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这一举动,彻底震住了所有人。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敢出言嘲讽她了。
看到昏迷不醒的云逸,云老夫人心疼无比,她怒指着云璃:
“云璃,你好狠的心肠!居然这么殴打你的堂弟,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云璃勾唇冷笑:“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无耻之徒,还好意思跟我谈人性?”
云老夫人气得半死,她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你……”
“云璃,你竟敢忤逆长辈!你这是大不孝!”
说着,云老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没天理啊!云璃仗着自己是靖安侯府嫡女,就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我可是云璃的叔祖母啊!我们云氏一族,居然养出这么忤逆不孝的小辈,真是家门不幸啊!”
云璃皱眉:“云老夫人,别在这里耍无赖行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一名青衣男子,趁着混乱,悄悄走了出去,打开靖安侯府的大门,故意引来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众人一进门,就看到云老夫人坐在地上,一边擦眼泪,一边指着云璃道:
“我们只是看靖安侯府后继无人,想从族中过继一个子嗣到侯府,也方便照顾云璃母女俩。”
“谁知云璃不仅不同意,还打伤了我孙子,连我这个老太婆也不放过。”
“呜呜呜……我们云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走进来的百姓大惊失色:“云小姐,云老夫人可是为你好,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能打人呢?”
“云小姐,你是不是想独占靖安侯府的产业?你一个弱女子,也撑不起偌大的府邸呀!”
“不如听族人安排,过继子嗣,你自己也好有个依靠。”
云璃顿时一阵头大,这些百姓不知其中缘由,并对自己横加指责,看来,自己忤逆不孝的罪名,算是背定了。
云老夫人被云琪搀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看向走进来的百姓们,一脸歉疚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云家的家务事,让诸位见笑了。”
“云璃的母亲和弟弟都得了重病,所以她心情不好,行事冲动了些也在情理之中。”
“请大家看在我老婆子的份上,不要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宣扬出去,拜托大家了!”
说着,云老夫人弯腰,对众人施了一礼。
云琪急忙说道:“奶奶,云璃刚刚动手打了您,你怎么还替她说话?”
云老夫人眼神瞪过去:“闭嘴,再怎么说,云璃也是我堂侄女儿。”
“她行事冲动,也怪我没有教好。再说了,哪有长辈跟小辈计较的道理?”
云琪回过头,一脸得意的看着云璃,然后说道:“奶奶,这样也太委屈您了。”
云璃,既然你不同意过继,那就成身败名裂的滋味吧!
等你们靖安侯府一个人也没有了,侯府偌大的产业,还不是落在我们这些族人手里?
云老夫人拍了拍云琪的手背:“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为奶奶好。但云璃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实在不忍心看他遭人非议。”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夸赞云老夫人宽宏大量,同时指责云璃自私自利、不讲情理。
云老爷子得意的看着云璃:“阿璃,你奶奶都不计较你刚刚的过失了,你也听话一点,赶紧把过继子嗣的事情办了吧,快去拿族谱!”
云璃深吸一口气:“我说了,不同意过继,你们别痴心妄想了!”
“啪——!”
云老爷子忽然抬手,打了云璃一巴掌,甚至怒道:
“云璃,别这么自私好吗?我知道你想独占侯府的家产,但是你一个弱女子,守得住这么大的家业吗?”
“你叔祖母只是跟你说了过继的事情,你就动手打她一个长辈,你哪里有点作为晚辈的样子?”
“云狂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云璃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她长这么大,亲生父母都不曾打过她,族长他凭什么?!
这一刻,云璃特别想把这个耳光还回去。
但是,她忍住了。
族人们特意找了这么多百姓前来围观,就是为了利用舆论的压力,逼迫自己答应过继。
云老夫人说自己殴打她,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并没有其他人看见。
等自己找回阿珏,坐实族人们欺负孤儿寡母的事实,自己忤逆不孝的罪名也能够洗清。
若是当众打了云老爷子,就会授人以柄。
不孝的罪名,就会跟随自己一辈子了。
被人掌掴,却不能立即打回去,云璃心里郁闷极了。
无论如何,不能白白吃了这个亏。
于是,云璃摘下自己发簪上的一枚珍珠,轻轻一弹,珍珠就精准无误的落在云老爷子右手虎口处。
云老爷子瞬间感觉,刚刚打过云璃的那只手,就像被千万只虫子撕咬一样,疼痛无比,偏偏表面上还没有任何伤痕。
这是一定是云璃搞的鬼!
他怒道:“云璃,你打晕堂兄、忤逆长辈,实在太过分了。”
“我以云氏族长的身份命令你,赶紧把靖安侯府的族谱拿出来,然后开祠堂、过继子嗣!”
进来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劝道:“云大小姐,你就听族长的吧!”
“你一个弱女子,若是没有族人的庇护,将寸步难行啊!”
云琪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云璃,你还要继续违逆族长的意思吗?这是大不孝啊!”
所有人都对云璃指指点点,催她快点拿族谱,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就在云璃骑虎难下的时候,一声高昂的唱喝声响起: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跪在地上接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严福尖细的嗓音传到所有人耳中:“陛下亲临侯府,闲人退避!”
进来看热闹的百姓急忙离开了,侯府朱红色的大门,再次关上。
箫祁渊缓缓的从御辇中走了出来:“诸位免礼。”
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箫祁渊看到云璃白皙的小脸上,竟然有五个通红的手指印,脸颊也微微肿起。
箫祁渊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他询问云璃:“你的脸,谁打的?”
云璃指着云老爷子:“他!”
箫祁渊淡淡的看了云老爷子一眼,便朝身后的大内侍卫招了招手。
这一眼,虽然毫无波澜,却让云老爷子感受到了来自深渊的寒意,令他脊背生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