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想一睹道君的风采,所以还请天立兄帮帮小弟这个忙。”
祁羽马上进入状态,不顾形象,一脸谄媚的看着张天立。
“不是我不帮你,别说你,我也想听一次道君讲道啊,只可惜……”
张天立之前提到道君的高兴神采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苦涩。
“道君一个月传一次道,而即便是咱们求道苑,一个月也只有两个人能去。”
“两个?那岂不是都被先生们争光了。”
“不是不是,子墨兄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先生们都能去,这两个人是从我们这些弟子中产生。”
听到张天立这么说,祁羽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有机会!”
求道苑每一个月都有文试,从月初算起,月末进行考试,而且不仅是试卷的得分要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先生对于弟子的印象也占很大比例。
就类似于现实世界中的期末考占比百分之五十,印象分占比百分之五十。
两者相结合的总成绩排名第一和第二就能去听道君讲道。
学渣祁怎么也没想到,在云霞城的求道苑中还得经历一场考试。
“造孽啊,什么试啊?还得我亲自去考!”祁羽的内心叫苦不堪。
说起来,祁羽从进去求道苑到现在,还没有听见任何读书的声音,不禁有些疑惑:“天立兄,话说你们平时是什么时候开始读书?”
此刻的太阳已经当空照了,洒落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箭矢,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
求道苑整个处于绿荫的遮蔽中,每一片树叶像是精巧的筛子,将光分散成无数光斑,洒落在庭院的大地上,宛如无数璀璨的宝石镶嵌于地面。
“子墨兄,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
“按理说,早在清晨整个苑里都应该是朗朗书声,而现在都日上三竿了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张天立微微一笑,似乎是早就猜到祁羽会这么问。
只见张天立慢慢靠近祁羽,将嘴贴近祁羽耳边,“这只是假象,他们其实都躲在某一个角落或者房间里自己看书呢。”
“卷狗!这里怎么都是卷狗啊!”祁羽瞪大眼睛,大声咆哮道。
“卷狗?我们苑里不养这个品种的狗啊。”张天立着实被祁羽的咆哮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面不改色的开口。
祁羽不想作任何解释,自己原本以为求道苑里都是进来混吃等死的人,没几个是来真的求学的。
可是!他们真学啊!这种人要是放在自己生活的现实世界,在一个叫宿舍的地方,他们保证要被乱拳打死。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祁羽现在是真的不淡定了,虽然说这一个月过去了还有下一个月。
但是拖的时间越长,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发生,况且现在大家都分散了,其他人的处境是否安全也是一个未知数。
“那天立兄,距离这个月的文试还有几天?”
“三天”
……
阳光艰难地透过彩色琉璃窗,化为几缕色彩斑斓的光线,尘埃在这些光线中翩翩起舞。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水混合的独特气味,偶尔有几缕微风拂过,撩动着微微泛黄的书页,发出沙沙的轻响。
《醉卧美人膝》、《一树梨花压海棠》、《红杏出墙》……
“这都是些什么破书啊,有没有点正经,和考试内容完全不沾边啊。”
祁羽通过张天立的内部渠道得知,这次的考题将从《道非所道》和《大学》中所出。
祁羽的身影不停在书架之间穿梭,眼神专注而急切,手指轻轻滑过那些满是岁月沧桑的书脊,目光在每一个书名上停留、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每走一步,木地板都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底层都找了个遍了,看来得去上层了。”
祁羽搬过来木梯,继续沿着刚才的书架进行翻找。
即便有梯子的高度,可想要拿起最上层的书翻看时也需要踮起脚尖,同时还得化身长臂猿。
“记得天立兄说以往出考题的书都很厚,而这次不知是不是先生们有意为之,这两本书选的都很薄。”
祁羽的目光直接放弃了那些自认为有厚度的书籍,专门盯着一眼看上去只有封面厚度的书。
“有了!”祁羽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找到了梦中情书。
打开封面后,里面只有寥寥数页,纸张薄如蝉翼,但每一面上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整页的小字。
“完了,哥们儿最不擅长背书了。”
祁羽总算明白了,页数多加上每一页字少,等于页数少加上每一页字多。
有时候一句废话,也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取决于当事人的处境。
三天,现在找书就耗费了半天……
剩下两天半的时间,除了大学期末考,基本上不可能在任何需要长期坚持的事情上创造奇迹。
何况还是学渣祁背书这件事。
“祁子墨啊祁子墨,现在你要是我的本体就好了。”
不过张天立告诉祁羽,成绩并不是当天就公布,先生们毕竟年老,批阅的速度会比较慢,总的排名会在下个月月初进行统一公布。
正在祁羽苦恼之时,一个念头闪过祁羽脑海……
“背书和打小抄都不现实,唯一能破局的点在于改卷的先生。”
“这是我与批卷时间的博弈!”
剩下的两天半时间,祁羽致力于寻找求道苑内所有先生的住处和授课学堂,以及将它们与每一位先生的长相对应起来。
与其思考不受掌控的事情发生后如何进行处理,不如直接从源头扼制事情的发生。
祁羽想到的办法就是在先生批阅试卷前,提前把自己的试卷塞进去,而这份试卷是考试结束后,对着出题原本进行“抄袭”而成的。
只要控制好与先生的时间差,就能蒙混过关。“幸好极光里没听说有网络的存在,不然真得被一波拿下了。”
祁羽不爱读书,但并不代表他不聪明,直到考试前一天晚,祁羽还在复习先生们的长相。
是的,别的人在复习知识点,祁羽的脑海中却是一张张脸。渐渐的,已至深夜,每间屋内摇曳的烛火陆续归于沉寂。
“好戏,要开场了!”
……
“两炷香的时间,香烬笔落。诸位,开试。”
伴随着沙哑而醇厚的声音落下,考生们开始为这难得的两个名额奋笔疾书。
唯有一人例外,祁羽把玩着桌上的砚台,神情说不出的悠闲。
祁羽的位置位于人群的末尾,先生们都集中在前面。一到文试结束,自己把卷子塞腰包里就完了。
两炷香的时间过的很快,随着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书生们陆续放下了手中的笔。
“诸生听令,可依次呈卷!”
闻言后,众人拿着自己的卷子缓缓向前面走去。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祁羽已经走到了庭院,再走一段路便是他的住所,犹如羊乳凝结而成的纸张,从祁羽的长袍中露出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