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的人都远远看着我在窗外打电话的背影,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电话,钟云霄也没过来打扰我。
回到席上,大家看我表情知道哭过了,我对徐经理说:“我现在要去办一件事,你陪我去。”
“好!”徐经理爽快答应,劳力说用不用我也一起去?我说不用。
“祝妹妹,我想陪你一起去。”
“梁兄不用担心!”我轻拍钟云霄的肩膀:“我很快就回来,你陪大家吃饭。”
“林老师有什么需要打电话。”杨总唐总说,我笑着摇头说没事。
父母亲相信女儿有处事能力,没有表现出担心。
劳力让我再喝两口汤……我吩咐婷婷和孩子们一会吃好陪外公外婆在这附近公园玩一下,等我回来,还有话要说。
说完就跟徐经理一起走了……
上车,徐经理问:“林老师去哪?”
“去市内家”。
“年轻人回来吗?”
“嗯。”
“他知道你结婚了吗?”
“刚知道……”
徐经理静静开着车,他能感同身受体会到年轻人此时的心情,他知道年轻人很执着,这么几年,林老师赶都赶不走,一直陶醉在甜美的爱河里,要接受这样的事实,恐怕得脱一层皮。他想到自己跟林老师什么关系都没有,都无法放下……不知年轻人这回该怎么活出来。他知道林老师此刻心情也是难受的,但又不知怎么安慰?
到楼下了,车停稳,徐经理跟我一起下车,问需不需要他一起上去,我说不用。
“那我等在车里,有需要微我。”
“你有事可以去忙,不用等太久。”
徐经理哪里走得开,他的公司就在附近,可他很担心林老师。
我走上楼梯,脚特别沉重,心特别慌,在这里住几年了,这是自己的家,从没有回家是这么不舒服的。我拿钥匙准备开门,手都有点抖,门自己开了……
年轻人站在面前,久违的一面,让我很惊讶!才多久呀,怎么消瘦憔悴了这么多?差点认不出来,他眼眶通红,定定看着我,眼里有藏不住的哀伤,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楚:“该有多痛啊!一百万哪能弥补这种痛楚。”
“贞贞,我们终于见面了……”他说着眼泪双垂。
“格……对不起!”我的眼泪也不争气的往下流。
“贞,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他想捧起我的脸,我侧过头,他又想拉我的手,我避开他走进客厅。
他已经把茶泡出来等了,我们坐下来。
“贞,先喝一杯。”就把茶端在我嘴边,我接过茶杯和着眼泪吞下。
“贞,为什么哭?告诉我。”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贞,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只要你说爱我,我很快就胖回来。”
我慢慢摇头。我不能哄他,会害他的。
“贞,我知道你是不爱我了,手都不让我碰了,你更漂亮了,一定过得很滋润吧……是我太痴情了!”我听着只有止不住的泪水。
“贞,自从听到那条语音,人家说你现在是他的少夫人了,我就意识到我可能永远失去你了。贞,你知道吗?从那开始,我夜夜心痛到天亮,满脑子都是你,偶尔睡着了,梦里还是你……谢谢你今天能让我见上一面,我感觉我撑不下了……”他一直幽咽着,好伤感。
“贞,因为我懂你的好,所以我实在太爱你,太想你,不是我执着,而是你值得!不管我怎么劝自己都没办法不爱你,放下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格,你对我说过爱是需要缘分的,我们的缘分到头了。”
“我还说过我要爱你100年,我们的爱永不落幕;我还说过我对你的爱海枯石烂永不变,这些为什么就不管用?真,你是我的初恋,一次爱情,终身难忘,已经在骨髓里了……你难道就没有记下我一丁点好?”
我没有开口,在心里独白:“我怎会忘记,曾经是天意眷顾我的孤单,把这么好的年轻人差遣到我身边来,是你的处男之身,在我这破茧成蝶,给了我重生的感觉,给予我真真切切的爱,成为爱情的忠诚卫士,让我充满感恩……”
我说:“你的好,我不会忘记。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什么都给不了你了,只希望你尽早把我忘了,给自己一条出路。如果你生意上或生活上需要我帮忙,我会尽力帮你。”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给我,我也说过我对你只有宠爱,我不会伤害你,因为你是我最贴心的人。如果不是这么懂你,这么爱你,这么在乎你,你进门我第一时间就想紧紧抱住你,热烈的吻你,把你抱到床上……你知道这个拥抱,这个吻,这个融合消磨了我多少日日夜夜的期盼……”
他停顿了一下用祈求的语气说:“贞,让我抱一下好吗?”
