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春盈跟江宇腻歪到了十点,才像只恋家的小猫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窝。
江宇一看时间,嘿,还不晚呢,季紫玉那大忙人这时候肯定还在饭店里数钱呢。
于是,他拿起手机,给季紫玉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季紫玉接得那叫一个快,江宇把租地的事儿一说,季紫玉就笑了:
“哟呵,宇弟这是开窍了啊,懂得搞商业投资了。”
“从长远来看,咱们确实得有个加工基地,你这手笔,帅气!”
“盖厂房的钱够不?不够我给你打过去点?”
江宇一听,心里那个美:
“季姐,放心吧,咱们这儿的人工啥的便宜得很,我估计十万大洋就搞定了。”
季紫玉想了想,说:
“行,但厂房标准得高,不然以后有的你头疼。”
江宇连连点头:
“那是那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自从听了季大侠(季中侠)的指点,我这眼光可是长了一大截呢。”
接着,江宇又说:
“季姐,明天礼品盒就能装一部分了,我安排车给你送过去。”
季紫玉应了声:
“好嘞,快春节了,我这客户们都催得紧呢。”
江宇一拍胸脯:
“季姐,放心交给我吧,保证误不了你的大事。”
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
江宇躺在床上,心里那叫一个纠结。
刚毕业半年,他就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到底是去从政呢,还是从商呢?
季中侠和季伟业的话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让他头疼不已。
该怎么体现自己的价值呢?
想着想着,江宇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另一边,季紫玉从东林大酒店风风火火地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季中侠夫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她回来,季中侠赶紧把电视声音调小了:
“紫玉啊,江宇带来的山货样品分析报告出来了,你看看。”
说着,拿起茶几上的几页纸递给了季紫玉。
季紫玉一看,眼睛就亮了:
“爸,你看这指标,比其他地方的高出不少呢,商业价值杠杠的!”
季中侠点了点头:
“嗯,要是能把这些山货加工成几个定型产品,对当地老百姓来说可是个大好事。看来江宇是想干这一票了。”
季紫玉的妈妈在一旁插话了:
“紫玉啊,你这么帮那个江宇,到底是图啥呀?”
季紫玉撇撇嘴:
“妈,我能图啥?我这不是看他挺上进的嘛,能帮一把是一把呗。”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嘿,我现在钱包鼓鼓得跟个小山似的,就缺那么点儿让生活热乎起来的事儿。”
“要是能和江宇那小子携手,让咱这儿的老少爷们儿都乐呵上,那我心里头的那个美啊,比数钱还过瘾!\"
季紫玉的眼神里飘着一丝\"人生无解\"的云雾。
\"哎哟喂,咱吉宇小子都飘远这么多年了,你这心里头就不能琢磨点自己的事儿?”
“你真打算就这么当一辈子的‘回忆守护者’啦?\"
季紫玉的老妈偷偷抹去了眼角那不听话的泪珠,生怕被自家闺女逮个正着。
想当年,季紫玉和吉宇那可是标准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书包到课本,从校服到婚纱,一路都是手牵手肩并肩。
可惜啊,婚后的甜蜜日子才刚刚开始,吉宇就在一场出差路上和‘死神’来了个不期而遇,留下季紫玉一人独守空房,心碎得跟饺子馅儿似的。
那段时间,季紫玉就像是被施了魔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对着吉宇的照片开‘自言自语大会’。
还是季中侠老爸找来了心理医生,一顿‘心灵鸡汤’猛灌,这才让季紫玉慢慢从‘丧夫黑洞’里爬了出来。
