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见陆离对自己装可怜的招数不为所动,心中暗自较劲,决意将这 “苦情戏” 演得更加逼真。她微微低下头,双肩开始轻轻颤抖,整个人仿佛被巨大的悲伤笼罩,那模样愈发楚楚可怜,似乎下一秒泪水便会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昨天,某个人还那般过分地对待我,今天还是这副恶劣的态度。唉,如今做人可太难了,生活简直是荆棘满途,日子实在没法过下去了。在外面,被黑心老板无情压榨也就罢了,回到家里,还平白无故多了个‘祖宗’要伺候,我这日子真是一点盼头都看不到了。”
她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委屈,一边用手背极为做作地揉着眼睛,那演技堪称一绝,活脱脱就是一个受尽欺负、孤立无援的柔弱女子形象。
林小小这一番表演,把陆离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禁开始自我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才让林小小如此难过?可仔细回想,不就是自己不想说那些私人的事儿,她就不高兴了吗?但这是真不高兴,还是又在演戏呢?
陆离彻底迷糊了,只觉得眼前的林小小就像一团迷雾,让他捉摸不透。一头雾水的陆离呆呆地望着真假难辨的林小小,瞬间呆立在原地,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陆离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微微皱着眉头,对着林小小,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与不耐烦,说道:“你别演了,我知道你是装的。” 可林小小哪肯轻易罢休,她猛地抬起头,双眼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地反驳道:“谁演的啊,我是真的好难过。你住在我家里,我对你最最基本的信息都一无所知,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你想想,一个异性住在我家,全身上下都是谜团,问什么都三缄其口,我一个女孩子,能不害怕、能不担心吗?现在连拉屎这种最平常的问题都不能问,那我还能问什么呢?做人太难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说完,她还眼巴巴地望着陆离,期待着他能给出肯定的回应。
陆离被林小小这一连串的话语说得一愣一愣的,仔细琢磨一番,竟觉得好像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倘若自己再继续守口如瓶,似乎确实不太妥当,会显得自己毫无君子风度。(单纯的陆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林小小忽悠成功了。)他思索片刻,整理了一下神色,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对着林小小说:“你想知道什么,如果不是必须隐瞒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
听到陆离松口,林小小心中一阵窃喜,可脸上仍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你说,你到底拉不拉屎,要是不拉屎,你是怎么处理的?憋坏了可怎么办?” 陆离怎么也没想到,林小小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交底的心理准备,可面对这样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瞬间呆若木鸡,整个人僵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既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
林小小看到陆离那怪异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似乎有些过于唐突,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强行解释道:“这不是关心你嘛。在是非大陆的时候,你就对这事儿特别排斥,我怕你一直憋着,把身体憋坏了。” 说完,她还偷偷瞥了陆离一眼,试图从他的反应中判断自己这番解释是否奏效 。
陆离满心无奈,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对林小小这别具一格的 “关心” 表达谢意。毕竟,在他过往漫长的岁月里,从未遇到过像林小小这般,一天到晚执着于探究别人排泄方式的姑娘。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暗自腹诽,怎么就偏偏碰上了这么一个思维 “出格”、行事风格独特到让人招架不住的姑娘呢?
然而,当他对上林小小那略带天真无邪,又满含期待的眼神时,心中一软,顿时觉得自己要是再拒绝回答她的问题,似乎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可要命的是,要让他开口讲述这种私密之事,实在是让他倍感为难。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自己平日里所秉持的礼义廉耻到哪儿去了?一贯注重的仪态大雅又该如何维系?老天啊,他在心中哀叹,这姑娘如此行事,要是被自己那严厉的师父看到了,恐怕整个离岛都得被师父的怒火给掀翻了。
“emmm,怎么跟你说呢?” 陆离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纠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绞尽脑汁,试图找到一种既能够让林小小明白,又不至于太过尴尬的表达方式,可话到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小小看着陆离那副 “扭捏” 得如同小姑娘般的模样,心中有些着急,忍不住开口催促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啊?快点说啊,再不说,今天这饭都不用吃了,我都快饿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情。
在林小小的不断催促下,陆离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这才支支吾吾地小声说道:“我…… 通过,排气的方式,就是找个地方,把消化不掉的元素,混合空气,一起排放出去,就可以了。” 他的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叫,说这几句话的过程中,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内心的煎熬让他觉得,这比自己在战场上经历一场恶战还要艰难。
林小小听到陆离的回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大声说道:“哦~这不就是放屁吗,你只放屁不拉屎啊,哈哈哈……”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全然不顾及自己此刻的形象。
陆离看着林小小这般毫无顾忌、肆意大笑的模样,终于忍无可忍。他涨红了脸,对着林小小大声喊道:“你一个姑娘能不能注意点,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啊?这成何体统!”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愤怒,更多的则是无奈与窘迫。可林小小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笑声中,对陆离的抗议充耳不闻,似乎觉得这件事无比有趣,怎么也停不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