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忠听见苏温言叫到自己的名字,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用洪亮的嗓音说道:“凡是我大乾的士兵,如果在战场上临阵脱逃,格杀勿论;如果是有官职的人,直接斩首,其妻子和子女都要流放到九海之地。”
下方跪着的程肃听到齐国忠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他不停地磕头,嘴里喃喃自语道:“饶命啊将军,我再也不敢了!”苏温言就这样冷漠地看着下方的程肃,过了很久才继续发出一声冷哼:“哼,本将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浗州这座坚固的城池会被叛军攻破,原来是你们这些胆小鬼看到叛军杀过来,吓得望风而逃了。”
苏温言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拍打椅子上的扶手。下方的程肃每听到一次敲击声,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仿佛那敲击声敲在了他的心上,让他胆战心惊。
他嘴中继续说着饶命,苏温言听着他的声音,缓缓开口说到:“好,现在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程肃听见苏温言的这句话,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他激动地连连点头,声音颤抖着说道:“罪将愿意!愿意!”他接连重复了许多次,似乎生怕苏温言会改变主意。
苏温言听到程肃的回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口问道:“你当初是如何逃出来的?把经过详细说清楚。”程肃听到苏温言的问题,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回禀将军,罪将当初是从山上的排水道跑出来的。”
苏温言听到这里,眼神一亮,他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攻破城池的关键所在。他微微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紧盯着程肃,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程肃见状,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继续说道。
“浗州地处安南东南侧,紧靠东海,在春夏之际,时常会下大雨,接连数日到十日不断。当初修建城池的工匠,为了预防城中水灾泛滥,特意修建了数不清楚的排水道。叛军攻城那日,刚好下雨,阴雨连绵,我趁着换岗的间隙,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装束,从山上瓮城的排水道顺水而下。大约在水道之中走了两个时辰,便从浗州东南侧的排水口出了城。”程肃说到这里,眼睛瞟了一眼上方的苏温言,而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若不是之前带人从排水道之中搜寻过犯人,最将也不会从那条路跑出来。”
苏温言听到这里,开口问道:“这么说水道可以通向城外的事情很少人知晓?”
程肃摇了摇头,开口说到:“非也,水道可以通向城外的事情,浗州城所有人都知晓,但想要从蜿蜒曲折的水道之中走出来,那是难上加难。若是没有准备,或许会在水道之中被困数十人,也许运气好,只需要半个时辰便可出城。”
苏温言听见程肃的话,微微点头,的确,这种事情不可能没人知晓。他又将目光移向下方的程肃开口说道:“那你是如何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