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霍去病的速度,也有不少人很是羡慕嫉妒。
毕竟,封侯啊,又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呢?在这一方面,刘彻很是慷慨,又很是吝啬。
殿内的大家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刘彻和霍去病的身上,至于天女话中的主人公霍光?人也不在,他们想要表达什么,也只能对着刘彻来说。
司马迁看着刘彻对霍去病的信重和爱护,忽然为自己的朋友感到有些不平。
卫青和霍去病,如真的如天女所说,那确实是战功赫赫,但两人的出身可都算不得上好。尤其是霍去病,哪怕年少,也能看出来他的性子并不好相处,一身毛病。
还有霍光,他和卫皇后都没有关系了,靠的还是霍去病……哪怕有着各自的实绩,但这速度也确实让不少人心有芥蒂。
但刘彻从来不会理会他们的这些小心思,在他看来,有用则用,若对他无用了,又凭什么还要对你宠信呢?感情也是需要成果来维护的,又不是什么亲缘关系,更何况,你和刘彻是亲戚了,也不见得他就会因此手下留情。
所以,对于他来说,卫青就很好,人长得好看,对上匈奴没有败绩,还给他带来了未来的“冠军侯”霍去病。
不过,这些也都是各自人心中的计较。在面上,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
现在尚且年轻的刘彻还不像他老年后那般杀红了眼,但大家也是不敢太过造作的,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对他对汉朝有用的,他都可以酌情放过,至于酌情的程度,就看人心情了。
【当然,很多人对他废立皇帝一事异议颇多,那么我们先来看看废立皇帝是怎么一回事——
霍光最初凭借门荫入仕,选为郎官,历任侍中、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出入禁闼二十余年,小心谨慎,为汉武帝所亲信。
武帝临终时,授霍光为大将军、大司马,与金日磾、上官桀、桑弘羊同受遗诏,辅佐幼主。而在汉昭帝继位后,他曾与上官桀、桑弘羊争权,并最终获胜——他挫败了上官桀等拥立燕王刘旦的计划,并获封博陆侯,得以专擅朝政。
时间到了元平元年,昭帝去世。霍光一开始拥护昌邑王刘贺为帝,不过二十七日后又将其废黜,改立武帝曾孙刘询即位,是为汉宣帝。而在宣帝即位后,霍光宣布归政,但仍掌大权,其女霍成君更是汉宣帝第二任皇后,当时霍氏一族极为显贵。】
【到了地节二年,霍光去世,谥号“宣成”,陪葬茂陵,葬礼规格仿照相国萧何旧例。
两年后,霍光的妻子霍显毒害皇后许平君母子事发,霍氏全族坐罪处死。但到甘露三年,即公元前51年,宣帝仍以霍光名列“麒麟阁十一功臣”首位 。
撇开这些不谈,单看霍光的理政能力,在他前后秉政的二十年里,一直遵循武帝法度。在武帝末年积弊之后,采取休养生息的措施,轻徭薄赋,使得汉朝国力得到一定的恢复。对外也缓和了同匈奴的关系,恢复和亲政策。这段时期被后世称为“昭宣中兴”。这很明显地可以看出,霍光确实能力很不错。
但同时因为他废立两帝、与殷商伊尹废太甲事迹相似,而一直被诟病。故后世权臣废立皇帝时,往往以“行伊霍之事”掩饰——这也是他历史上的名声不好的原因。】
这段内容其实就是对前面的内容的一个补充,但大家也还是看的很认真。
霍光凭门荫入仕,这是大家都早有预料的,并且大家其实也都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满的。
但到了后面透露出来的内容,众人的反应就不一了。
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这很正常,但身为落败者有怨气也很正常吧?
桑弘羊尚且忍得住,但也有人忍不住。
有人小声嘀咕:“这霍光虽理政有功,然废立皇帝之举实乃大逆不道。”旁边一人赶忙拉了拉他衣袖,示意莫要多言。
刘彻似是听到了这低声的言论,微微挑眉说道:“要是天女能介绍一下当时的局势就好了。”有时候,不仅要看一个人做了什么,也要看他是为了什么才去做的。
不过话是这样说着,但心底却是一沉。
幼主,怎么会是幼主。金日磾、桑弘羊、上官桀、霍光,托孤辅政,那该是多小的年纪。
据儿呢?现在的刘据依旧是他的心头宝,看着天女口中继承大统的不是刘据,其实他心中也是忧虑难掩。
也有人对着那“麒麟阁十一功臣”好奇的。
毕竟这也是一个还算安全的话题,不像其他的那么内容敏感。
“这麒麟阁十一功臣都有谁啊?”
这是没有人能够回答出来的问题。不过这“麒麟阁”的作用是什么,大家也是一看就知道的。而且,大家也还记得,上一次直播中,也还出现过一个“凌烟首席”,还是后世的唐朝的。
对上朝臣们或隐晦、或明显的眼巴巴的神情,刘彻都忍不住默了一瞬。
他暗道:自己这个曾孙,也还真是会收买人心。
嗯,不过会收买人心也好,他也可以不那么担心。
他现在担心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儿子,还有在这年岁间不断更迭的皇位。
他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些混乱的背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些想法也都是一闪而过,刘彻对着自己的朝臣们说道:“不就是一个‘麒麟阁’嘛!我们也搞一个。”
这番话激起了不少人的兴趣。这可是青史留名的好机会,能够位列其上的,一定是最得皇帝信重的、也是功绩最无可置疑的。大家有想法的都会想要加把劲。
这些也都是小插曲,得了刘彻的允诺后,大家的话题又重新回到了“霍光”身上来。
旁边的霍去病眼底有些忧虑和茫然,上面的“霍光”对他来说很是陌生——毕竟现实中两人见面也还未曾有过,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
此时此刻,他还是很想念自己远在塞外的舅舅,总觉得哪怕有陛下的信任和宠爱,也还是会有搞不定的感觉。
——自己这个弟弟,也太会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