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二吞下最后一口饭菜,武烈问:“吃好了吧?我们现在去找‘毒医四娘’。”随后吩咐小二结账,一行人准备出门。
他们上了楼,小心翼翼地抬起小雨,在楼下找到掌柜。客栈掌柜自从昨天的事情后,对他们三人的态度显着转变,热情周到。见他们走近,店主满面春风笑道:“几位大侠有什么吩咐?”
武烈问道:“掌柜,你知道毒医四娘住在何处吗?”
听到这句话,掌柜神色古怪,半晌答道:“三位,你们真的要带这位姑娘去看医师?”
范二听到这话忍不住抱怨:“掌柜的你啥眼力啊,看病这种事也能造假吗?”
掌柜忙低下头,赔笑道歉:“不好意思啊,但如果只是一般的病,我建议各位寻找别的医师。要不,我为三位引荐……”还未说完,看到范二凶狠的眼神,只好立刻闭嘴。
王小飞礼貌地道:“掌柜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必须去找毒医四娘。”掌柜对王小飞较为客气,便委婉地说:“唉,客人啊,何必非找毒医不可?何不听小的另找他人……”
范二轻蔑哼了一声,瞬间抽出佩刀,差点没把掌柜吓死,颤抖道:“那…那毒医四娘住在这条街的尽头,只需沿着这条路直到终点就能找到她。”随后用手往右边指。
至此,他们开始了寻找毒医的过程。
范二满意地轻拍客栈掌柜的脸颊,笑着说:“对,对,这才乖嘛!”掌柜一脸苦笑,表情十分尴尬……
三人依掌柜所指示的方向抬着小雨前进。
看着他们三人离去的身影,店主深深地叹口气:“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也不知道多少次了……”边说边缓缓回客栈里面。
远处王小飞一行人在街道上快速穿行,忽然王小飞说道:“刚刚店老板的举止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欲言又止的感觉。莫非这毒医四娘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武烈回忆起客栈掌柜的表现,也觉得情况有点异样:“不知道啊。可能真有问题。不过小雨的伤情不是普通医生能够治的,无论如何,我们要试一下再说!”他认为无论如何都应该尝试一下这位所谓的毒医。
范二则大声喊道:“什么怪不怪,那个什么毒医老太婆成名这么久,医术应该不会假吧。到时候我给她几刀教训教训,保管让她像客栈老板一样老实救治。嘿……”说着他满脸骄傲,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路过行人见他想要拿刀恐吓老太婆,居然还乐在其中,不禁投来各种厌恶的眼神。窃窃私语中充满了“变态”、“恶心”、 “不知廉耻”和“连老人都不放过”这样的话。
看到旁边的行人都小声议论自己,范二忍无可忍地回头问道:“师父,他们在说什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和王小飞及武烈离得好远,两人抬着小雨,眼神仿佛是在对他说:“离我们远点,不认识你。”他感到愈发迷茫和困惑。
被众人无视后,他又听到了一些零星的议论,更加懊恼羞耻,怒吼着向路人扑过去,企图解释,却无人理睬他。情急之下,他还口不择言地喊:“我真的不喜欢老太婆啊……”此言一出,街上立刻一阵喧闹,一片混乱。
范二费了很大劲才平息愤怒,三人重新启程。他满腔的怨气和不满,不停抱怨天水城民风太低劣,破坏了他的声誉。
尽管对他的抱怨充耳不闻,王小飞与武烈希望他能冷静下来,低调些,别再给他们添麻烦。
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终于走过漫长的街区,来到码头,展示了天水城浩大的规模。
望着眼前繁华非凡的港景,船只从远处蜿蜒的道路两岸排列,如同无数士兵列队一般密集。大小船只穿行于大船间隙间,如群鱼戏逐。林立的舰艇帆桅如同荒芜森林中的枝头,蔚蓝天空下,随风摇曳,片片船帆如林中低吟。海鸥在渔业小舟之上盘旋,鸣叫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嘈杂的和鸣,萦绕于众人耳边。
码头更加繁荣昌盛,如蚁巢前忙碌的小队,数不清的人潮纷涌流动,熙熙攘攘的场景难以置信地壮观。渔夫的笑声、搬运货物的大喊、商人讨价还价的争吵声交织,形成一道独特的热闹之声,不断冲击着耳膜。
\"真是多的要命……\"
\"这港口大到吓人……\"
\"人数众多,简直是惊人……\"
\"热闹得不得了……\"
\"若是能来这里收取保护费,一人一铜板,就能成神州首富!\"
范二站在港口前,心中的英雄豪气瞬间消逝无痕,自言自语地道:
\"完了,这样大的地方,怎么找毒医四娘那老婆子?\"
王小飞也一脸忧虑,早知天水城港口规模巨大,但他仅在传闻里体验过其宏伟,此时亲眼目睹仍难以接受。估计至少数千艘船只在这里停泊,许多早在此起锚离岸。
在码头站立茫然之后,王小飞拦下一个过往的粗壮男子,判断他是搬运工人打扮,便拱手问路:\"大哥,不知毒医四娘住在何处?\"
