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沮授飞鸽传书,先一步传回消息,好让张尘早做准备。
得到消息的张尘,兴奋不已,连忙叫来郭嘉商议。
郭嘉看罢,也是欣喜不已,当即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此番,主公运筹帷幄,公与周旋游说,助主公兵不血刃,拿下并州之地,实在是可喜可贺呀!”
“是啊,我也没想到,此事进展的如此顺利!”
张尘亦是激动不已。
其实,他这番谋划,正是仿照着历史上,逢纪为袁绍献计谋夺冀州的法子,只是在此基础上稍加改良罢了。
不想,竟真的有此奇效!
郭嘉又道:“主公,大事既定,接下来,便需做两件事。”
“奉孝快讲。”
郭嘉道:“其一,在天子面前为韩馥说情,请陛下降旨,令公孙瓒收兵。”
张尘思索片刻,道:“公孙瓒此行,非为韩馥,实为并州,大军既出,他岂肯无功而返?”
“他自是不肯,可若陛下下旨令其收兵,他不从,便是抗旨,主公便有借口征伐。”
“嗯,不错,奉孝之言,甚合我意。”
“其二,便是派遣大军入并州,接掌关防。必要时,准备随时与公孙瓒开战!”郭嘉道,“韩馥在公孙瓒面前,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上党张杨面对眼下局势,只怕还要在背后给他来上一刀!主公必须尽快出兵,否则并州局势,实难掌控!”
“不错,奉孝,传我令,令麴义领军十万,取道常山,出井陉,前往晋阳,接管并州州务关防。田豫为随军参谋,颜良、文丑为先锋,领两万兵马先行!”
历史上,界桥之战,麴义的八百先登可是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打得屁滚尿流!
这一次,要是能吃掉这两万“白马义从”,不知道公孙瓒会不会气得发疯?
“井陉?”郭嘉不由疑惑道,“主公,这条路未免有些绕远,何不派人联络张杨,借道上党,岂不更快?”
“上党张杨自成一方诸侯,不受韩馥辖制,贸然借道,恐怕会招其猜疑,万一他举兵相抗,岂不耽误了大事?还是不要惹麻烦了,远些,就远些吧。”
郭嘉点了点头道:“主公所虑极是。还有一事,此番我们仍然是无诏进兵,只怕朝中那些人又会说三道四了。”
“哼,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何足为惧?平时让着他们也就罢了,军国大事面前,谁敢多言,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张尘眉峰一凛,霸气外露。
他心里很清楚,此计若成,朝中以董承为首的那些人势必会对他进行口诛笔伐。
但既然选择走了权臣这条路,张尘便没在怕的。
任何人,也休想阻我霸业!
郭嘉领命,正要退下,张尘又想到了什么,道:“颜良、文丑勇冠三军,但智谋不足,他二人为先锋,可震慑公孙瓒麾下诸将,却也有中计兵败之险。你且告诉他们,韩馥帐下,荀谌、审配皆智谋之士,到时,让他们多听听人家的意见。”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道:“主公,公孙瓒麾下,也并无善谋之士,主公此举,恐怕不是担心二位将军中计,而是想收买荀、审二人的士子之心吧?”
“哈哈,知我者,奉孝也!”
二人相视一笑,郭嘉随即前去传令,麴义等众将得令,立即整军,奔赴并州。
两日后,沮授回到了邺城,将韩馥的请罪表章、出让并州的书信以及并州的关防印信一并交予了张尘。
张尘大喜,当即命人快马将韩馥的书信和印信送到军中,交与麴义,以作为接掌州务之凭。
随后,张尘便带着请罪表章,入宫面见天子。
现如今,张尘出入宫禁,就和回自家的后花园没什么区别,根本无需通传,便可直入宫廷。
此时正值午后,刘辩正在御花园中,与后妃一起陪伴太后观景,忽听宦官来报,说是张尘入宫,求见陛下,得知陛下在御花园,正往此处赶来。
刘辩闻言,顿时一惊。
张尘如今风头无两,即使刘辩是天子,但听到张尘的名字,也有些胆怯。
“你们几个,都先退下吧。”何太后对几位后妃说道,“大将军觐见,必有国事,你们在此多有不便。”
“是,臣妾告退。”一众后妃当即拜了一礼,纷纷退下。
何太后屏退后妃,又来到刘辩面前,柔声道:“辩儿,无需惊慌,母后同你一起见他便是。”
不多时,张尘来至御花园,见太后也在,连忙上前拜道:“臣张尘,拜见陛下,拜见太后。”
“大将军……呃,不……不必多礼……”刘辩强忍惊慌之色道,“大将军,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啊?”
张尘站起身,道:“陛下,臣今日前来,是想向陛下讨一道恩旨。”
“恩旨?”刘辩疑惑道,“大将军是想为何人讨恩旨?”
“并州百姓!”张尘说道,“前者,陛下因韩馥倒卖军械一事,龙颜大怒,下旨令公孙瓒发兵征讨,擒拿韩馥。韩馥得知此事,愧悔无极,本欲开城献降,自缚于军前以谢罪。奈何公孙瓒此番出兵,却意不在韩馥,而在并州!”
“什么?张卿,这是何意?”何太后问道,“难道那公孙瓒竟敢违抗圣旨不成?”
“禀太后,公孙瓒并未违抗圣旨,而是假借圣旨之名,行不可告人之事!”
“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公孙瓒此番南下,其意不在韩馥,而在吞并整个并州!”张尘道,“数日前,其先锋严纲所部,突袭云中、五原、定襄三郡,致使四万将士全军覆没,三郡百姓流离失所!”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何太后闻言,不由大惊。
“陛下圣旨之中,只说让他擒拿韩馥,他本应经雁门,直下太原,为何转而向西,突袭三郡?其意岂不明显?臣当日未能察觉此人狼子野心,竟向陛下举荐此人带兵,臣有失察之罪,请陛下责罚!”
张尘说罢,又朝刘辩拜了下去。
“这……”刘辩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看向何太后。
何太后忙道:“张卿何出此言?此事与你无关,只是如今,该如何是好?”
张尘随即拿出韩馥的请罪表章,双手递了过去。
“陛下,太后,这是韩馥呈递的请罪表章,军械一事,实是由于疏忽所致。他本是许诺了匈奴粮草,但不知为何,竟和一批准备销毁的废旧军械弄混了,这才使得粮草之中混入军械。其实纯属误会,还望陛下明鉴!”
刘辩与何太后看罢,也觉言辞甚为恳切,刘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何太后道:“韩馥此人,也算侍奉过两代帝王,他这个并州牧之位,还是先帝所封,想来也确实不会行此大逆之事。只是,圣旨既下,朝令夕改,陛下天威何在?”
张尘早知何太后会如此说,于是便道:“韩馥已有认罪之意,臣愿亲往并州,将他带回邺城,交由陛下发落。只是公孙瓒借陛下圣旨,肆意侵扰州郡,祸害百姓,还请陛下降一道旨意,令其退兵,以免百姓蒙难。”
刘辩看了看何太后,何太后微微皱眉,沉思半晌,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大将军,此事就着你办理,将韩馥带回邺城,再行发落。至于公孙瓒,朕即刻下旨,令其退兵!”
“陛下英明!”