为了不再做‘过去式’的奴隶,季紫玉一咬牙一跺脚,从省农科院‘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转身就把新婚小窝给卖了,一股脑儿扎进了‘东林大酒店’的创业大军。
老妈那是三天两头地劝啊,优秀男士们也是排队等着献殷勤,可季紫玉的心啊,早就上了锁,钥匙扔进了太平洋。
直到遇见了江宇这小子,季紫玉那颗久旱的心才稍微动了动。
江宇那纯朴善良劲儿,简直就像春天里的一缕阳光,照得人心头暖洋洋的。
不过呢,季紫玉对江宇的感情更像是姐姐对弟弟的疼爱,毕竟自己比江宇大了那么一丢丢,再加上江宇身边还有个美得跟画儿似的未婚妻,季紫玉压根儿没敢往那方面想。
\"老伴儿,你这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季中侠老爸一看季紫玉陷入了沉思,赶紧埋怨起老伴来。
\"爸,我没事,上楼溜达溜达去。\"
季紫玉留下一抹孤寂的背影,季中侠老爸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江宇就坐着二柱子的拖拉机‘哐当哐当’地到了章宁汽车站。
他知道送包装箱的货车还得晚点才到,就让二柱子在车站候着,自己则打了个出租车满城溜达,准备淘个保险柜回来。
江宇买完保险柜,又从银行提了十万大洋,坐着送保险柜的顺风车回到了汽车站。
嘿,送包装箱的车也刚好到了,二柱子正带着几个装卸工跟拖拉机较劲儿呢,忙得热火朝天。
这次,季紫玉像变魔术一样,嗖的一下送来了五千个纸箱。
人多力量大,大家伙儿一拥而上,纸箱们就像找到了新家的小鸭子,嗖嗖嗖地就被搬到了拖拉机上。
江宇呢,成了这场搬运大赛的裁判,他不仅指挥得当,还亲自上阵,和大家一起把保险柜这个“重量级嘉宾”请上了车斗。
签完发货单,江宇大手一挥,货车哼着小曲儿就走了,他则一个箭步跳上拖拉机斗,伴随着一路的颠簸,就像坐着过山车一样回到了江家凹。
一听拖拉机那欢快的轰鸣声,江春盈立刻带着她的“娘子军”从院子里冲了出来,都是乡里乡亲的,见面就是一阵亲切的问候:
“江宇婶子好啊!”
“嫂子,你今儿真漂亮!”
“奶奶,您身体还硬朗吧!”
江宇也是左一个称呼右一个问候,场面温馨又热闹。
“宇哥,这保险柜放你屋里咋样?我以后在这常驻了,用起来也方便。”
江春盈眨巴着大眼睛问江宇。
江宇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三秒钟,然后大手一挥:
“行,就放我屋里!”
保险柜安置妥当后,江宇就像交出了传家宝一样,把密码告诉了江春盈,还耐心地教她怎么使用。
江春盈也是个聪明人,一学就会。
她把营业执照、公章一股脑儿地塞进了保险柜,看到里面还躺着十万块钱,心里明镜似的:
这是江宇让她保管的盖厂房的“巨款”呢!她什么也没说,毕竟人多嘴杂,还是低调点好。
季紫玉设计的包装盒那叫一个精美!
装核桃的是绿色纸箱,上面印着一堆跟真的一样的核桃,双江干果四个大字闪闪发光,就像是在向大家炫耀:
“看,这就是我!”
纸箱下边还有电话号码和地址呢,上边还有个提手,整个盒子看上去就像个艺术品。
装山枣的则是红色纸箱,画面上是让人看了就流口水的山枣。
江宇开始手把手地教大家怎么把纸箱插起来,这帮妇女们学习能力超强,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各位乡亲们啊,”
江宇看着这一大帮人,也没法一一称呼了。
“咱们的任务就是把好的核桃挑出来装进箱子里,发霉的、开裂的统统不要哦!”
“每个箱子装到瓶口就行,把盖插好就oK啦!”
“大侄子啊,还用不用过秤啊?”
一个妇女好奇地问。
“不用啦!季紫玉设计纸箱的时候就测算过了,装瓶口大约就是五斤左右。”
江宇自信满满地说。
“工作时间你们自己看着办哈,千万别耽误了家里的事儿。”
“下午回家的时候找盈盈领工钱哦!”
江宇对大家说道。
村里家家户户都种核桃树,大家挑核桃那是得心应手啊!
不到五分钟一箱核桃就搞定了。
“宇哥啊,爷爷打电话来叫你过去商量厂房的事儿呢!”
一个声音传来。
“江大侠,您快去忙您的吧,我这儿盯着就行,保证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过!”
