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分头寻找,看哪处关押“骁宁国官员”——很快,云晟在一条走廊底部发现一间独立牢室,门口挂着“重犯”木牌,两个狱卒懒散守卫。
他悄悄凑近,听见里头传来微弱咳嗽声。
“是他?”云晟心头一跳,小心把匕首拿出,准备偷袭狱卒。
就在云晟欲动手之际,一道凌厉暗影自斜刺里闪过,“唰”地一刀砍翻其中一个狱卒,另一人想呼救,却被干脆敲晕。
云晟一愣,定睛看,是傅越岚。
“岚哥?”
傅越岚嘿笑:“我瞧你来得慢,替你收拾了。”
二人迅速掏出牢门钥匙,打开门锁。昏暗灯笼下,只见牢内榻上一人蜷缩在破毯下,听到响动,虚弱地抬头——正是谢寅川!
“谢城主!”云晟心里一热,冲过去,见谢寅川脸色苍白,
他双目一震:“真的是您?!”
谢寅川惊喜又茫然:“晟儿?你怎么……”
他显然想不到云晟竟出现在骁宁都城,还潜入天牢救他。眼眶一热,险些落泪。
傅越岚简单检查他身体,见有几处旧伤,尚无大碍,便轻声:“先别多说,随我们走。”
谢寅川强撑力气,挣扎起身:“好。”
三人扶着他离开牢室。刚出门,就见慕熙雪迎面过来,神色镇定:“这里巡逻加密,快走,不宜久留。”
谢寅川瞧见这位清冷女子,也是一怔:云晟如何与她同行?但当下环境不容多问。
正当他们快靠近仓库出口时,前方灯火通明——有十数名士兵大喝:“站住!什么人?!”
原来巡逻发觉狱卒昏迷,追赶而至。刀戈森然,一看就非普通守卫。
云晟暗咒一声:“糟!我们只能强闯了。”
慕熙雪毫不迟疑,反手抽出短剑:“岚哥、云郎,你们护谢寅川,我挡前头!”
傅越岚嘿然一笑,刀锋挥起:“慕姑娘,你一人行吗?我也要帮忙啊。”
她冷声:“你们俩要护住谢大人。”
不等傅越岚再说,她身形已如鬼魅般扑向那群士兵,短剑在火光里幻出层层残影,“唰唰”几下竟逼退三四人。再翻身一记剑气破空,把另两人刀锋磕飞。
“好厉害!”谢寅川心里惊叹。
云晟和傅越岚也不甘示弱,带着谢寅川往出口冲,偶有士兵阻挡,就被傅越岚刀光逼退。
慕熙雪在后方收尾,一人独战数名士兵,虽对方人多势众,但她身法灵活,攻守相济,再配合爆丸闪袭,短时间内不落下风。期间偶有划伤,亦毫不在意,眼神中只有冷漠与决绝。
冲到仓库口时,却见又有几名甲士堵在那里。云晟硬着头皮上前,长剑横扫,一下劈开对方阵型,但自己肩上刀伤被震到再度裂开,鲜血浸染衣襟。他咬牙不退,只为给傅越岚与谢寅川让路。
“云郎!”慕熙雪看得心惊,但也无法分身,一路杀到云晟身边,一掌轰退敌人,反手将他扯出包围圈,“别逞强!”
云晟额头大汗:“没事,走!”
傅越岚也护着谢寅川,从侧门翻出。
外面守兵较少,四人总算趁夜色逃离军营,纵马绝尘。
这一夜的城北禁牢,血迹斑斑,死伤不少。消息自然会传到跋锋将军耳里。救人行动虽成功,却势必惊动整个骁宁国都城。
当夜,骁宁国都城北区的一座威严府邸里,灯火彻夜不灭。主殿中央,跋锋将军端坐在虎皮椅上,身披黑色战袍,眉眼凌厉如狼。几名部将跪在地,战战兢兢报告:“大人,城北禁牢……被黎曜国人潜入,救走了那个青陵城旧官谢寅川,而且杀伤十数名士兵……”
“废物!”跋锋将军拍案,发出沉重闷响。环顾众人,眼中满是杀气,“区区几个人,竟在老子眼皮底下救走人?!可查到他们下落?”
部将汗如雨下:“暂时……不明。他们或许已经离城。”
跋锋冷哼:“离城?哼,整个都城那么多巡逻,是干什么吃的?若他们真溜了,我还要你们何用?”
部将不敢吱声,额头紧贴地面。
跋锋眯起眼,若有所思:“谢寅川……那个黎曜国小小城主?国主曾命我审问,却一直没得到太多口供。看来还有外援。难道是那殷将军的同伙?不可能……殷将军正忙于边境事,不会蠢到在我地盘动手。”
他一拍椅扶手:“传我命令,封锁城门,彻查所有可疑人。若真被发现,我要他们人头!”
“是!”部将领命退下。
跋锋森然自语:“这谢寅川也算块肥肉,本想慢慢榨出更多东西,再交给国主邀功。如今被人劫走……有点意思。黎曜国那些家伙,莫非想搅乱我与殷将军的合作吗?呵呵……”
他露出冰冷笑容:“好。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将如何让你们有来无回。”
清晨时分,跋锋将军身披甲胃亲自点兵。一队队黑甲骑兵列阵城门外,显然要进行全城搜捕。百姓闻风丧胆,街巷陷入恐慌气氛。
与此同时,跋锋将军府后院,一名神秘黑袍人正低声与跋锋密谈。只听那黑袍人冷言:“大人,能否尽快与殷将军联手?对方说鬼雾坊被毁,急需您出手相助。”
跋锋嗤笑:“殷将军那边也不安分啊?不过……既然他要毒兵,我这边也不欠缺什么。只要黎曜国一乱,骁宁国主必重用我,到时两国战起,殷将军与我同时得利。”
黑袍人笑得阴鸷:“是啊,只是这次的谢寅川被救,难保不会坏了局势。”
跋锋将军眸色一寒:“待我先揪出那帮人,看是谁敢坏我大事。”
而此时,被追杀的慕熙雪、云晟、傅越岚带着谢寅川藏身在都城一条破旧巷弄,天色朦胧。谢寅川体虚受伤,必须先疗养;云晟肩伤再度裂开也痛苦难耐。
慕熙雪察看周边动向,说:“看样子跋锋已下令搜城,街上士兵翻倍。”
傅越岚搀扶谢寅川坐在一堆柴草旁,低声:“怎么办?要不要连夜突围出城?还没找到跋锋将军正面信息。”
云晟苦笑:“万一我们现在就走,‘跋锋将军与殷将军暗通’的证据也得不到。恐怕国主那边也不知情。”
谢寅川虚弱地拱手:“晟儿、傅公子、慕姑娘……多谢你们救我。可你们别为了我冒险。此城军力强横,须三思。”
慕熙雪平静:“谢大人莫如此言,你也不该落到跋锋之手。何况我们另有任务。”
云晟叹息:“叔父,你当初怎会被骁宁国主怀疑?”
谢寅川苦涩:“青陵城与骁宁交界,我本奉小皇帝之命前来修好,却被污蔑通敌,国主借机把我关押。国主平时懒得理,但跋锋将军却想用我交换利益。”
傅越岚皱眉:“果真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