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大爷说时间没到不能走。”有人解释道:“要等十二点才行。”
众人就这样围聚在校门口的远处,遥遥望着那通往外界的大门。
“那现在就干等着啊?”我不满地蹲在路边,观望着远处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保安大爷。
“你衣服拖地上了。”
杨树站着低头俯视道。
“哦,谢谢。”我提了提衣角,一手撑着下巴,看向林七月。
“你咋还背个包?”
“习惯了。”她说。
我中午回去不学习,所以从来不会背包,虽然刚开始走在路上总觉得有些不适应,但到后面就习惯了。
看了看四周,人数少了些,部分人跑去食堂吃饭了。
“吃饭去不?干等太无聊了。”我提议道。
“行。”
于是乎我们脱离大部队,前往食堂。
“去几楼?”
“二楼吧,我想吃冒菜了。”杨树走上台阶,径直来到二楼。
空旷的大堂和平时对比鲜明。
“下午多久来?”
“两点半之前。”陈新嗦了一口面条。
“吃完差不多。”我看了眼表,估摸着时间,今中午能多睡一会儿。
陈新碗里还剩下一点时,便摆手说他吃饱了就先一步回了寝室。
“他是bird吗?”
“不知道。”杨树摇头,“哟?你还飙上洋文了?”
“你以为,我这叫紧跟潮流。”
虽然我英语烂的不堪入眼,但学了将近十年,多少也能记住些简单的单词。
杨树递过来一张撕成一半的纸。
“我这儿有。”说罢,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完整的给他,哪知他一脸嫌弃,抱怨句:“不懂节约。”
“......”
“走了。”
从二楼食堂门口出去,我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不错,今儿吃的很高兴。”迈着悠哉悠哉的步子走下楼梯。
“你注意点形象好吗?”杨树提醒道,“你现在看着很变态好吧?”
“现在又没人,注意啥?”说话间,我沉气又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嗝~还好没吃韭菜。”我冲杨树龇牙一笑。
“你...牛逼。”
似乎是为了验证杨树的善心,楼梯刚走一半,从小卖部那边,林七月手里拿着东西正向这边走来,似乎早就注意到了我们。
“我就说吧?”杨树笑嘻嘻地摊开手,仿佛在说,“你看,被人看到了吧?”
我立马止住了想再嗝两下的念头,闭口不语地走下楼梯,随后看见林七月捂着嘴偷笑。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估计她也是过来吃饭的,恰好我们出来的时候撞上了,很巧但我不希望现在这么巧。
“走吧。”我叫上杨树往一边走。
“你不去打个招呼吗?”杨树笑道,“人家说不定跟我们顺路呢?”
“刚才打过了。”我尴尬地回应道:“有人陪她了。”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纯粹是因为她手上拿着的外套,我记得好像是郑秋月的。
“你是指那个嗝吗?”杨树戏谑道。
“眼神交流,心有灵犀,你懂个屁。”我回怼道。
“行行行,你牛逼。”杨树积极配合地点头。
拉着他赶紧离开现场,走过丁字路口的拐角前,最后回头瞄一眼验证了我的猜测,不过还要加个张清。
刚才原本聚集咱班人地方此刻已然空了下来,“大门开了,赶紧走呗。”
和杨树分别回到出租屋过后已经是十二点十分,比平常快了大约一个钟头,‘先打会儿游戏’
考虑到下午也是值日,中午用不着睡觉,为此我有充足的时间休息。
想找林七月打打游戏的,可她平时中午回去经常要学习,我可不好意思打扰他。
“上号?”
我选择叫上陈新,以他的性格,今儿中午肯定是不会睡的。
过了几分钟后,消息发来,“来”
一个半小时过后,我死死盯着手机界面上鲜红的“失败”,无论是手机这头还是手机那头,皆是沉默不语。
“不打了不打了,打他妈啊!连输五把。”陈新已经压抑不住怒火。
“我无话可说。”
结算界面,看着那一杠十的卤蛋,零杠九的貂蝉,这真的是人能打出来的战绩吗?尽管说不上是多高的段位,但至少是王者啊,真的有那么技术高超的人吗?
于此,我陷入深深的怀疑。
重吐一口气,放在卸载上的手松了回来,“刷会儿视频,冷静,冷静......”我喃喃道。
还是跟她玩轻松些......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雨轻落的声音传到我耳中,“下雨了?”我嘀咕一声,望向窗外.....看不清,戴上眼镜才得见空中众多细长的雨丝。
“要带把伞啊。”伞被我放在门口,搁置那么久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只希望这个雨不要下太大,不然下午只能干坐在教室,很无聊的。
眼见时间也差不多该去上学了。
黑色的雨伞比一般的伞要大,容纳三四个人都没问题,我一个人打着反而显大。
校门口,刘洋几人站在伞棚下,胸口戴着学校的胸牌。
“哟?你们搁这儿呢?”我乐呵打了个招呼。
“咳咳,这位同学不要套近乎哈。”刘洋“装腔作势”道:“现在是上班时间。”
“行,我不打扰了。”
看他们辛苦的样子,我默哀两秒后径直离开。
雨势维持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状态,路面积聚了些小水坑,有人踩在上面溅起的水花湿了裤脚。
等到教室里的人到齐后,我们又出发值日。
“你来扫,我给你打伞。”我举着手里宽大的黑色雨伞说道。
“都行。”杨树点头。
陈新的伞内部装饰有些花哨,花哨到如果装饰改到外面他决计不会打着的程度,当然即使在内部,他也有点不好意思。
“你伞哪儿买的?”我好奇问,能买到如此“牛逼”的伞,不得不说陈新绝对是有水平的。
“额...忘了。”但他不愿说,也不好强求。
“咱仨打一个没问题吗?”我问。
“特殊时期,特别处理,我相信老宋看到不会说什么的。”杨树估摸道。
陈新耸肩,“我无所谓。”
“那行吧,反正下雨,打扫没啥用。”我给了一个合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