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月上中天,夜明如昼,遍地银辉,如霜似雪。
屋外横枝摇曳,窗上墨影纷纷,地下龙蛇回游。
林坤在回到华山驻地后,与岳不群小酌几杯,相互拉拢了一二,便回到屋中。
还没等林坤坐下,便听到远处祖师祠堂传来一阵哭喊哀求声。
却是那岳不群知晓令狐冲所习剑法。
乃是来自那山洞石壁,以及风清扬真传独孤九剑。
下定决心将其逐出华山。
其他门人弟子自是纷纷求情。
但岳不群心意已决。
最终令狐冲还是被逐了出去,已经就着夜色下山。
林坤倒能理解岳不群。
若是说令狐冲只学了独孤九剑,还能说是重孝守诺。
纵然习了剑宗之法,也不能全怪他。
岳不群估计最多也就罚他面壁,再多加训诫。
可他明明寻到了那山洞。
其中更有华山派失传多年的绝学,却隐瞒不报。
如此作态,无论是哪门哪派的掌门也容不得他。
当是自私自利之辈。
更何况岳不群只是将他逐出华山。
若是换成林坤,怕是为保绝学不外传,免不得送他一程。
在令狐冲下山后,整个华山也随之安静了许多。
那些弟子们在屋内彻夜讨论,林坤自不会去偷听。
当即明心静气,整理今日收获与隐患。
独孤九剑的各种寻破绽之法,林坤也见识了个遍。
不得不说有可取之处。
虽无口诀心法,但对了数百招。
林坤也大致知晓其方向原理。
以后对敌,免不得要改一改思路。
这样便能更加省力,也能提高效率。
至于隐患,便是那风清扬残留在体内的真气了。
运转真气,皆是靠着心念。
异种真气无法控制,唯有以自身真气去消磨。
若是平日,林坤倒是能很轻松将其消磨掉。
但今日林坤与那风清扬比斗,将体内真气耗得干干净净。
现如今的情况,林坤有些始料未及。
那便是体内真气刚一诞生,便立马被那异种真气给消磨干净。
这就有点像独孤九剑攻击破绽,以强击弱的原理。
原本那异种真气差不多消磨林坤同等量的真气。
但现在林坤刚诞生的真气太过薄弱,一露头便被消磨了。
而那异种真气虽无法壮大,却损失极小。
若是想要靠水磨功夫消磨掉异种真气,怕是至少需要一月有余。
林坤再度试了几次,便将此事先行放下。
一月多时间,倒是不长。
毕竟自己一身武功绝大部分来自于强悍的肉身与掌握的劲力。
真气也就起个辅助作用,锦上添花罢了。
如此想着,林坤也就先将心思放在了苏珊六式上面。
苏珊六式藏劲于身,这也使得林坤出招无迹可寻。
搭配独孤九剑寻找破绽之法。
在面对同一个破绽的时候,林坤能够作出的应对之法,不知多了多少。
何止独孤九剑三百六十五种变化。
这样一来,需要整理的内容就有点太过繁冗了。
只能徐徐图之,慢慢参悟。
一晃又是半月过去。
林坤对苏珊六式的改进连一成都未完成。
之前派往福州的史万,领着林震南夫妇以及聘礼已经赶到了华山脚下。
于华阴县中整顿休息。
岳不群在得知消息后,便领着一众华山弟子前往迎接。
出于礼节,林坤也随之下山。
华阴县。
满江红酒楼。
福威镖局一众镖师早已安排好酒席。
林震南夫妇则在酒楼前迎接华山众人。
“见过林兄,久仰大名。”岳不群拱手笑道。
“岳掌门客气了,以后便是一家人。”
林震南躬身回礼,给人群中的林平之使了个眼色。
林平之会意,便着手安排华山众人就坐。
林震南又转头对着林坤拱手道:
“林门主数月不见,风采更甚。”
“我在福威镖局都听得你在金盆洗手大会上的壮举。”
林坤淡淡一笑,谦逊道:“江湖传言夸大其词罢了,实则不值一提。”
一行人进入酒楼就座。
林震南亲自为众人斟酒,笑呵呵道:
“我等本能提早赶到,但恰好出发之际,那青城派的贺礼送到。”
说着,从镖师手中接过一木盒,将其递给林坤道:
“我知晓林门主不喜珍宝,便自作主张将其换成了银票,亲自给你带来。”
“放心,林某尚有些人脉,他们也都卖林某与门主面子,绝无亏损。”
“有劳总镖头费心了。”林坤答谢一声,将木盒开了条缝,扫了一眼。
数目不少,倒是足够买命了。
当即合上木盒,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这份贺礼倒是不轻,那余沧海也是时候离去了。”
酒席开始,众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谈。
许久后,林震南忽是想到了什么,朝岳不群道:
“林某在途中倒是听说贵派大弟子好像闹出了不小动静。”
岳不群端着酒杯,眉头微微一皱,不咸不淡道:
“令狐冲已被岳某逐出门派,再无瓜葛。”
林震南恍然大悟,沉声道:
“原是如此,我听得此人与六个行事怪异之人在渭南惹了不少帮派。”
但见岳不群闻言冷哼一声道:
“哼,那令狐冲喜交匪类,如今脱离门派,更是无法无天。”
林震南见岳不群面色不虞,当即举杯相迎,岔开话题道:
“不谈这些,咱们还是聊聊这婚事。”
随后将一份礼单递给岳不群道:
“这礼单还请岳掌门过过目。”
听到令狐冲的消息,林坤眼眸不由微微眯起。
原着中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剑宗等人上山与华山派交战。
至于那六个形式怪异之人,应该就是桃谷六仙了。
当然,林坤也只是稍微回想了一下,便不怎么在意了。
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那剑宗之人估计也没几个子赎命。
若是真胆敢上门来犯。
影响自家弟子的订婚仪式。
怕是自寻死路,以人头当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