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连着四天不见人影。
整个庄园陷入了严肃的气氛。
不仅增加了两倍的看守人员,甚至还拉起了警戒线,经过庄园的车辆必须接受检查。
时亲识趣地躲了起来。
她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可能是路易斯遭遇了不测,也可能是他遇到了大麻烦。
她只能等待消息。
最好传来的是死讯,虽然有点突然,但至少少了一个威胁。
“时亲小姐。”房门被敲响,屋外传来流利的中文:“是我。”
这个声音十分耳熟。
一个亚洲超模脸浮现在时亲的脑海。
是那天在会议厅前绊过她的女人!
时亲保持着警惕,没有马上开门,而是询问对方目的:“有事吗?”
“我叫陈瑕,现在是你离开庄园最好的机会,我可以带你走。”
时亲微讶。
那天陈瑕故意在她的面前说中文表明身份,就是为了找机会带她走吗?
为什么?
时亲始终坚信无利不起早。
“你想要什么,说吧。”
陈瑕微顿片刻:“我什么都不要,只是不忍心同胞困在这里,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逃出去的机会了,请你相信我。”
时亲瞥了眼窗外,庄园依旧处于戒严状态。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路易斯呢?”
陈瑕的声音格外冷静:“林老板向教父宣战,双方交火,教父重伤。”
“你是林桀的人?”
陈瑕叹气:“我不是,想带你离开的原因我已经说过了,现在你只需要做决定,要不要跟我走,我有办法不惊动任何人带你出去。”
时亲的确心动。
路易斯重伤,她可以趁机离开庄园,借着混乱躲起来。
如果放在以前,她一旦消失,必定引来各方追捕。
但现在不同,外面战火纷飞,他们可顾不上她。
时亲心情雀跃。
她过去要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却猛地停下来。
不对。
还是不对。
虽然一切很合理,但直觉告诉她不应该这么合理。
时亲沉思了一下:
“奇变偶不变——”
“……”
“五年高考——”
“……”
门外安静许久。
时亲竖起耳朵,“你还在吗?”
“我在。”陈瑕平静道:“我很小就离开国家,在这里长大,所以我不太清楚你说的内容指的是什么。”
时亲对此表示理解。
毕竟她的上学知识也是不久前补的。
“你在怀疑我,对吗?”陈瑕主动提了出来。
时亲松开门把手。
“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不想跟你走。”
陈瑕不理解:“为什么?”
“这里挺好的,有吃有喝,环境优美,等我住够了再说吧,谢谢你的好意。”
门外一片寂静。
久到时亲以为陈瑕已经走了。
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第六感,既然她潜意识觉得危险,那么她就不能去冒险。
她只能相信自己和d444,只有d444才是唯一能跟她并肩作战的伙伴。
她已经吃过罗拉的亏了,同一件蠢事她不可能犯两次。
时亲打算继续学习。
她缺失的教育太多,要抓紧时间补回来才行。
耳边忽然响起敲门声。
时亲以为是陈瑕不死心,又来拐她走。
“我说了,我不走。”
“开门。”
路易斯低磁轻缓的嗓音隔着门板传了过来。
时亲吓了一跳,险些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她连忙过去开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路易斯的金发有些凌乱,绿眸晦暗,他捂着肩膀处,看向她时露出一抹带着怒气的笑。
“你……唔。”
她没反应过来,路易斯便扑了上来,低头封住她的唇。
这道吻来得又猛又凶,简直要将她拆吃入腹。
她的惊愕与疑惑被男人吞噬,那野兽一般的掠夺毫不给她逃脱的空间。
他侵入她的牙关,按着她的后脑,一路朝屋里走进去,将她压在墙上。
她试图推开他,不小心碰到了他肩膀上的伤口。
路易斯闷哼一声,捂着肩膀退后一步,白皙的手被鲜血浸染。
“发生什么了?”时亲喘息着,平复心跳。
路易斯把手上的血随手擦在黑色外套上,慢条斯理道:
“我对外宣布了和你的婚期,你的前未婚夫向我宣战,让我把你交出去。”
说罢,他忽然想到什么,绿眸冷锐:“你刚才说不走,谁要带你走?”
“没有谁要带我走,是问我去不去用餐,你消失这么久,我哪有心情吃东西。”
时亲目光落在他肩膀上的一片暗红,“奥利弗医生呢?让他过来给你包扎。”
“死了。”
路易斯回答的声音很平淡,仿佛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时亲的表情瞬间凝固。
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吗?
路易斯猜到了她的疑惑,懒懒抬眸,“他和我一起出去的,结果据点遭到轰炸,他没跑出来。”
时亲哑然。
“也幸好我的人支援及时,相比之下,林桀伤得更重。”
路易斯轻笑一声,靠近时亲,捧起这张清冷魅惑的脸,“不过林桀说,只要我把你交给他,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他都能接受。”
时亲心里一咯噔。
“什么意思?”
路易斯微微弯腰,俊美的脸庞无限放大,几乎与她面贴面。
“亲爱的,还不明白吗,只有我爱你,你当初对我的抛弃是多么的愚蠢,而且林桀告诉我,是你主动提出要跟他结婚的,并不是他逼迫你。”
“他撒谎!”时亲激动反驳。
这俩人在哪交火啊,怎么还能唠出来这么多的内容?
路易斯额头贴在时亲的额头上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猫。
“没关系,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你的谎言了,我们的婚期正常举行,可以吗?”
“……我没有撒谎。”
路易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他完全无视了她的解释。
她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可以。”
路易斯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自嘲的笑容:“那你爱我吗?”
又是这样的问题。
时亲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当然。”
路易斯摸了摸她的头,宝石般的瞳孔里流转着迷人的光,连带着声音也如佳酿般醉人:
“那现在,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