那人微微错愕后,仔细端详他们三个,竟和客栈掌柜的眼神一样古怪,反问道:\"你们……呵呵,初来乍到吧?\"
听到壮汉这般说,三人心底咯噔一下,毒医四娘可能不只是与众不同这么简单。刚想询问详情,那人却忽然回答:\"沿着这条路走就能找到。\"说完急急离去,仿佛担心引来什么事端。
王小飞对视了武烈一眼,苦笑连连,但他们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唯有前进。于是,他们按照壮汉指示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武烈一边开路,一边对王小飞、范二叮嘱:\"如果感觉不对,一定要按我说的立即离开,千万别滞留太久。毒医四娘有些不对劲,小心为上。\"
王小飞点头答应,范二手握刀柄,想起旅店老板与那壮汉诡异的神情,原本想说些什么的他却一时无言,只能陷入沉默。
一行三人已步行许久,依旧没有遇到任何疑似与毒医四娘有关的居所或药馆。道路两侧尽是接连不断的仓库及船只,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迷失方向。
“还没到吗?难道是我们走过了?”王小飞的脚步渐渐放缓,不断观察着周遭情况,忍不住提出了疑虑。
武烈也是神情迷茫,“不可能啊,我在来的路上一直注意观察,但并没有看见任何关于毒医四娘的消息。”
当两人在寻找线索的困境中深感困惑时,范二忽然惊呼:“哇,好美哦……”
武烈心情烦闷,听到这话有些生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欣赏美女?嗯……”
转头一看,王小飞发现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车身镶金嵌玉,雕刻精致的龙凤图纹,确实令人赞叹不已。此时正是四匹色泽一致的千里驹慢慢拉动,徐徐前进。
见此场景,三人顿时兴奋起来,这华丽的马车绝不可能仅仅为了观赏而来这片繁华的海港!说不定毒医四娘正在前方!他们急忙跟随马车疾驰的步伐紧追不舍。
……
接近马车后,三人更加惊叹于马车的不同寻常。灿烂的阳光照耀其上的珍贵饰物,反射出眩目的光芒,使人难以直视。前后各站了几位健硕的大汉,显然是保护着马车里的人或物;而在远处路边还有一队管家打扮的家人把守路口,确保马车不受任何人扰。
一见王小飞等人接近,那些人皆摆出防备的姿态,其中一人站出来喝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范二对这个提问充耳不闻,几步逼近将那人推开:“快躲一边去,好狗不挡道!”那人勃然变色:“大胆!哪来的乡巴佬?活腻了么?”
其他壮汉随即握紧武器,瞪视着他们,形势骤然紧张。范二显然不惧这些家伙,“事先声明,赶紧闪开!不然范某可就不客气了。”
随后,王小飞和武烈也赶上来。王小飞望向旁屋,和其他普通仓库别无二致。唯独屋门左右悬挂着旗帜,左书“毒”,右写“药”,还不时散发出中药的独特香气,显然,毒医四娘就在此地无疑。
他给武烈递个眼色,放下担架对为首的壮汉说道:“我们也是前来寻求医治的,并无恶意,刚才只是误会,还希望各位谅解。”
此时,一位身穿锦绣的老者走出马车。他以极度傲慢的目光注视担架里的小雨,轻哼一声说:“既然这样,那就让开一点,别闯到我家主母面前!不然……哼哼!等我们走后,你们才能进入。”
自从昨晚大出风头后,范二便开始趾高气昂地自称高手。听到那位老者竟如此“傲慢无礼”,他怒不可遏地喊道:“老家伙,难道你想早点投胎?立刻退避一旁,让我们先过去,否则恐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者面色阴沉,厉声说道:“哪来的乡野贱民?来人,给我赶走!”言罢,周围的壮汉齐声回应,准备围剿。
看着对方如此蛮横,武烈也被激怒,冷笑几声,冲突似乎无法避免。
“住手!”
忽然,一道清脆的喝声打破喧哗。
一位约摸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从屋内出现,她的秀眉皓目极具美感,长长的黑发扎成两个俏皮的马尾,显得极为可爱。
少女怒气冲冲地审视众人,质问道:“你们想做什么?在我奶奶诊所外喧嚣什么?”
众人从她的话语中得知,她是毒医四娘的孙女。如今有所请求,当然不愿挑起事端,都默然而立。
显然那老者与她相识,挥手示意手下停下,赔笑道歉道:“别动怒,这三个无知小民不知礼数,我们本要教训他们。没想到吵到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少女回过身面向王小飞等人问道:“喂,你们来这儿又是干什么?”
范二低声咕哝:“好一个漂亮泼辣的女子……”
“你说什么?”少女耳朵异常灵敏,杏眼圆睁,叉腰喝问,声音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