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被愤怒填满，“你别在这里假惺惺，我不会相信你的任何话。”
姜晚眼神坚定，“您信与不信，我说到做到。”
周夫人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在她稍微凸起的小腹上，“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不管你跑到哪儿，我都会弄死你。”
荧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姜晚的视线被泪水泡得发胀。
三小时前的记忆还在视网膜上燃烧，莫语嫣晃着巨大的水晶灯冲过来后碎裂的刹那，她被周文博和周京越护在身下，水晶灯体穿透身体的闷响混着他胸腔里的震动。
鲜血从他嘴里不停地漏出来，堵都堵不住……
\"夫人，手术需要签字。\"护士的声音打断了周夫人的报复。
周夫人松开手，姜晚踉跄着撞在墙上。余光里闪过白大褂的衣角，十几个穿深灰西装的保镖堵住了走廊两端，王家私人医院的顶级团队从身边过去，那些装在银色保险箱里设备，此刻正在手术室里发出冰冷的嗡鸣。
\"要是他活下来，\"周夫人用丝帕擦拭戒指上的血迹，月光石耳坠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幽蓝，\"明早的飞机去苏黎世，我跟谢总谈好了，这辈子别再让我看见你......\"
急救室的红灯熄灭。
姜晚的指甲抠进掌心，破碎的记忆突然闪回——水晶灯碎裂的瞬间，周京越的手擦过她的眼睛，温柔的熟悉的味道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想吐。
护士推开门出去时，她的手术服上全是被沾到的血，那些血一点一点地落在地上，模糊了姜晚的视线，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晕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姜晚摸索着从床上下来，只是刚到门口就被二爷安排的保镖给了拦住了。
“大小姐，明天早上的飞机，这是周夫人的要求，也是二爷的命令，他能保下你也用尽了手段，请大小姐不要浪费二爷的一番苦心。”
姜晚摇摇头，“我可以去苏黎世，在我走前，求求你们让我去看看他。”
几个保镖面色有些为难地对看了一眼，“这个……”
姜晚摸着肚子，“做手术的是我孩子的爸爸，这一面之后我们跟孩子爸爸再也不能相见，所以我求求你们，让我过去看看他好吗？就一眼？”
几名保镖面面相觑，其中有个年纪大的看着姜晚稍微有些凸起的小腹，“大小姐肚子里的真的是周京越的孩子吗？”
姜晚点点头，“他三个月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检查，你们可以问我的主治医生，查我的孕期建档。”
几人思索了一下，“要不带过去给周夫人那边看看吧？”
“不行，周夫人正在气头上，大小姐要过去，怕是会被她直接撕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
姜晚红着眼眶，“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我就看一眼，我就想确定他还活着吗？”
为首的保镖点了点头，“那你换上我们的衣服，我们带你过去看一眼。”
其中一个不太放心，在姜晚换上衣服后又嘱咐了一遍，“大小姐真的不要为难我们，看一眼就走，否则我们都会被炒鱿鱼。”
“好。”姜晚戴上墨镜和假发，跟在一群保镖中间。
经过周京越病房的时候，门外围了一群保镖，全是王家的私人保镖。
周夫人正在嘱咐着，“不管是周家还是秦家或者是那个谢家，除了我和小周总的主治医生外，任何人不能进去。”
“是。”
看到谢家的保镖，周夫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们过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大小姐明天就会出国，这是我们的机票。”
周夫人看完姜晚的机票，脸色好看一些，“告诉她这一辈子都别回来，否则我会让她死无全尸。”
身后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你要让谁死无全尸？”
周夫人抬起头，对面是周建，周奶奶和周爷爷，他们推着轮椅上的周文博走了过来。
“我们要看京越，我们是他的亲爷爷奶奶，爸爸和哥哥。”
周夫人冷笑一声上前几步拦在了周家人面前，“你们眼里都只有周文博，要不是我调来了王家的医疗团队，你们现在看到的就只能是一具尸体。”
“所以。”周夫人冷冷地看向周家人，“周建我都离婚吧，从今往后我和京越跟你们周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再争你们周家的财产。”
周建面色凝重，“桃英，你要讲点道理啊，我们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是你让下面的人拦住不让你们上来啊。”
王桃英看着周建的惺惺作态就想笑，“周建别装了，我现在不想跟你再扮演什么恩爱夫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养在深城的那一群小三和孩子吗？一个周京越而已，你会有多心疼？
你的心疼就是在他死后哭上两句而已，要不然周家的医疗团队现在早就到我这儿了？是因为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三儿子正在做手术吧。”
王桃英把周家那点一遮羞布全扯了下来，周奶奶不可置信地看向眼神躲闪的周建。
“难怪我说你两个儿子儿媳都进医院了，周家的医疗团队为什么还不来，原来是你拿去给小三的儿子做手术了。”
周爷爷人狠话不多，直接一脚就把周建踹在了地上，“你这个拎不清的东西，你忘记了是谁帮你把公司起死回生的？忘记是谁陪着你把公司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你这个白眼狼，公司从今天起解除你董事长的位置。”
周爷爷对身后的保镖，“把周氏的医疗团队叫过来，立刻马上。”
周建慌了，赶紧跪在两老面前。
“济儿正在做肾脏移植手术，医生不能走，爸……爸我求求你。”
周爷爷冷冷觑了他一眼，一脚踹开他，“我们周家的孩子只有周文博和周京越，我们周家所有的服务也只能够给这两人享用，至于你的小三们，爸给你处理，像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你看下是浸猪笼还是直接吊死。”
“对了，私生子除了周济还有几个，一起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