江春盈朝着江宇眨眨眼,一副“你尽管去飞,天空留给我”的架势。
走进江春盈的家,嘿,盈盈爷爷正和一位黑得发亮、胖得可爱的大叔——建筑界的“泰山”老浩,坐着聊天呢。
一见江宇推门而入,老浩“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那速度,简直能跟火箭发射媲美。
“宇小子,来来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建筑界的扛把子老浩,特地来和你聊聊咱们那厂房的大事儿。”
盈盈爷爷一脸得意,仿佛在给自家孙子介绍未来女婿似的。
“苏大哥,久仰久仰!”
江宇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握得跟钳子似的,生怕这位“泰山”跑了。
老浩一看江宇这年轻小伙儿,心里直犯嘀咕:
“这小伙子,看着比我还嫩呢,咋就能搞出这么大的厂房?”
不过,疑惑归疑惑,手还是得握,老浩赶紧在裤子上蹭了蹭那满是泥土的大手,和江宇来了个“友好交流”。
“江老弟,我可是连夜赶工,图纸都出炉了,你看看,满不满意?”
老浩说着,从桌子上抽出一张图纸,跟献宝似的递给江宇。
江宇接过一看,好家伙,车间东西两座,跟双胞胎似的,每座都有六十米长、十五米宽,中间还留了个几十米宽的车道,前面一排办公室,东一间西一间,数都数不过来,得有二十多间呢!
“苏大哥,你这规划,简直就是给未来预留了无限可能啊!”
“我看咱们就从北边开始盖,南边留空,以后我这生意要是火了,直接往南扩张,多霸气!”
江宇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给自己鼓掌。
老浩一听,也是山里人,眼光独到:
“老弟,你这想法,绝了!”
“还有啊,你想在办公室前边弄个假山、水池,再种点花花草草,打造个花园式工厂?”
“没问题,咱就从外面拉土垫起来,搞定!”
“不过啊,江老弟,车间跨度大,得用钢结构才行,稳固又安全。”
老浩专业范儿十足,说得江宇连连点头。
“那预算呢?”
江宇关切地问。
“钢结构的话,整个工程大概要十一二万,不过咱们这儿石头多,砖就少买点,省钱!”
老浩说完,眼睛都亮了,这可是他接过的最大单子,激动得跟中了彩票似的。
“苏大哥,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重要的是质量和工期,啥时候能完工?”
江宇一副“钱不是问题,效率才是王道”的架势。
“江老弟,质量你放心,咱们山里人,讲究的就是实在,不坑人。”
“我看啊,明年正月底,保证让你看到焕然一新的厂房!”
老浩拍着胸脯保证,心里还琢磨着,只要钱到位,白天黑夜连轴转都不在话下。
“行,这事儿我就全权委托给爷爷了,你和爷爷商量着办,用钱就找盈盈,她可是咱们家的‘财务大臣’!”江宇说完,一脸轻松,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花园式工厂的壮观景象。
江宇,那可是出了名的“逍遥掌柜”,甩手功夫一流。
“嘿,老弟,一看你就是条汉子,爽快!”
“明天我就召集兄弟们,给咱家院子砌上一堵霸气侧漏的围墙。”
老浩拍着大腿,一脸兴奋。
“好嘞,我会让盈盈那丫头跟你签个‘建筑界的盟约’。”
江宇故作神秘地说。
“啥?盟约?”
老浩挠了挠头,一脸懵圈。
“哈哈,就是咱们俗称的‘合同君’,签了它,咱俩都安心,比吃定心丸还管用。”
江宇眨眨眼,解释得那叫一个风趣。
“行,听你的,老弟。”
“只要工钱到位,签啥我都乐意。”
老浩心里头乐开了花,暗自琢磨。
这时,盈盈的爷爷,咱们的老族长,插话了:
“老浩啊,孩子把事儿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上点心,别到时候返工,哭得比唱戏还难听,找不着调儿。”
“老族长,你放心,出了岔子,你直接拿我当靶子练。”
老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正说着,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盈盈爷爷接起电话,一句“哦,知道了”挂断了。
“宇啊,赶紧回家,盈盈来电说,有个叫季伟业的找你,宇啊,这名字听着耳熟,不会是那位季县长吧?”
盈盈爷爷一脸八卦地问江宇。
“嗯,还真是季县长,爷爷,我先撤了。”
江宇心里头嘀咕开了:
这季县长咋知道我家电话的?
找我到底是唱哪出啊?
一路上,江宇的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各种猜想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