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正在医院病房里照顾老爸,正准备去锅炉房打水,一转身,他猛然看到病房门外站了两个身穿便服的神秘人。
“请问你是胡为么?”其中一个黑黑瘦瘦的警察板着脸问。
”是啊。请问你们是?”胡为迎上前去。
“我们是警察,这是我们的警官证。”另一个白白胖胖的警察向他的脑门亮出了证件,那证件被直接杵到他的鼻尖上。
胡为不得不把上身后仰,让眼睛距离证件有足够远的距离,才看清了警官证上面的信息:白胖警官名叫白壬(音读Ren,二声),黑瘦警官名唤黑仁(这黑人和白人可真是绝配------编者注)。
“敢问你们找我有何贵干?”面对这两位不速之客,胡为不解地问。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黑瘦警察冷冰冰地说。
“为什么?”胡为一脸疑惑。
“跟我们走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胖警察重复着这句耳熟能详的台词。
身后的胡为仁躺在窗前的床上,看到儿子站在病房门口和门外两个神神秘秘的人在说着什么。
“儿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喊道。
“啊,没事,爸。”胡为故作淡定地扭头冲他说。
为了不让父亲听见,以免父亲担心,他压低声音对黑、白二位警官说:“二位请稍等一下,我爸身边现在离不开人。让我现在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现在来病房陪床。”
“对不起,胡先生,你不能使用手机,请你把手机交出来,由我们替您保管。”黑无常一把从他手里拿过了手机,将手机小心地装在了文件夹里。
“那我爸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办?要是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么你?!”胡为对黑无常如此粗暴感到十分生气,不由得提高了声调。
“怎么了?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为仁发觉儿子的情绪好像有些激动,在床上又冲这边喊。
“啊,没事,爸。爸,我现在有事得临时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我现在让我妈过来照顾你。”胡为按压着心里的不快,回头强颜笑着对他说。
“你可以让护士站给你家里人打电话。”白无常指着不远处的护士站说。
于是,他俩一左一右,站在胡为身边,陪同胡为去护士站。
“请马上给15床的配偶打电话,让她来陪床,号码是……”胡为上前说。
护士给李修然打完电话后,黑、白无常左右夹着胡为,带他下楼。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为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无可奉告。”黑无常的腔调一如既往的冰冷。
三人一起来到医院的停车场,那有一辆警车停在那里。
白壬打开车门,黑仁把胡为一把推进去,白壬马上关上了车门,黑仁跳进驾驶室,启动汽车,白壬跃上副驾驶位置。这一系列的动作,黑白二人配合默契,驾轻就熟,一气呵成。
警车再次鸣起警笛声,又一溜烟地走了……
胡为上车后,被关在了车后方的车厢里。车厢四周都有坚固而结实的铁栏杆,与其说是车厢,不如说是车笼。
望着驾驶室里的一黑一白两个神秘而可怕的人,他的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思忖着。
我也没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啊?怎么会横生如此事端?是误会还是阴谋?
他低头沉思着,却忽然看到车底写了一行触目惊心的字: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谁能来救救我?!”
天啊?这是什么?这是谁写的?这一行如同控诉一般的文字,此刻像埃及金子塔里法老的诅咒,令人不寒而栗。
他弯腰仔细观察,发现这文字是用红色的东西写成的,笔迹已经彻底干了。
他试着用指甲抠了抠,发现那红色的物质能被抠下来的。
他用指尖把那红色的神秘物质顶在指尖,举到面前,通过车窗外射进来的光线,仔细查看,看样子像是血,已经干涸的血。
血?!莫非这是受害人咬破手指所写的血书?难道这两位黑白无常是专门制造冤假错案的“砖家”?眼前这一行让人毛骨悚然的文字,让他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我会不会受尽严刑拷打,被屈打成招?我会不会像基督山伯爵那样,遭人构陷,从此暗无天日?想到这里,他心惊肉跳。
难不成是白婕那厮拿着当年那些发票和出车单子去举报我了?
正当他如坐针毡、惴惴不安之时,警车已来到派出所门口。
“所长,嫌疑人已带到!”白无常向一个穿警服的中年男子说。
嫌疑人?!这个以前从来和他沾不上边的词,让胡为心惊肉跳。
我咋莫名其妙成了嫌疑人了?眼前愈发不妙的形势让他愈发紧张。
“好!把他也带到审讯室里去。”那个中年男子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吞云吐雾地说。
审讯室?他们要审讯我?胡为暗想,天啊,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看来我这是倒血霉了!
胡为来到审讯室,发现这是一间会议室。除了一张会议桌、几把会议椅、一个五斗橱,此外别无长物。
然而,奇怪的是,地上横七竖八的有一些黄色的污渍,像是某种干涸的液体。
他迈进会议室,忽然敏锐地嗅到,这间会议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擤擤”,他用力闻了闻,没错,这是一种难闻的骚臭的味道。
难道这不仅仅是审讯室,而且还是用来严刑拷打犯人的用刑室?一边讯问,一边用刑?他恐惧地到处打量着这间“暗香”浮动的会议室。
念及抗日英烈赵一曼被日军用烙铁烙得她身上脂肪都由于高温灼烤而融化的悲壮故事,他细思极恐:地板上这不明就里的污渍,难道就是嫌疑人被用大刑伺候时流淌出来的脂肪液?脂肪液未打扫干净,时间久了腐臭所以才有了这等气味?
他越想越害怕,地上那横七竖八的黄色污渍在他眼前好像变得很大,像一张蜘蛛网,迎面向他袭来,把他劈头罩住了。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