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婚我就打不得?”姜晚盈看着小桃,随后一只脚踩在对方的手,又用力碾压。
“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何必为难小桃?”周晴雪扶住桌角,一边脸颊火辣辣的疼。
从前太子妃掌家,就是太子殿下也不曾如此到她的殿内羞辱人。
“冲着你来?”姜晚盈歪头看她。
又说:“你是不是忘了,那日在琳琅阁,你借着太子妃的手,如何羞辱我的了?”
周晴雪从未想过羞辱她。
一直都是她与苏卿玉二人,总是仗着身份,胡作非为。
太子妃路见不平,敲打她一番,又有什么问题?
“小桃是无辜的,你放开她。”周晴雪再一次说道。
姜晚盈听了她的话,果然收回了脚。
小桃的一双手,被踩的血肉模糊,周晴雪仿佛瞧见了指骨,此时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姜晚盈后退半步。
嫌弃的捂着鼻子,说她:“你莫不是,有什么脏病?”
她一直听闻太子妃的周侧妃总在自己的殿内养身子。
今日她进来时,也瞧见外头晾晒着不少药材,联想到这些,她果断离周晴雪以及小桃远了些。
又命人拿了双干净鞋子来。
将脚上那双绫罗珍宝鞋想也没想的叫人拿去丢了。
只怕她的鞋上染上了那些人的血,她都觉得自己脏了。
她骨子里,就自觉高人一等。
“侧妃,太子殿下回来了,今儿在您殿内用膳。”外头有丫鬟进来通传。
瞧见周侧妃屋子里这一惨相,原本还笑着的脸,瞬间收敛了回去。
而姜晚盈则是听到太子后,高兴的从椅子上起身。
随后又似带了几分施舍。
回头冲姜晚盈道:“柳意芙那个太子妃,下台是迟早的事情,你作为她的哈帕狗,最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否则等本宫日后当上了正妃,绝饶不了你。”
说完,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离开。
人走干净后,周晴雪才吩咐府医进来为小桃上药。
看着小桃原本干净白皙的手如今缠上纱布,她心中恨意翻涌。
“姐姐,就让我肚中的孩子,为您这个母亲做一件好事吧。”她在心里头暗暗发誓,随后又温柔的抚摸肚子。
“侧妃,引产的事,您还是尽早考虑,时间久了,恐怕会伤了身子。”周府府医为小桃上完药,忍不住提醒对方。
周晴雪应下。
“殿下,这个姜侧妃简直胆大妄为,如今太子妃只是禁足,她便如此耀武扬威,若她日后真的入主中堂,咱们这些人哪儿还有活路?”
小桃眼底噙着泪,越说越气。
“她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的。”周晴雪让小桃放心。
过几日功夫,她借口去清菊苑与余良媛说话,随后便不小心冲撞到了姜晚盈。
姜晚盈本就是个刁蛮跋扈的性子。
加上冲撞她的人又是周晴雪,她便又用起了那招,将人罚跪在烈日之下。
不知消息怎么传到了意蕴耳中。
她惦记对方还怀了身孕,于是不顾容启的旨意,带着人从苍兰苑出去,往清菊苑赶去。
虽说这几日她被禁足,可她一点没闲着,反倒在民间打听起王治的下落来,又仔细查了当时侯府出事的详细事宜。
为翻案准备。
虽说徐司沉在陇西与辛家小姐打的火热,可她不相信徐司沉会轻易放弃安阳侯府。
他还要救他最敬重的姑母。
意蕴走的飞快。
哪知等到了清菊苑时,还是晚了一步,周晴雪跪的头脑昏沉,只在意蕴来的那一秒,便下身流血的倒在地上。
意蕴过去扶住她。
趁着姜晚盈还未过来,周晴雪抓住意蕴的衣袖。
像是邀功般,小声开口:“姐姐,虽瞒了您,可我和孩儿,愿意为您解了禁足,夺回管家权。”
意蕴蹙眉,语气染上哽咽,说她:“你怎么那么傻......”
所以,当姜晚盈出来时,就瞧见了这么一幕。
她怎么也没想到,周晴雪竟然怀孕了。
意蕴先命府医为周晴雪在一旁的偏殿诊治,随后又叫人去宫里头请太医。
而姜晚盈见到意蕴这个太子妃,就如耗子见到猫,不自觉害怕,一时之间,竟忘了如今是她掌家。
“妾身见过太子妃。”她携带余良媛一块上前行礼。
意蕴只叫身为余良媛的郑流云起来,却迟迟不叫姜晚盈起来。
就让她在烈日下跪着。
大概有半个时辰。
太医来了,连带着太子殿下、太后娘娘以及齐妃娘娘都到了,意蕴才松了口。
“姜侧妃还是起来吧。”
姜晚盈跪了半个时辰,起身时身子都在发颤,几乎是下一秒就要晕过来。
瞧见容启,她立马哭哭啼啼的过去求情。
“殿下,妾身真的不知周侧妃怀了身孕。”
方才在宫中时,他便听到说是谁怀了身孕,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个孩子,太后尤其重视。
于是跟着来了。
意蕴行了礼。
又过去指责姜晚盈:“姜侧妃不知道周侧妃怀孕,可对方是侧妃,因为不小心冲撞了你,你就该仗着掌家权在手,随意处置了吗?”
而容启才注意到还在禁足期间的太子妃,对方没有意志消沉,反而简单的衣衫、发髻,更显得人精神。
他没去追究这件事。
故而问门外的府医,周侧妃的情况:“侧妃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瞧着落红一片,恐怕是......”
太后也在,剩下的话,府医不敢说。
而太后气的头脑发昏。
随后指着姜晚盈:“你瞧瞧你,哀家好不容易得一个小重孙,你竟然如此就给害死了!”
容启扶住太后。
此时,太医也走了出来。
跪下后,颤颤巍巍道:“回禀太后、太子殿下,周侧妃此胎不稳,保不住了。”
太后气的就要罚姜晚盈。
而姜晚盈则立马跪下。
她怎么知道,周晴雪就怀了身子,而且三个月了都没人发现。
“夺去姜侧妃管家权,面壁思过三月。”容启吩咐。
而姜晚盈一下便被逼出了眼泪。
意蕴只觉得对方活该。
早在过来前,她便听过对方前些日子去雪梅苑耀武扬威的事情。
如今这样,不过是自作自受。
太后没有为她求情,反而觉得责罚过轻,可碍于对方父亲是当朝太傅,又是太子老师,所以只暗地吩咐郑流云加快速度怀上太子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