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的两位成年皇子,都已起身推荐范闲,一时间,将范闲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也正好让庄墨韩有了演戏的机会。
庄墨韩与长公主李云睿二人,是你一句我一句地给范闲设套,楞说他那首诗是抄的。
前有郭保坤火上浇油,后有庆帝沉默不语。这态度也让此时的范闲知晓,自己必须得在今夜为自己正名。
只是,范闲原还打算于今日夜宴,状告林相之子林珙,与长公主李云睿。
他们二人合谋刺杀范闲并通敌卖国,但还没等他先说,便被长公主给摆了一道。
范闲心想:「陶镜杨昨日走前,特意提了一嘴长公主...
如今看这情形,与庄墨韩搭腔的也只有她,估计又是这长公主搞的事。」
再一琢磨,觉得这一局来的正好。
庄墨韩是吧,又是个北齐的。等到时,来个新仇旧仇一起算,看你长公主还如何能全身而退。
正当范闲琢磨着对策,堂上无一人为其辩解时。
李承泽浅饮一口酒,也想看看这范闲要如何解这一局,身后的陶镜杨便出了声:
“小范大人,你若说这诗不是你抄的,那你有什么证据为你证明吗?”
李承泽听到坐在自己身后的陶镜杨,冷不丁的出了声,微不可察的向身后侧了侧头,眼睛冷冷的观察着在座的人。
范闲与她对视一眼,闪着光,「嗤笑」一声:“自然。”
百余首诗出口,天下文人震撼。
范闲醉倒在地,庄墨韩一口老血喷出,此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庆帝放下碗筷,骤然离席。这场上还有谁不明白,范闲抄了他人的诗?摆明了是一场诬陷啊!
长公主的表情僵硬着,面带笑容,阴森森的盯着醉躺在她桌前的范闲。
但面无一丝挫败,就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此时场上,每个人的神色各异。陶镜杨莫名觉得,庆帝在走之前,好像看了她一眼。
「醉醺醺」的范闲被人扶走后,李承泽最先起了身。就在他想要带着陶镜杨,速速离开这个“不祥之地”之时。
侯公公就来传了话,说庆帝召了二人见面,请他们先去偏殿等候。
黄鼠狼给鸡拜年了也属于是。
在去往偏殿的路上,李承泽凑近了陶镜杨,小声对她说:“估计是只想见你。”
“我觉得也是。”陶镜杨也凑近小声答。
两个人离得近,在外人看去,只觉得两人确实是关系好的离谱。
连说话都只说悄悄话。
侯公公满脸堆笑,对着李承泽弯腰:“二殿下,陛下,只单召了这位姑娘进去。”
殿外的二人对视一眼,又双双垂下了眼睛。陶镜杨走进了大殿,于正中央站定。
侯公公急忙告知她,见陛下需要跪拜,陶镜杨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将礼行了下去。
庆帝一反常态的正襟危坐,就在大殿的正中间。
“起来吧。”
“谢陛下。”
而一旁的侯公公,见陛下发了话,便很自觉的退了下去。
“刚才在夜宴看着,你替范闲说了话。你和范闲,很合得来?”
庆帝语气威严,说这句话的时候,只看了陶镜杨一眼。
陶镜杨内心:「试探我呢这是?」
但还是敬畏的答道:“回陛下,不甚熟悉。不瞒陛下说,刚才在殿上,也是存了些看戏的心思。
实在...不好意思说是帮忙。”
听到陶镜杨这么说,庆帝也来了兴趣:“看戏?你倒是很诚实。”语气阴阳,话语讽刺。
庆帝靠着椅背,狭长的眼眸,眼神犀利的俯视着殿中央的陶镜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