我摇头:“不是我不愿意,是这个抱没有积极意义,只会留下遗憾。我已经结婚了,我宁愿让你模糊了半年前的拥抱,而不愿意留下新的记忆,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贞,你在我这总说离婚很难,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就离了也结了?”
“是想跟我结婚的人办的,我都不知道。”
“对方有钱有势有地位是吧?”
“差不多吧。”
“贞,你不是物质的女人,也不会羡慕荣华富贵。怎么这么快就结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如果非要说特殊原因,就是缘分吧!”
“他年龄多大?”
“比你小两岁。”
“长得好看吗?”
“世上很难找到第二个那么好看的人。”
“他对你好吗?”
“很好!”
“哪天能让我见识一下吗?”
“没问题!”
“你现在住海城了?”
“过年就回来住,下午还要回省城学校。”
“住海城哪里?哪天登门讨杯茶喝。”
“具体地址,我还真说不上,是新区,等往后再说。”
“是不欢迎,还是不愿意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的所有关系他都清清楚楚,包括转这一百万给你,也是他提示我要帮你的。”
“是吗?世上有这样的好人?”
“当然有!你也遇上了。”
“海城的房子是他买给你的吗?”
“不是给我,是我们的家,也是当初的聘礼。”
“有几平米呢?”我感觉年轻人有点职业病。
我回答:“还真不知道。”
“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不想让我知道吧?”
“你误解了,没什么怕你知道的。他什么事都不让我操心和参与,估计他自己都不清楚,房子全权交给兄弟负责装修。简单告诉你吧!第一次见父母亲,就带来了这套两个亿的花园别墅,也没先跟我说。还有当天才知道他把我那个婚也离好了,直接把离婚证放我手里,是在省城通过局里的人员办的,你知道家里那个有我拟好签名的协议书……”
“噢,我明白了,这就合理了。听得出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又对你这么好,我的心就好受多了。贞,我祝福你!你要好好生活,只要你幸福,我会慢慢说服自己的,有一种爱叫成全。”
“格,谢谢你!能得到你的祝福我很高兴,我会转达他的。那一百万你安心收下拿去投资生意,这是你几年来的心愿。”
“贞,感谢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会记住你们的好!祝你们幸福绵长……从明天起我就开始规划生意,我会慢慢好起来的。”
“格,希望你早日走出来,把我们的感情画上句号。”
“也希望你尽快把丢失的肌肉重新筑起……”
“是的,六个月瘦了20斤,希望一年能找回来……”
“多买点自己喜欢吃的……”
“贞,今天一见,我就觉得你是一个福报很深的人,以前我母亲看你照片也这么说。天意总是把最好的给你,你现在更年轻漂亮了,我跟你站一起都觉得不匹配了,所以得自动退出。之前说过我的年轻是年龄问题,你的年轻才是值得骄傲的!都说相由心生,你如果不是具备那么多优秀的品质,能活得这么年轻漂亮吗?你的柔情,你的善良,你的智慧,你的自律,无一不体现在你脸蛋上。
你外表温柔,内心却坚强刚烈,我怎能不爱呢!”
“又来了,都说画上句号了。”
“画上句号也可以拿出来回忆啊!以前一回这个家,天天感受着贴心,撒娇的时候可以互捏脸蛋,散步的时候可以牵手揽肩,清晨起来轻轻拥吻,睡眠之前窃窃私语……是岁月长河中的静水流声,是生生不息的相见两不厌……”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我要缴你的钥匙了,还有抽屉里的建行存折,和衣橱里的衣服都一并拿走吧!”
“钥匙可以给你,东西我想暂时放在这里,先拿一套西装就好,全部拿走心里怪不舒服的,往后要拿我联系你。”
他还在衣袋里掏出东西放我手里:“贞,这是一张手机卡,我这四个月没打扰你,每天晚上睡不着跟你写信息存着,希望见面能给你看,还是给你,你不会讨厌吧?”
“不会,我收着。”
出门前,他把茶具洗好叠好,说下次有时间还来喝茶……
他说:“我们握个手吧!”
我说:“先欠着。”
欠到什么时候?
等你找到女朋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