这本书卖不出去,即使你不杀我,我也会活活饿死。”
“带我去你家看看!”
叶匪说罢,呼啸一声,青花白玉骢转眼便至。
他随手一提,将老头送上马背。
青花白玉骢不客气的后蹄抬起,便要将老头掀下马背来。
“别胡闹!”
叶匪拍拍它的大脑袋。
眼见叶匪神色认真,青花白玉骢打了几个响鼻,算是回应。
“你家在哪里?”
老头抬手指了指东南方:“顺着路一直走,拐三个弯便到,大概一个时辰的路程。”
一个时辰?
叶匪看了他一眼,嗯,以他的脚力一个时辰,那换做青花白玉骢呢。
“小白!跟上我!”
叶匪身形一闪,足不点地,轻飘飘自雪地上掠过,踏雪无痕。
老头见状,又是暗自咂咂舌,这年轻人真如神仙一般的人物,看来这次,肯定能拿到钱救家人了。
正想着,忽然身子一仰,险些被掀下马背来。
原来是青花白玉骢已经发力飞奔,寒风如刀割扑面而来,老头紧紧抱着马脖子,在马背上缩成一团。
“是这里了吧?”叶匪的声音突然传来。
飞奔的骏马陡然停下,老头慢慢睁开眼睛,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前面的茅草屋,正是自己家。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恐怕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老头心中惊叹不已。
青花白玉骢不耐烦的后蹄一抬!
顿时他腾空而起,就在他以为要摔得鼻青脸肿时,只觉脖子一紧,已经被叶匪一把揪住,稳稳站在地上。
“是这里,这里便是小老儿的家。”
“带我进去看看。”
叶匪背着双手,率先走进去,推开门,寒意扑面而来。
眼前的情景,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屋内的温度,比屋外高不了多少,屋顶多处破洞,用茅草随便塞住,冷风顺着缝隙呜呜呜的灌进来。
叶匪皱着眉走进里屋,炉里早已没了柴火,一个老婆子抱着一个呵呵傻笑的汉子,蜷缩在床上,身上仅仅盖着一床破旧单薄的被子,干草自被子破洞中露出。
老头局促的搓搓手,满脸歉意。
“客官前来小人家里,本该好生招待,可是家里实在无米无茶......”
叶匪摆摆手,随手打开角落的米缸,米缸里面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有,干净的不生米虫。
他没有骗自己,他说的都是真话。
“这是你儿子吧,他怎么回事?”
老头面有悲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